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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这一篇文虽然可能离我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真心感谢你们的支持让我写到如今。

    ☆、47晋江独发

    纽约今日的天气很好,左轮曾经听养父说,他将襁褓中的婴孩抱回林中小屋的那天,也是阳光灿烂。

    左轮从小被猎户收养,他三岁就跟着养父在山上打猎,那时小男孩还不曾接触任何制式枪械,他只用一柄祖传的猎枪。

    他喜欢在冰天雪地追随着父亲伟岸的身影,即使他俩毫无血缘关系,他们常年作伴,感情比一般父子更甚。

    许是这种孤山野林的生活,也造就了左轮素来不喜与人交往的孤僻性子,他与峡谷中的动物交朋友,也与他们天生为敌,好比兔子、麋鹿、还有狼。

    日子渐渐过去,男孩去了附近城镇念书,有一天回家迎接他的不再是养父拿手的千层面,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养父被一伙罪犯开枪打死,这也直接导致了左轮会选择成为FBI的理由。他要将仇恨寄托于手上的那柄狙击枪,只有追捕罪犯,才能安抚他的灵魂。

    左轮常常回忆起父亲那满脸大胡子,他教自己信仰上帝,也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猎枪,做一位优秀的猎人。

    那些胡茬有时会刺在他的脸上,而美好的时光永不再回来。

    温绵听得入神,鼻头微微地酸涩,左轮目光平淡地看向窗外:

    “Donotstandatmygraveandweep,Iamnotthere,Idonotsleep.

    Iamathousandwindsthatblow,Iamthediamondglintsinsnow,

    Iamthesunlightandripenedgrain,Iamthegentlegeumnrain.”

    请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不曾长眠。

    我是凛冽的寒风,掠过光芒闪烁的雪原。

    我是温柔细润的春雨,是阳光照耀成熟的麦田。

    “这是我父亲的碑文。”他定定看着她,暗哑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我不惧死亡,只想有谁为我刻上这些诗句,送一束花。”

    温绵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她唤醒了男人对往事的回忆,可她也有她的想法,“你这些事儿我完全能办得到,可我不需要你的……遗产。”

    “等价代换。”

    “我要是拿你的东西才替你办事,那和其他人有啥区别?”

    左轮闻言向她看去,这姑娘话中的含义他都明白,只是远远不够。

    “至于,紧急联络人……也许你该找更与你亲近的,现在没遇上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温绵说着,咬唇一笑,“老实说,我会担心我丈夫吃味儿。”

    男人一愣,脸上的表情稍稍僵硬。

    与其没有结果不再往来,不如将彼此间的情谊作为一份礼物,好好珍藏于心么。

    他自认不是那种类型的男人,如果他真想有所收获的话,就必会放手一搏。

    她来这里果然只是因为……他是她朋友?

    门突然咚咚被人敲了两下,眼前一位外国女子明显是个艳光四射的金发尤物,“Sorry,没打扰你们吧?”

    估计现下气氛有些尴尬,要不然这位女探员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好,我是Revolver的同事,Magi,你是他女朋友?”

    温小妞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我是他在中国的朋友。”

    金发女子干练的目光游过温绵手上的戒指,“他拒绝过我,我还以为是他有心上人了。”

    左轮咳了几声,皱眉:“Magi,话太多了。”

    “要是你没结婚,Revolver真是非常不错的男人。”Magi眨了眨眼睛,“他可是我们局里的传奇人物,常常喜欢单独行动,完全不听从指挥。”

    温绵“噗嗤”一下笑出来,左搜查官更尴尬了。

    “Miss温,你的丈夫是什么类型的?Revolver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吗?”

    温小妞汗颜,心说这女探员是在一心想撮合他们吗?

    “他和左轮不一样,不过,我丈夫也是非常出色的狙击手。”

    “真的?亚洲男人都像左轮那么优秀吗?”Magi抿唇一笑,“我记得以前同事Sherry提过,在你们中国她见过一个与左轮很像的男人。”

    温绵大吃了一惊,还来不及细想,已经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她在哪里见到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确切的我已经记不清。”

    左轮知道这姑娘是什么心思,也帮着她追问同事,“怎么没听你提过?到底是多久?”

    Magi佯装白了这重色轻友的男人一眼,温绵心里有些乱,她下意识转身就抓紧左轮的手臂,像是寻求一个帮忙。

    一阵奇异的战栗通过手心,他愣了愣,才恢复正色,“温绵,Sherry已经死了。”

    温绵此时此刻焦虑的脸色看得Magi疑惑不已,可是这姑娘既然着急,她看着也想帮上些忙,“因为任务保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左轮见状低叹,拍了拍这姑娘的后背开口:“你不能确定那就是他,也不能确定是他失踪之前还是之后。”

    温绵想着想着,只是闷不作声了。她知道或许只是巧合,他们的探员与中国的特种兵有过一面之缘,可是他们满不在乎的一次邂逅,却是她从未放弃过的希望。

    她相信温井没有死,一直都深信不疑。

    ———————

    夜晚的时候忽然有些起风,还夹杂着下了些小雨,医院未开暖气的地方顿时冷飕飕的,温绵替左轮关上病房窗户。

    温小妞已是下定决心,要将那首长放在一边好好冷冻几天,对骄傲的男人也不能太过依顺,有时要吊着心,才能驯服他的野性。

    虽说瞿晨光当真想帮温绵

    你能给自己做口活儿吗sodu

    出这口气,可眼下二哥的一条短信却让她们不得不接这通电话了。

    她将温姑娘喊出房间,伸手递出手机,“哥说一会儿会打过来,这次可一定得接。”

    温绵不由诧异,想了一会儿,她点头答应,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很快瞿承琛就来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只语速略有加快的迹象,“温绵?”

