文 / 李不言

第三百八十四章 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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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明知故犯的傻子,而简兮,无疑就是这种人。

    她明知得不到回应却还在这里自取其辱。

    简直就是在挖坑给自己跳。

    她有什么出息啊?

    有本事徐君珩不回答时,她立马掏出一封辞职信出来反手甩在徐君珩脸上让他滚蛋啊!

    可是、她做不到。

    她只是,看起来敢爱敢恨罢了。

    实则,一点点抽离的勇气都没有。

    他很明智,又太过冷静。

    这十年来,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

    如此来,好似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付出,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屋子里尴尬的气氛节节攀升,简兮一双丹凤眼缓缓的布上一层湿润的水珠。

    霎时,玄关处门铃响起。

    她急忙转身,这真铃声,拯救了二人的尴尬。

    收敛好情绪她转身打开大门,开了一半,看见站在门口的二人时,心底一阵惊愕快速闪过。

    握着门把的手狠狠用力,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稍稍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换句话来说是挡住了玄关处男人的身影。

    “是宋秘书?”简兮开口,温声询问。

    “是我,简小姐,”宋棠开口朝简兮点了点头,而后在道:“安总让我给你办房屋转让手续。”

    “方便稍等两分钟吗?”简兮客气询问。,

    对于这种客人站在门口却还让人等两分钟的举动不大礼貌,但宋棠浅笑点了点头,表示可行。

    这日,来的不知是宋棠,还有何莞。

    而屋内。不止是有简兮,还有徐君珩。

    一门之隔,简直是贻笑大方。

    简兮道了声道歉缓缓带上门。

    行了两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徐君珩,不咸不淡开腔:“何莞在门口,你还要继续坐在这里吗?”

    “她怎么来了?”男人眉头拧起,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接送何莞上下班的那副温雅模样。

    “那你就要去问你的何小姐了,”简兮冷不丁怼了回去。

    徐君珩望着她,数秒之后,男人起身,随便找了间房间推门进去。

    简兮的心,随着他向前的步伐颤的近乎难以忍受。

    他走的是路,但避开的是那份数十年的情谊。

    此时像什么?

    像何莞是正宫娘娘,而她,是他养在外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小三?

    去他娘的小三。

    徐君珩这个贱男人,贱的跟大马路上为了钱可以脱光站在别人跟前的鸭子一眼。

    不过是旁人为了钱,他为了权利。

    她俯身,端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口水,压压火。

    宋棠与何莞二人进屋说,近乎是一秒之间,宋棠知晓,这屋子里有人。

    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搁着一只水杯,还剩半杯水。

    而眼前的茶几上,又有一只多余的杯子。

    宋棠看在心里,未多言。

    拿出几分文件让其签字,在然后交代了些许示意,喝了半杯水便起身离开了。

    左右不过数十分钟的事情。

    临走时,宋棠道:“过户弄完,房产证由安总转交给您,您看可行?”

    “可行。”

    离去,宋棠未多言,驱车回了公司。

    下午时分,徐绍寒若再不出现,周让估计该寻上门了。

    两点整,陪着安隅浅眯了一阵的人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

    将一抽离,安隅望这边靠了靠,这人任命躺了回去。

    如此反反复复试了几次。睡梦中的安隅没什么反应,倒是徐先生心头不舍。

    索性,拿了张毯子将人包起来,轻手轻脚抱着进了书房。

    徐黛端着水杯进书房时,被眼前的场景骇了一跳,

    徐先生带着一副金丝框的防蓝光眼睛,眼睛盯着眼前电脑,修长的指尖不时在键盘上敲打着,怀里搂着睡的正憨甜的安隅,她窝在他颈边,一双柔弱的小手抓着徐先生的衬衫。

    屋内静悄悄的,唯独徐太太的轻鼾声。

    “放到床上去睡吧!”徐黛小声提醒。

    如此,二人只怕都不大舒服。

    “脱身就醒了,抱着吧!”徐绍寒无奈开腔,看得出,他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怎会跟抱孝似的将人搂在怀里。

    徐黛将水杯搁在徐先生手边,那人端起喝了口。

    这日下午,许是病了,安隅睡得沉,老总电话频频进来都没能将人吵醒。

    安隅醒来,已是午后四点的光景,一睁眼,入目的是徐先生下颌。

    她呆了两秒,在他怀中缓缓直起身子。

    似是睡蒙了,睁着清明的眸子不言不语的望着徐先生,正在接电话的人就这么与她对视。

    本是搂着她的手眼下放在她腰干上,防止她掉下去。

    三两分钟过去,坐的直挺挺的徐太太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软软的面庞蹭着他的脖颈,跟晨起没睡好撒娇的猫儿一样。

    他连忙收了电话,一手搂着人,一手端起桌面上的温水,喂着人喝了些水。

    “怎么了?”他低着嗓子柔声询问。

    安隅嗓音嗡嗡:“睡蒙了。”

    徐先生浅声失笑,确实是睡懵了。

    片刻,她起身,准备去趟洗手间,脚板刚刚沾地,便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随后只听他高声呼唤徐黛。

    唤她将太太拖鞋拿来,

    公寓里的唯一好处便是方便。

    只要门未关,何时呼喊一声便好。

    徐黛将拖鞋放在安隅脚边,安隅将脚丫子塞进拖鞋里,徐先生看着,温温问了句:“一个人去可行?”

