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两个做波比跳一百个。”

    俯卧撑一百个不算什么,但波比跳一百个就厉害了。

    有人小声问:“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百年好合,百事顺心。一定要一百个。”

    反倒是外面,听说是做俯卧撑和波比跳,一个个全都松了口气。立刻选出四个人,二话不说,趴到地上就开始做。

    俯卧撑的两人很快就做完了,前后连两分钟都不到。紧跟着波比跳的两个也很快完成。刚才还在担心会不会太多的几人,这时候又觉得少了。

    “可以开门了吗?”

    “不可以!接下来是问答环节,答错的,红包伺候。”

    “我们然然最喜欢什么颜色?”

    “绿色。”陆向晨答得毫不犹豫。军人都喜欢身上的那层绿皮,没什么颜色比军装更美。

    大家都看向谢静然,只见她含笑轻点了一下头。

    “对。下一题……”

    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外面那道大门终于打开了。男士们涌入客厅,客厅顿时被挤得满满当当。

    夏小初她们都挤在卧室里,听外面的新郎宣读爱的誓言,背男训,背家规……该背的不该背的都背完,红包塞足,卧室门终于打开了。

    新郎被一群人拥着走进卧室,伴娘门纷纷让出一条路。陆向晨看着坐在床上的谢静然,眼睛都直了。

    谢静然平时多是一身军装,短发又不施粉黛,虽英气爽利,却少了女性的柔美。

    而此刻,穿着婚纱,盘着头,画着淡妆的谢静然,和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柔美中带着一丝英气,直接就把陆向晨看傻了。

    大家见这情景,立刻开始起哄。陆向晨直勾勾地盯着谢静然,脚刚跨出一步,边上突然扑过来一人。虽然陆向晨的全副心神都在谢静然身上,但身体的本能却在,身体一闪就避开了扑过来的人。

    站在陆向晨身后的是小么,小么身后是小猫和李峻,三人的动作和陆向晨如出一辙,然后,就没然后了。

    大家都一脸无语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再而三的提起徐淼,现在又来这一出,这也太恶心人了。

    男人们自然不会去扶她,但又不能让她就这么趴着,最后同是大院的一个女人走出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人不知道是摔懵了还是怎么的,被扶起来的时候,表情呆呆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摔在地上了。

    夏小初却看得很清楚,在卧室门打开那刻,她就一直注意着这人,直觉这人会作妖。果然,这女人就是看着有这么多人,想着肯定会有人接住他,就算不是陆向晨也会有别人,所以,这一扑她一点没留力,然后,就这么扎扎实实的扑地上了。

    只能说,这人对自己,对别人,都认识不足。

    之后没了这女人的捣乱,一切进展顺利。陆向晨在夏小初的暗示下顺利找到鞋子,接走新娘。

    吃完酒席,夏小初和秦琸易没去闹洞房,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夏小初瘫在座位里:“热闹是热闹,可也太累人了。”感觉比她连续做三台手术还要累。

    秦琸易摸摸她的脸颊:“回去泡个热水澡,我再给你按摩按摩。”

    这是两人结婚后开锁的新技能,睡前按摩。别看秦琸易大老粗一个,没想到按摩手法一点不比她差。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嫌重,少一分嫌轻。夏小初被他按了一次后就爱上了,晚上睡觉前,只要他在家,就会让他给按上一刻钟。

    夏小初想到半个月后他们的婚礼:“不知道妈她们筹备的怎么样了,突然有点担心。”婚礼的事,他们两个正主基本没管,都是两位妈妈在那里忙活。

    夏小初之前也没觉得什么,反而还暗暗高兴不用她管轻松省事了,但现在,还是过问一下比较好。

    “放心,妈她们有分寸的。”秦琸易倒是很淡定,但他忘记了,除了两位妈妈,他还有一群喜欢搞事的师父师伯和师兄弟们。

    夏小初却没他这么放心,总觉得婚礼上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事实证明,夏小初的预感是正确的。

    婚礼前一天,小院里架起了比武台。围栏上还挂着红绣球红绸带,俨然就是电视上比武招亲的架势。

    夏小初目瞪口呆:“来真的?”她还以为九师兄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李心岚对最后出来的效果十分满意:“当然,你师父亲自打电话过来。这可是你们婚礼的重头戏。”说着敲敲围栏又摸摸红绸:“看看这用料,多有质感,全都真材实料,一点不带含糊的。”

