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弓诚

第1019章 战火再起 天下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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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臣郭纵,见过陛下。”

    此时杨伊已经移师到了陈仓县,此时少府派了郭纵来此,却是押送兵甲到此。

    “平身,边走边吧。”杨伊迈步向库仓所处走去,郭纵忙起身,应了声“诺”,跟在其后。

    “郭卿,我且问你,后备的一万套兵甲,是否已准备就绪?”行进库仓后,杨伊直接开口问着。

    “陛下,现在库房内,已有一万一千三百套甲,臣已点过数目。”郭纵心翼翼,又带着点自豪着。

    “那好,带朕去一观。”杨伊着。

    “诺。”郭纵闻杨伊此言,立刻起身在前带路。

    陈仓县和眉县必定将是战备所在,特别是陈仓县,兵甲都要屯于此,募民工修筑城墙,城中大户全被拆迁,闲民全部被迁移去陇西之地。

    随意挑选一间库房入内。

    “取下那件。”指着前面一件甲,杨伊着。

    “诺。”郭纵亲自动手,将杨伊所要甲取下,送于杨伊面前。

    杨伊见后,认真查看,只见这甲是纸甲,厚实坚固,稍微试了试,做工精良。

    杨伊满意点点头,将这纸甲交与别人查验,又查看几样铁甲,基本令其满意。

    “卿等做的甚好。”杨伊先是夸奖一句,随即吩咐郭纵:“后续军械也不能停,兵甲还要再备。”

    “诺。”

    步出仓库,一阵清风吹过,杨伊在原地沉吟片刻,对身边一名内卫着:“你这就前往钦监,诏令师道中人来朕这里。”

    “诺。”一骑飞快离开。

    杨伊着:“回府。”

    不多时,那重修道人和重安道人,就到了杨伊面前垂首而立。

    “两位爱卿,有一事,需你等去做。”

    两位道人此时忙恭敬着:“请陛下吩咐,吾等万死不辞。”

    “卿等可用人,配合着锦衣卫、内卫,密切注意潼关的动态,战场已然戒严,普通斥候难以过去,但此事对你等来,应该不是难事吧?”

    “请陛下放心,吾等定会办好此事。”重修与重安道人自是知晓此事的重要性,极为恭敬。

    见此,杨伊很是满意,挥手令其退下,做为皇帝,杨伊知道自己这很可能是仅有几次做为主帅上前线了,皇帝不能与战将争功。

    若是夺了关中,稳定之后,那么炎汉再现当年秦吞关东之势,杨伊就得一直镇守关中,遣将攻伐四方,自己却不能离开这区域了。

    不过这事还远,如今战事正急,钟会虽然没有举反叛之旗,却有反叛之实,麾下虽有五万之众,战心却不坚决,面对司马炎大军压来,只能节节败退。

    此时还不算炎热,不过中午时,大军也不适合出战,午后之时,才是适合作战之时。

    司马炎这次用兵,吃了教训,自然不敢再乾纲独断,司马昭给他派了一些老将为辅佐,这些老将用兵当然是老到,在被阻挡在潼关之下后,其余两道险不多,而且钟会部实力不足,也只能在北方节节抵抗。

    到了此时,钟会想的也不多了,他只想打这一仗,胜负倒是无所谓了,以示颍川钟氏之气节。

    司马炎也不再有收降之心,虽然知道松松口,可能钟会能投降,但是,不杀钟会,他们司马氏可能就彻底的失去夺仁位的可能了。

    司马氏代魏,司马师当初行的是和当初曹操一样的王道之举,只是司马师死的太早,司马昭没有司马师的能力,哪怕国力远胜于汉吴两国,却也不能速胜之。

    那就只能行霸道了,一刀刀杀过去,把那些不服的一个个都杀了,剩下的不敢吭声,他们司马氏的位置自然就稳了。

    所以,那些敢跳出来的,有一个杀一个,若是没能杀死,那司马氏的霸道之策,也就行不下去了。

    司马炎如今也很希望杨伊来,但是不希望她突然之间袭击,他要占领长安,灭钟会满门之后,再和杨伊决战在这关中,定下之主。

    只是,如今他还被挡在了潼关,虽然只是一关卡,但是建造还是相当得力,也是下雄关,钟会部是军政合一,本来也不曾独立,司马炎本以为钟会部,在他大军之下,可能会迅速溃败的。

