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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作为他曾经的老师和他叙叙旧罢了,不需要紧张。”带着扳指的手指挡在嘴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李申明的膝盖抵在床边,他满意地顺着蔚鱼因为梦魇而发着冷汗的额角滑向雪白的脖颈,那里实在是太白又薄,血管的走向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更有趣的,是身后那个紧跟着自己的动作而起伏的眼神。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聪明,很有胆量。”李申明微笑着,视线移到那无力下垂的手腕上,不久之前他才避免要害亲手轻轻地割开了那里,那么薄的刀片缓慢地推进去一点一点犹如慢动作回放一般进入皮下,接着那宝贵又珍贵的血珠也慢慢渗了出来。

    多么美丽的画面啊!

    白皙的皮肤含着金属的刀片,丝绢一覆上去点点血花便顺从地绽放。

    一想到那个画面肾上腺素便直直地往上蹿,激得他浑身都血脉膨胀只想狠狠地撕毁他的身体,抽干他的血,让他显出原形再一片一片地割掉他的尾巴!

    时机不够,李申明努力地克制住自己,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让他不再容易被刺激到,蔚鱼这又是个意外。

    想到当年才刚成年被自己带到这东升大学完全无知又懵懂的蔚鱼,要知道他那时候竭力才能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这可是陵鱼,仅剩的陵鱼!居然让他找到了...上天啊,这是在补偿他吗?还是上天终于承认自己输了?

    他急匆匆地攥着蔚鱼的照片想要将收藏室最核心的位置挂上他,但就在他即将放上去的时候又有什么阻拦住他...

    “我能感受到你们很喜欢他,那这又是为什么?”十年前的李申明站在屋子里面对着满墙的相框质问着。

    在这个房间里时空好像都停止了流动,连空气都几乎凝固,他们在用特殊的方式交流。

    李申明激动起来,“这可是陵鱼!他的血足以供养你们!”

    相框发出瘆人又强硬的注视,从墙壁上四面八方地扭曲着瞳孔无形中施加着巨大的压力。

    “不够...这还不够?”李申明不知听到了什么,整个人被抽走灵魂似的迅速变得颓废无力,那熟悉的,自始至终埋在他心里的屈从,“我会找的,既然你们说有,我就会找。”

    “你们也要确保我能一直地找下去。”

    十年前的李申明半跪在地上,猛地抬起头与墙上扎眼的空白更同时与七十九个灵魂对视,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狠厉和毒辣。

    ...

    池砚密切地捕捉着突然陷入沉思的李申明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他在想什么?”

    不等他多想,忽然他的余光瞥见在碎花棉被下本应该无力平放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那是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半隐在棉被中而他所占的位置又正好是虚成的视线死角,也就是说只有池砚能看见。

    是幻觉吗?池砚再次从余光微微一瞥。

    指头又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蔚鱼一直醒着!?

    他也察觉到李申明在走神,借此偷偷暗示自己,他想对我说什么?

    圣诞小剧场

    池砚从来没过过圣诞节,蔚鱼当然也一样。

    并且大概是因为本职工作的原因,池砚可谓是从内心鄙夷着大群大群庆祝着西方节日的年轻人,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们风水师过啥圣诞节??”。

    “我靠!为啥就这么给我的店铺搞上了这个丑不拉几的小红帽?我要给客服打电话让他给我摘掉摘掉!”池砚窝在他万年不变的电脑椅上,面前中午就摆着的外卖鱼粉因为激动而汁水四溅。

    冷眼旁观的池小盂一脸嫌弃,稍稍分了个眼神给电脑屏幕。

    只见说好听是素雅说直白是穷酸的含谷阁店铺主页面,一行行照片都依次挂上了淘宝为了圣诞促销而搞出的小红帽,还会动那种。

    原相机直拍的一张张宣纸上挂着圣诞小红帽,的确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总比你月销量0好看点吧,你现在还要...”还要蔚鱼养。求生欲使池小盂强行咽下后面半句,扇动着它的大翅膀嫌弃地丢下一句就又飞到它门口的王座里。

    “呵,老子稀罕这点钱吗?”池砚哼哼地挂断无人接听的客服电话转而滑到另一个名字上摁了下去,这次很快就接通了,同时他犹如换了个人般,“喂媳妇儿~在干嘛呢~~”

    “喂?池砚啊,我马上就回来了。”那边反常快速地打断了池砚还没说完的撒娇,语气有点急。

    “嗯?”电话那头隐隐有着呼啸的风声,池砚听着蔚鱼有些重的喘息和窸窸窣窣的动静,“你在提什么东西吗?我来巷口接你?”

    “啊不用不用,随便买了点东西今天不是过节么。”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继续,蔚鱼语速更快扯开了话题。接着寒暄了几句说还有半个小时到家就挂了电话。

    过节?池砚心里一跳,难不成蔚鱼还要过圣诞节?

    “不会吧,看他也不像是会喜欢这些的小女生...”虽说这么想着,但池砚上一秒还盘着的腿突然换了个坐姿,手移到电脑上劈里啪啦打了几个字,赫然是:

    圣诞节送男朋友什么礼物好?在线等,急!

    这一溜看下来,处去广告就只是些巧克力啊围巾啊花之类的。

    池砚忐忑不安地关掉了网页,目光飘忽着移到了池小盂身上盘算着,干脆拔两根毛出来做只笔吧...

    池小盂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寒噤。

    “我回来啦!”突然含谷阁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缝,蔚鱼的声音轻快地透进来,池砚赶紧翻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乱乱的桌子奔向门口替蔚鱼打开门,“这么快!?连半小时的一半儿都没,我还打算去巷口接你...”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只见蔚鱼还站在门口阶梯下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衣,马赛克格纹高领毛衣堆到了鼻尖,眼眶都红了,手尖更是冻得乌紫。即使这样他却是冲池砚笑得无比灿烂,眼睛弯着,“池砚,圣诞快乐!平平安安!”

    在他身后被厚厚的雪覆盖的院子中间立着一棵有成年人高的圣诞树,亮晶晶的鹅‎‌‎‍黄‍‍色‎‍‌‍‌小星星绕着墨绿的树枝一圈又一圈,在小星星的旁边还挂着些不过巴掌大的礼物盒和信封,珠光纸在鹅‎‌‎‍黄‍‍色‎‍‌‍‌的灯光照映下闪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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