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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安检带上,昨晚发呆到后半夜蔚鱼草草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到了天亮。他脚步虚浮地走向安检门,就连尖锐的“叮!”声也刺激不到他了。

    等从传送带上拿了自己的东西踏进嘈杂的候车厅的瞬间,熟悉的乡音,或站或坐的人们,谈笑苦闹的亲人...各种景象拥挤而来,让蔚鱼心里那股一直绷着的筋彻底被拉到了极限。

    还是回来了啊。

    蔚鱼低头攥着浅蓝色的车票,“锦山到进桑 8:30”

    进桑实在是太偏远了,一天仅有两趟班次一趟早上八点半,一趟下午两点半,司机们都不愿意开进桑这条线,不仅是因为人太少赚不了外快还因为那崎岖的山路和...一些说不清楚的原因,也因此许多年来也就进桑线路一直是一个司机负责。

    他继续往前走着,最角落就是候车区了。

    “哎小伙子,你还不走啊?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没礼貌不懂规矩,有娘生没娘养!”在车站前高亢的声音更加大声,语气满是让人不爽的欠揍。

    “呵,我有车票正规坐车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张口闭口年轻人,别倚老卖老了,腆着那么大个肚子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另一道声音毫不让步,不用喧闹大叫却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向这一角投去了眼光。

    “你你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安检员脸憋得胀红,可能没想好脏话要怎么用普通话翻译过来半天没个下文便被打断。

    “你你你你,还是个结巴?真是辛苦你在这里逼逼叨叨这么大半天,你说有规矩那你倒是给我拿出来看看!不然就是无众生领导?路过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你这么飞扬跋扈的随便谁录个小视频放网上去你不就完了?还是说欺负我外地人?”另一道声音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声音越来越大字字铿锵有力把安检员嚣张的气焰压下去不少。

    蔚鱼猛地停住脚步,这声音...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来这里?

    “哎你们这还真是...”年轻男子声音陡然拔高像是憋了个大的要开骂。

    “池...砚?”蔚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站在池砚背后怯生生地开口。

    面前穿着大T恤大裤衩斜挎着一个巨大的运动黑包,一只胳膊搭在柱子上另一手还提着个罩着罩子的鸟笼理着清爽短发表情冷笑的男生,尤其是这个鸟笼让蔚鱼更加确定这就是池砚没跑了。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池砚这么...“舌灿莲花”的一面。

    来不及继续惊讶池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行动快于思考,等蔚鱼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拖着箱子横在了安检员和池砚中间,这下是不上也得上了。

    联想到什么“规定”,“不允许带”还有池砚手上的鸟笼,估摸着就是安检员看着池砚一副外地大学生的模样想要占点便宜故意不让他带鸟上车,谁知道碰上这么个不好惹的呢。

    但池砚毕竟还小在外地被这个安检员一通骂,现在看着不在意心里指不定多慌呢,我必须得帮帮他。

    额头沁出点点冷汗,蔚鱼心里想着豁出去了!

    他摆摆手充当和事佬地用方言对矮他半个头的安检员说,“不好意思啊大哥,小伙子急躁说话冲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脸气得跟猪肝一样紫红紫红的胖安检员这才找到底气般强行哼了一声,脸色却和缓了不少,

    “不过你说按规矩办事,乘车管理条例在旁边摆着呢,上面也的确没这条规矩又说什么遵守不遵守?大家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欺负人家小孩子就过分了。我们也不需要你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等说完蔚鱼心里一阵狂跳才发觉自己居然对着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万一他更凶呢?万一真有这规矩呢?蔚鱼不免紧张起来偷偷往后瞥下意识寻求着另一双眼神的肯定。

    可等他偷摸着转过头去,却只对上一张侧脸,后者正眯着眼往车站检票口打望着,像是一点都不在乎面前的人在干什么,又像是...不认识他。

    蔚鱼突然发现池砚刚才并没有回应自己,而且他现在的态度也相当反常。

    “池...”试探的询问声刚开口又被冷冷打断,“完了吗?我困得要死,不想再和你瞎扯。”池砚忽然回头,漆黑的瞳孔径直地穿过蔚鱼紧随着的视线落到胖安检员身上。

    这时候身边聚起的围观人群也像是看热闹看够了,一个大妈开了口,“就是!人家说不定是来我们这读书的娃娃,你这样给我们锦山抹黑!”

    另一个声音也附和着,“对咧!上趟车还有人带小狗小猫的咧,怎么人家一只小鸟就不许带啦?”

    渐渐地众人纷纷为池砚说话,七嘴八舌的责骂说得那个本就心虚的安检员更是恨不得把肥胖的身子缩成一条钻到那地缝里去只得瞪大眼睛不说话。

    蔚鱼见这事情算是解决了正打算从人群里溜出去忽然扭头一看,身后的青年早就不知去向。

    “哎,去哪了啊?为什么不理我,今天怪怪的啊...”

    蔚鱼一边想一边在候车厅的人群中搜寻着,但并不需要他怎么找,因为池砚就坐在大厅尽头空旷的一块候车区,那里是最狭窄破旧而鲜少有客人的站点。

    “进桑”

    劫色

    chapter24.

    “池砚!”

    蔚鱼站在闭着眼的池砚面前,他直觉池砚不会是在睡觉。

    再联想到之前对他的视而不见心情有些不好,加重语气叫着他的名字。

    而对方却像是真的睡着一样,平稳地闭着眼睛斜靠在椅背上没有任何回应。

    “池砚?你怎么?”蔚鱼继续问着,但不自觉小声了些,“不会真的睡着了吧..”他小声地嘀咕着,坐到了池砚对面。

    “不会是认错人了?不可能,这脸也不是随便都能长成这样的...”尽管还有问题要问但这样也没办法了,蔚鱼只好安静地坐在池砚对面不一会儿用目光大胆地摹画起对方好看的五官。

    池砚的好看是鲜活又少年的朝气,闭着眼睛时连偶尔那一点戾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长得很小,年纪确实也很小。

    “还不知道他几岁了,什么时候生日呢……”

    蔚鱼出神地想着,不自觉间心里累积的抑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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