    可是钟会竟然抽调大军,五万军抽调了两万在潼关,这就是非要和司马炎拼一下了。

    司马炎是命令弟弟司马鉴为主帅,又以杜预为谋主军师,率前军五万攻克潼关,他督率三万精兵,做为后备。

    三日过去,司马鉴的五万前军未将潼关攻克,城下军营内,焦虑情绪渐渐蔓延开来。

    营房内,前军统帅司马鉴的心情烦躁,正不断在营房内走动着。

    空气中弥漫着的鲜血气息,让司马鉴根本无法入睡。

    这时,帐篷门被人掀开,他部下的谋主杜预走进来。

    “受伤士兵安置的如何了?”司马鉴沉声问着。

    杜预此时着:“已安置妥当,今日死伤者过多,再这样耗下去,对战事不利……”

    他的话还未完,司马鉴已然怒了,着:“本将自是知道后果,但眼前的骨头太硬,实是不好啃咬,已是连攻三日,区区一座关城,竟将我这五万前军阻挡于城下,实在是令人无可奈何,若是吾兄那边罪责下来,你们本将该如何做?”

    帐内的几名文士及将军闻言,沉默下来。

    钟会显是有所准备,关城中滚木、硬石、烫油、弓弩,一应俱全,下面叫阵,他们一概不理,你攻城,他们进行回击。

    虽也有人员伤亡,可比起攻城一方,守城一方自然具有优势。

    “刚刚得到的消息,因前军三日不克,身在弘农的晋王,已经率部向这里赶来,明日便可抵达簇,若实在不成,只好待大军到来,再思行动了。”一名谋士沉默片刻后,提议的着。

    司马鉴却不甘心,咬牙着:“吾兄到来之时,我司马鉴还不曾攻下此关城,那以后便休想在这朝中有一席之地了。

    不成,必须赶在明日之前,将此城攻下。

    来人,去将军中所有斥候,将他们放出去,仔细给我寻找这城可攻之处,若能发现者,我司马鉴重赏!”

    “是,将军。”负责斥候军的那将军,闻言无奈,只得出去。

    来至外面,唤来军中所有斥候,将司马鉴意思转达。

    一时间,这些斥候也是无可奈何。

    “将军脾气,你等想必自是知晓,若是此战无胜,只怕你们都难有命回去。

    你们这就去打探一番,看是否有其他办法攻占下这座关城。”那将军完,挥手令他们下去。

    却见一名斥候,在其他斥候走后,仍留在原处,那将军不禁皱眉呵斥:“你为何不听令?”

    “将军,我有一法入城!”

    “哦?看。”那将军听了,带着一丝兴趣问着。

    “将军。”这名斥候看上去很是平凡,这是弘农的农人,被募集入军,因为是临近人,所以被选为斥候。

    他上前一步,低声回禀的着:“将军,这潼关城几经修建,我曾在此服过徭役,知道此城有一处可连通城内外……”

    “竟有此事?”闻言,那将军大喜,可转念一想,又复怀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一些告与我知?”

    这斥候声音转着:“蠢地方狭窄,复杂难走,若是瘦之人,还可能穿过,所以……”

    潼关本是当年曹操防止关西兵乱,才开始修建的,还不是后世的下雄关,所以还有一些狭道也不出奇。

    “好了,能不能过去,你都是大功一件,待我去禀报将军,事成之后,少不得你的荣华富贵。”完,那将军便询问了方位。

    这斥候描述了一下,又入口隐蔽难找,需他亲自带领方能寻到位置,闻言,那将军只得先行回报司马鉴。

    “你有狭道可从通入关内?”司马鉴得知此事,面现惊讶,随即大喜:“若能从狭道派人进入关内,那么攻下此城指日可待也,真是刁民,不把刀放在他们脖子上,都还厮混着,真是可恨,竟然到此时方报与我知。”

    想到这几日着急上火,司马鉴眼眸里不禁闪过愤恨之色:“真是可杀!”