    “嗯,是我。”

    男人无声笑了笑,“老习惯,我只有五分钟。”

    她下意识地握紧机身,惊讶:“你们又要出任务了?”

    瞿承琛刚想开口,似乎有谁在远处喊着“队长……”,他应付完对方的话儿,才回到线上:“嗯,马上出发。”他继续话题,“还顺利吗,那男人死了没。”

    “……不用担心,我很好。”温绵决定不回答某人尖酸的问题。

    不过,早知道他这么快又要出发,她就不该和他闹别扭来着,爱不爱的,要一个答案也并非必要,也许他只是说不出口。

    温绵有些后悔了,还有些后怕。

    “……那你还好吗?”

    瞿承琛叹了口气,此刻他不得不认,“温绵,我不想回家。”

    她听得浑身一僵。

    瞿中校这几天简直像又回到他结婚前的单身状态,长年在部队过着忙碌的日子,可是他与过去完全不同了,他已经不再是年轻的小伙儿,他没有青春可以尽情燃烧。

    习惯了这个家,还有这个小妻子,若有一天要舍去,那会有多难。

    瞿承琛没有告诉温绵,那天当他独自在楼下,回头看他们家的窗户,一片黑暗毫无生气,他就已经知道,他不想回没有她在的家,他很想念她在的日子。

    要是这盏灯火,再也点不燃了,该如何是好。

    瞿承琛低声说道,“等你回来,我给你答案。”

    他答应,会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

    温绵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瞿承琛听她不语,接上自己的话:“上回定了第一条军规,是吧。”

    男人忽然嘴角一扬,下了一道命令:“第二条:以后,吵架不准回娘家,更不准离家出走。”

    温绵捋了捋耳边的一束发,“嗯,不会了。”

    “还有第三条。”

    啥,还有第三条?

    瞿承琛一字一顿,在夜色中笑着,重复这属于他们家的第三条军规军纪:“温绵,时刻谨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温小妞彻底词穷了。

    男人像全然没意识到这话有多肉麻腻歪,霸道地指示:“你到底从不从?”

    她眼眶湿润,脸上却是甜甜地一笑,又惊又喜,想了片刻就回他:“我也要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答案。”

    所以,你非回家不可。

    只听瞿首长也笑了,轻轻应了自己一声,“好。”

    瞿承琛一看时间刚刚到,就不再多言,至于还有太多其他想要说的话儿,见面再续也不妨。

    切断电话,准备投入这次任务的准备工作。

    这回虽不是机密的军事任务,可却让大家都有些头疼:中缅特大联合广西边防缉毒行动。

    早前边防武警的一支小队遭到贩毒武装份子的埋伏,死了十几个警员,震怒了上头几位首长。

    庄志浩下了口谕,哪怕追到地狱也要替牺牲的战友们抓到他们。

    武器都是最先进的配备,瞿承琛瞧着架势就已心中有数,就是要出境,也得完成这趟任务。但头疼的地方就在只要一踏出边境线,就意味着他们消失了,如同当年温绵的兄长。

    谁都不希望牺牲的如此默默无闻。

    陆庄严在直升飞机旁喊住浑身透着寒气的瞿中校,“都让你平时做人不要太风骚了。”

    “怎么?”

    “你还记得你是‘银棘’吧?”

    因为他是最风骚犀利的“银色荆棘”瞿中校,所以他无人可以取代,他与他的团队必须是共和国最辉煌的战绩。

    瞿承琛笑了下,反问:“担心我守不住?”

    陆庄严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因素影响正在执行的任务。

    他知道中校从不是会失去控制的男人,但那天瞿承琛的做派当真让他心有余悸。

    瞧着他如今的神色,陆少校明白,“现在不担心了。”

    说完,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别怪我还是好奇,你脸上这伤怎么来的?”陆少校挑了挑眉毛,“你家没养猫吧。”

    中校先生黑眸一沉,毫无玩笑成分:“不是猫,是绵羊。”

    ******

    温绵昨晚辗转难眠,心里一直在担心瞿承琛的安危。第二天一大早,她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小妞不免对着两只熊猫眼瘪了瘪嘴。

    小光赖着睡懒觉,温绵与她说好了,自己一人去探望左轮足够,何况出宾馆不远也就是医院。

    护工们正在帮左轮擦身,温小妞不好意思,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左轮精神状况良好,脸上换了药,倒不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的男人。

    “我还是第一次伤这么重。”他看着温姑娘的眼睛,若有所思,“什么事都要被人帮忙做的感觉,很困难。”

    温绵听出这男人语气有些像小孩子闹别扭,不由笑了:“你身体素质好,医生不都说你恢复的很快了吗?”

    他毕竟独自惯了,让这男人什么事都依靠别人,难免有不适应。

    温绵眼看左轮要去拿边上的手机,当然主动去帮忙,谁知他忽然扯住她的胳膊,明明是伤势未愈的男子,手上动作却如此的充满力量。

    他躺在病床上头部还包扎着绷带,眼睛里盛满英俊迷人的目光,即使如此颓败的一身是伤,也有取人心神的吸引力。

    左轮不需要她来当自己的朋友。

    温绵看着这只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臂,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将所有的现状毁于一旦。

    他不在乎她想要这个朋友,因为这也只是她自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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