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见紫娟抱着女儿回来,“五娘,可是吓着了?”

    袁澄娘自紫娟身上下来,冲何氏摇摇头,“没呢,娘,女儿还救了个人回来,放在女儿房里养伤呢,她好可怜,全身是伤儿,女儿得给她请大夫。”

    何氏这边已经知道这事了,撑着身子摸摸女儿的脑袋,“你救了人回来,娘知道你想救人,这心是好的。她人是好是坏,你小小年纪不会看,待她伤好了,就打发了她罢?”

    袁澄娘点点头,并不违逆何氏的意思。

    何氏见她听话,还是更耐心地跟她说,“你瞧瞧她一个女人家,浑身是伤,又来历不明,若是她伤好了,是个强人,又不能领我们救她命的一份情,我们庄子可就要糟殃,救人是好事,但要知道救的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吗?”

    袁澄娘又是点点头,这回是用力地点点头,巴巴地看着何氏,“娘,您身子赶紧好起来吧,女儿天天看着娘躺在床里,心里头就难受。”

    三奶奶何氏听得眼里一酸,差点涌出泪来,幸好她克制住了,“娘想着五娘在清水庵里,娘也一样难受。”

    紫娟听到这里,怕三奶奶何氏又动了胎气,“奶奶,姑娘,依奴婢说,幸得奶奶能来庄子,不然哪里能这般就跟姑娘在一块儿了,恐怕就算是在侯府里头也没有这么自在的处过。”

    袁澄娘清楚地知道在侯府里若不是把侯夫人激得放手,恐怕她现在还在侯夫人身边蠢得没边,人蠢是没药救,这话袁澄娘还是上辈子死前才明白过来的事,至于是不是要重新走一次那样的路,她自是不会的。

    “娘,您看看紫娟姐姐多会说话,您不如将紫娟姐姐给我了吧?”袁澄娘逗趣道。

    尽管只是小女孩的逗趣话,还是叫紫娟差点出一点儿冷汗,她自然不想去五姑娘那边伺候。她半蹲着身替了袁五娘整理着衣裳,像是没听见袁五娘的话一样。

    何氏嗔怪道,“你那里还丫鬟还不多吗?还要来抢娘丫鬟?”

    袁澄娘天真地笑道,“女儿不嫌多。”

    就算是她不嫌多,侯府里也没有这个分例,别看红莲也是大丫鬟,她这个大丫鬟并不是分例之一,而是侯夫人赐下来,本来珍珠一走,不管绿叶绿松还是绿枝都好,都能顶上珍珠一个二等丫鬟的位,偏偏来的是个大丫鬟,叫她们几个都没处争去。

    紫娟要过来,必定当的是大丫鬟,可府里的姑娘们都是一个大丫鬟,一个二等丫环,其余的都是三等,分的清清楚楚;紫娟真当了大丫鬟,那么袁澄娘身边的三个丫鬟都成了大丫鬟,到显得她与众姐妹们格格不入了,侯夫人必定愿意看到这些,但袁澄娘哪里会喜欢这种事。

    三奶奶何氏并没将她的话当真,“等会你不要再过去,等会看大夫怎么开药方,再让王婆子给她换间屋,不,还是你换间屋,别再去了,那些血腥味,哪里是你女孩子家家能看的?”

    袁澄娘在三奶奶何氏就爱装乖巧,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但是,她还是去看了江于燕。

    张大夫来过,留下方子,跟一些金创药,还有止血药,他诊断的结果是伤者受伤极重,且受过内伤,若不是是被袁五娘所救,估计就扛不过去。

    听得袁澄娘不由庆幸,也就是她的运气好就让她碰到了江于燕,给江于燕上药喂药的人并不是她,她哪里会干这种事,都是由王婆子派人伺候,王婆子根本不敢进那屋子,看到那把剑,她就要打哆嗦。

    袁澄娘还将张大夫送到外面,好奇地问张大夫,“张大夫,什么是内伤?”

    张大夫没想到这侯府姑娘还问起这事,捋着胡子简单地讲道:“这是他们学武之人的说法,就是伤得很重的意思,并没有其他。”

    袁澄娘还是不太明白也知道一件事,学武这种事,她是没有半点兴趣,“哦。”

    入夜前,袁澄娘就回了清水庵,也带了点好几刀宣纸回去。

    到了清水庵后门处,往日里早早地就关了门的清水庵后门,此时门户大开,远远地望过去还能瞧见里面的灯笼,将门里头照得明亮,定方师太站在入口处,背对着灯笼的光,正面落在阴影里,显得特别的阴沉。

    袁澄娘不怕她,到是紫藤与绿叶有点腿软。

    尤其是绿叶还悄悄地碰了一下紫藤的手臂,“紫藤姐姐,师太在等我们呢。”

    紫藤故作镇定,“有姑娘在呢。”

    袁澄娘还挺爱听这一句话,挺着小胸脯,迈着步子走入清水庵后门,见定方师太还站在正中间,拦住她的去路,她也仰起小脑袋,对上定方师太阴暗的脸,她一派的天真,“师太在等我?”

    定方师太的脸都阴得要滴水似的,背着光,更显得有几分阴戾之感,“不然小施主以为贫尼在等谁呢?”

    袁澄娘诧异道,“我还以为师并非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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