    安隅点了点头。

    转身去了卫生间。

    倒是徐黛,见徐先生经久未动,奇怪问道:“先生怎了?”

    男人轻叹开口:“腿麻了。”

    何止是腿麻了,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夜,公寓餐桌上,安隅接到宋棠电话,那侧她将今日之事大致的朝安隅汇报了下。

    “你今日交代我的事情办妥了,后续的跟进交给何莞了,更户过来东西直接放你抽屉里。”

    安隅以为这本是一通很平常的电话,可当在宋棠口中听到何莞名字时,她准备送到口中的清粥僵在了半空。

    “交给谁了?”她问,似是没听清。

    “何莞,”宋棠在道了便,许是到家了,她隐隐听到了开门声。

    “下午你带了实习律师去?”安隅看了眼徐绍寒,后者见她望向自己亦是停了手中筷子。

    将搁下,见安隅按开了免提。

    “带了何莞,”宋棠在那侧,伸手从自家母亲的菜盆里撇了半截黄瓜出来,咔嚓咔嚓的啃着。

    “我今日去的时候,屋子里还有其余人,似乎并非简小姐一人,我们敲开门时,她道了句让我们稍等两分钟,带上门进了屋,第二次开门才让我们进去。”

    宋棠这么一说,安隅隐隐猜到了她寇口中说的那人是谁。

    望了眼徐绍寒,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道了句::“别过多关注别人隐私。”

    “也是跟你说一嘴。”

    二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两句才收了电话。

    徐绍寒望着安隅问出了心中所惑:“你认识简兮?”

    “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承了她的恩情,昨夜将恩情还了,”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与简兮在国外认识的事情徐绍寒随便动动手段都能查出来。

    而且,安隅没准备隐瞒,一来是她跟简兮虽然认识,但不熟。

    不过是金钱买卖往来而已。

    不如她跟宋棠之间关系亲厚。

    “那你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徐绍寒在问,话语间隐有几分试探。

    安隅看破,未曾说破。

    “听她提过一次,但不知道是徐君珩,”安隅浅缓应答着端起手中瓷碗往嘴里送着清粥。

    “关系很好吗?”他在问。

    徐绍寒有了别样的猜想,若是关系好,事情或许尚且还有一丝转机。

    但、、、、、安隅给的回答令他失望。

    “一般般,若不是当年承了她的恩,现如今见面,应该只是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

    确实也是如此,安隅之所以认识简兮,还是因为徐君珩。

    因为被撞,引发的连环效应。

    徐先生点了点头,没有在问。

    这夜、徐黛离开,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安隅因着下午时分睡了许久,晚间端着电脑忙工作时半分困意也没。

    反倒是徐先生,疲倦的不行,修长的之间频频往眉间去。

    九月中,因着z国经济论坛的召开,徐先生投身到繁忙的工作当中,偶尔,她晨间起床,这人在做早餐时,在接电话。

    晚餐时,亦是如此。

    但不管多忙,每日早晚餐依旧会准时回家做饭。

    唯独一次,安隅归家,徐绍寒未归,

    六点将过,徐绍寒没回来,叶城来了。

    手中提着一家私房菜的外卖。

    “先生在应酬,念叨着怕您饿,等不及自己回来让我给您送晚餐来,”叶城说着将手中外卖递给她。

    安隅伸手接过。

    敲电话响起,徐先生电话进来。

    在那侧柔声询问:“叶城吃的送到了?”

    “刚送到,”她回应,这人莫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会掐时辰。

    “若是冷了放微波炉叮一下,别懒,”他似是不放心,特意打电话来叮嘱。

    收了电话,一转身,恰见合作商站在一旁浅笑望着他,似是站了有一会儿。

    实则,这人早就发现了,但想,不过是跟老婆的一通电话,无甚机密,也就随他去了。

    “徐董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那人浅笑着揶揄。

    徐绍寒伸手将手机抄进兜里,耸了耸肩似是无可奈何:“没办法,家里姑娘不听话。”

    “没听说徐董有女儿啊!”那人细细想了想,结婚他是知晓的,且还娶了个律政佳人,只是何时有的姑娘?

    徐先生笑了笑未答。

    转身进了包厢。

    合作商依旧不解,进包厢侧首询问谢呈:“你家老板有孩子了?”

    “恩?”谢呈端着杯子稍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刚说什么家里姑娘不听话,”那人为他答疑解惑。

    谢呈闻言,砸了咂舌,看了眼自家老板,笑着对合作商道:“恩、一两年了。”

    娶了个姑奶奶回家一两年了。

    即便这姑奶奶开他脑袋断他腿他也将人当成女儿对待。

    当然,后面这话,他没敢说。

    这夜,徐绍寒饮酒过度,半醉半醒,周让将人送回公寓时这人脚步都是虚浮的。

    摸着墙壁进浴室,浑身酒气将刚睡醒的安隅闹醒。

    这夜,安隅只觉得这人格外难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如此不行,那般不行。

    平日里喜欢的姿势到了今日都不行,

    他磨着她一口一个安安唤着。

    薄唇一路往下时,停在她平坦的腹部,惊得安隅僵硬许久不敢有半分动作。

    如此隐晦的一个动作,让安隅红了眼。

    她隐忍着,伸手去抚摸徐绍寒的面庞,摸到的,亦是一掌心的湿润。

    那眼泪啊!烫手、又烫心。

    她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但上苍并不怜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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