    夏小初无语地望着她妈:“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

    李心岚丝毫没被看穿的心虚,一抬下巴:“哼,我闺女是这么好娶的?”别以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会手下留情,不存在的。

    “我婆婆知道吗?”夏小初猜是不知道的。

    然而,

    “当然知道。这木头还是她找人弄来的,特别硬实。”李心岚把木头敲得砰砰响:“听声音就知道是好木头。”

    夏小初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突然有点同情秦琸易,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有个坑儿子的娘。

    第二天,十月六日,秦琸易和夏小初的婚礼,迎亲堵门场面果然与众不同。别人都是欢声笑语,闹哄哄。秦家小院,安静如鸡。

    飘着红绸的比武台上,秦琸易和曲子濯相对而立。一个身穿黑色练功服,刚毅挺拔;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俊逸出尘。两人各站一角,颇有点决战紫禁之巅的感觉。

    亲朋好友都站在比武台下,屏气凝神,场面即严肃又搞笑,还莫名的带着点诡异。

    也许实在是太另类了,大院里的人纷纷闻讯赶来看热闹,一时间,小院内外围满了人。

    曲子濯看着对面一身正气,锋锐冷峻的男人:“之前说好的,打赢我才能接走小师妹。”

    看着对面遗世独立,矜贵清傲的男人,秦琸易声音沉稳:“我没答应。不过今天的比赛,我会尽力。”

    夏小初站在二楼窗口,看着比武台上的两人,面露担忧:“九师兄不会是想真打吧。”秦琸易才入门多久,根本不是九师兄的对手。真打上来,不出十招,秦琸易就得输。如果九师兄用上全力,估计十招都不用,三五招就够了。

    田恬站在她身后,同样看着楼下的比武台,满眼新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堵门的,好有意思。”

    夏小初的女性朋友不多,所以,她请的伴娘绝大多数都是大学同学。田恬就是其中之一。她今天终于没再戴那副黑框眼镜,而是破天荒的戴了隐形眼镜。摘掉了眼镜的田恬整个人都不同了,穿上浅紫色伴娘裙的她,娇俏又明媚。如果不仔细看,都认不出她就是之前那个沉闷的,毫无特色的田恬。

    李薇也是伴娘,她站在夏小初的另一边,她看得却不是比武台上的两人,而是台下的夏博岩:“夏小初,你大哥有女朋友了没有?”她之前已经打听过,夏小初的三个哥哥都还没结婚。

    夏小初转头看她:“没有。怎么你看上我大哥了?”

    李薇是属于明艳型的长相,五官很精致立体,性格外向强势,敢爱敢恨,和田恬正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李薇直接就承认了:“对,我看上你大哥了。”同学会那天见过后,她就对夏小初大哥念念不忘,之后也联系过夏小初几次,不是没人接,就是人在外地。这次机会难得,她一定要把握住。

    李薇是京都本地人,家境不错,长得又漂亮,所以,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夏小初不置可否,但以她对大哥的了解,大哥应该不会喜欢李薇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楼下的夏博岩正好在这时候抬头看向二楼,他先看向身穿龙凤褂的夏小初,然后移到田恬脸上。干他们这一行的,看人看的从来不是脸上的配饰。田恬今天没戴黑框眼镜,又画了淡妆,熟悉的人都要看一阵才能认出她,而夏博岩则一眼就认出她就之前医院里那个女孩子。

    田恬的视线和他对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着急慌忙的躲到夏小初身后。

    夏博岩微微勾起唇角,还真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李薇那边有窗帘,刚换到田恬身边,正好楼下夏博岩抬头望过来,她顿时就觉得夏博岩看得是她,瞧,她一过来,他的目光就追过来了,不是看她还会是谁?难道是田恬?不可能!

    楼下,这群人里真正为秦琸易担心的只有小么一人,其他人要么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要么根本不知道曲子濯到底有多厉害。比如,秦琸昀。这人此刻正拿着手机拍视频,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不过这也怪不得秦琸昀,实在是两人站在一起,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秦琸易很能打,白衣服的曲子濯很弱鸡。再加上秦琸易名声在外,大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身手极好,年纪轻轻就已经凭功勋成为大校。

    也有刚赶来不了解情况的:“今天不是夏家和秦家结亲吗?这是在干啥?”