    众人在一旁忙劝的着:“将军,此时要以大局为重,杀了此人只怕会耽误大事。”

    “哼,这刁民,到这时才出此事,哼,事成后再斩了这厮!”司马鉴冷笑的着。

    命人跟着去探路;这夜,一到半夜,周围渐渐雾气弥漫,大雾而起,三米外不见人影。

    司马鉴大喜,派人进行夜袭,先锋自是那本地斥候和选出来的千余精兵,因为狭道极其窄,他这五万前军中,才选出来千余人,而且都还不能穿甲,这些人闯入关后,主要是打开城门,那么千余人也差不多够了,司马鉴将他们派出,便做好入城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马鉴从初时耐心等待,到后来面现烦躁之色,情绪已极为恶劣。

    “将军,这情况不对啊,是不是埋伏呢?”这时,杜预皱着眉着。

    司马鉴大怒,斥责着:“若是埋伏,你先前为何不,这时来乱我军心,还不退下!”

    见司马鉴这样斥责杜预,其余人也不敢话了。

    又是难耐的过了半个时辰,火光终在城头出现。

    虽然周遭有着微薄雾气弥漫,依然可见一闪火光。

    “他们成功了,全军入城!”见状司马鉴大喜,一挥手,命令军队前进。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自是不愿放弃此次立功机会,不再犹豫的,更是亲自率领精锐,冲杀在前。

    此时魏军前锋来至城下时,果见城门大开,立刻便冲杀进去。

    可司马鉴随后率部入城,他身边的杜预却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来。

    “周围有些安静,情形不太对啊!”

    即便是那千人之军,解决掉了这潼关的城门守军,可此时入城的大动静,总遇到抵挡才对,再到前面一看,却猛的发觉有墙在前面拦着,看样子是临时建造,高不过三米,却已经把如今攻城的这些人夹在中间,后面还蜂拥而上,这么一来,进退两难了。

    “不好,将军,我们中埋伏了!快撤出去!”杜预立刻醒悟,喝令着,忙拨马,准备掉转马头,撤出城去。

    这时,周围墙上杀声立起,灯火亮起,伏兵各持弓弩,瞄准着。

    “不好!”面对这个情况,司马鉴也立刻知道不妙了。

    “射!”几乎同时,城头上有人发令!

    只听“噗噗”声音连发,数千支箭齐射而下。

    “朝……”此时杜预只来得及怒吼一声,就被乱箭射成刺猬坠马身亡,不过司马鉴却是被亲兵救下,扯下马来,朝着城门外汹涌奔着。

    “杀!杀!”其实按照人数来,若是全军朝里只管攻打,城头上的那些埋伏,面对着五万大军汹涌而来,其实并没多少大用,不过因为是扎入了陷阱,司马鉴一时混乱,杜预被射杀,根本没组织起来。

    只见数千支箭猛的齐射,密集的魏军,瞬间就倒下了数百人。

    也有勇士,悍不畏死的冲到墙边,不过一时还爬不上去。

    城墙上,箭如雨下,此时他们的那些目标,竟然丝毫没有反抗力量,只能是不断的受死。

    这一夜混乱之下,等司马鉴被保护着混出了城,下令全军撤下,魏军损失足有数千,而钟会部损失微乎其微。

    司马炎率部次日早上到达潼关前,见到的就是这一支残兵败将。

    “蠢货!竟然这么轻易便中了对方埋伏,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听完事情原委,司马炎大怒,只是怎么也不能杀了亲弟弟,只能朝旁人发火,只是司马鉴的谋主杜预已经丧在了昨夜,只能拿其余人开刀。

    片刻后,几个人头,被砍下挂起,司马炎心中怒火方稍有缓解,当下发号施令,连夜攻城。

    司马炎与司马鉴自是不同,他带的兵俱是精锐,身边也有羊祜为谋主,汇集了司马鉴的前军兵力,如今还有七万之众,又带着攻城器具。

    不顾伤亡,全军压上,不停歇的攻击下,在一一夜直攻下,潼关终被攻破。

    钟会已经带着人,在城破前,逃奔长安了,司马炎命令出骑军追杀,自己率大军压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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