    “说是比武招亲,谁打赢这个白衣服的,谁就可以娶走夏家的小公主。”

    问话那人不由哈哈笑起来:“这是来开玩笑的吗?就这小白脸还不够秦家老二一拳打的。”

    这人笑声不小,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加上院子里很安静,很多人都听见了他的话。焦阳第一个炸毛:“说谁小白脸,就秦黑脸这样的,来一打都不够我九师兄一拳头的。”

    “小子别说大话,有没有真本事不是靠嘴巴说的。”说话这人也是部队的,对秦琸易很熟悉。

    焦阳一甩头:“小爷从来不说大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二师伯抖着双下巴,瞪他:“你是谁小爷?”

    焦阳一缩脑袋,立马装鹌鹑,不出声了。

    比武台上,秦琸易率先拱手:“师兄请。”

    曲子濯一抬手:“师弟请。”

    两人同时出手,曲子濯只用了一成内力,秦琸易却是全力以赴。外人看来,两人棋逢对手,一时之间,竟难分胜负。

    一交手,秦琸易就知道曲子濯几乎没用内力,其实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以曲子濯的人品,干不出以强凌弱的事。

    秦琸易很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功力,在曲子濯面前就是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弱鸡。特别是在拜入师门后,这种认识就更加清晰。

    秦琸易因为学古武时间还不长,所以,他的招式还是以格斗术为主。相比之下,曲子濯的招式就华丽多了。看在有些人眼里就是华而不实,空有其表。之所以能和秦琸易打个平手,完全是秦琸易放水的原故。

    “秦二少,别放水,拿出你的实力,打趴他。”刚才那男人高声为秦琸易助威。

    焦阳冷嗤一声:“要不是我九师兄让着他,他早趴下了。”

    小院外头围观的群众里也有被曲子濯绚丽招式迷住的,加上曲子濯出尘的气质,很快就掳获了一批粉丝。

    于是,助威打油声分成了两派,一边是曲子濯的新晋粉丝,一边是秦琸易的忠实拥护者。台上打得激烈,台下喊的热闹。

    现在,终于有点迎亲堵门的气氛了。

    两人一动手,二楼的夏小初就放下了心。她就说,九师兄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没了担忧,夏小初就有了看戏的心情。

    台上两人,一黑一白,一刚一柔,黑的迅猛刚毅,白的灵动飘逸,别说,还挺赏心悦目。

    秦琸易飞起一脚,直踢曲子濯胸口。曲子濯旋身避开,一脚踩着围栏上,飞身跃起,伸手一拉吊在半空的绣球。

    瞬间,空中飘落无数粉色红色的花瓣,两边垂下一副对联:佳偶天成,百年好合

    夏小初还没从漫天的花雨中回过神来,就被对联上的字夺去了注意力,这副对联是大师伯写的。她小时候见过大师伯的字画,听师父说,大师伯是清朝末年很有名的书法家。只是,古武一派隐世后,大师伯的字画再不曾流出于世。

    随着花雨落下,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比赛结束,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师门里,除了刘杰在部队赶不回来,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连在n市读大学的十师弟古帜也来了。

    虽然打平,但第一关也算是过了。大门打开,秦琸易走进客厅。夏小初的房间在二楼,但楼梯口设了一道关卡,谢静然站在楼梯前,伸手一拦:“过了我这一关,才能上楼。”

    秦琸易自觉奉上一个特大红包,谢静然不客气地收下了:“别以为这样就能贿赂我。我这一关的问题很简单,听好了。”停顿了一瞬:“小初出生的时候几斤几两?”

    秦琸易还没出声,他身后的伴郎团已经哀嚎起来:“啊,这也问的太偏了。”

    “就是,这谁能知道啊。”

    “能不能换个题目,这也太难了。”

    “再给你个红包,换个问题。”

    谢静然眼睛一瞪:“又没让你们回答,你们叫的这么起劲干什么?”说着看向秦琸易,又重复了一遍题目。

    秦琸易淡定回答:“一斤九两。”他记得夏小初说过,她出生的时候不足两斤,在保温箱里足足待了两个月。

    “老大,你不知道也别乱猜啊,哪有一斤九两这么轻的,至少也得三、四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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