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墨焰枭,病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却依旧俊美若天神,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面对集团突然易主的变故,他面如寒潭,平静无波,然后果断部署一系列计划。因为她是麻醉师,便受命为他研制能长效昏迷的药剂。

    她小心翼翼提出质疑,“少爷,是药三分毒,长期使用麻醉神经的药物,只怕您的身体难以承受。”

    “家族的基业都守不住,我要这副身体有何用?”

    男人眉目森寒,话锋凌厉,语调清冷却又异常好听。

    她当时就沦陷了。

    这些年她竭尽全力为他研制对身体伤害越来越小的麻醉剂,原以为自己的努力被他看在眼里,或许某天会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

    等来的却是他成婚的消息,以及那个女人怀孕的消息。

    雪白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

    墨焰枭赤脚走在海边,陶染借着怕海水冰凉的借口,双手挂住他脖子,双腿勾住他腰,成了个大型人形挂件,贴在他胸前……

    “啊……你抱紧一点嘛,哼!我都要掉下去了!”

    怀里的人忽然小小声地抱怨。

    墨焰枭好气又好笑……看了看自己左右两只手。

    一只手握着她刚在沙滩上捡起,硬要拿回家的超大型贝壳,另一只拿着她从水里扒出来的一块石头,说是青翠可爱,要拿回去摆在卧室……

    至于他的鞋,孤零零倒在沙滩上。

    要是让那个全球顶级设计师知道,自己设计的天价鞋子竟然这等待遇,只怕要气得吐血身亡……

    “哼……你别抱我了,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吧,免得一会掉到水里。”

    小嘴又开始叭叭叭地抱怨,还一脸很无奈的样子,故意叹气给他听。

    “海水真凉,哎……脚好酸,真不想走路。”

    脚酸……

    实际上,从出门到现在,大半路她都挂在他身上。

    而她嘴上说了大半天,勾住她身体的双手双脚却更加紧了……

    “哎……有的人就是舍不得自己这身名贵西装。”

    墨焰枭失笑,终于如她所愿,将贝壳和石头齐齐塞进西服口袋,然后腾出双手稳稳地托住她,清冷的眉目间不自觉就带了笑意。

    “这样满意了?”

    “勉勉强强凑合吧。”陶染非常大爷地回了一句,然后理直气壮地赖在他胸口,抿嘴偷笑。

    男人的胸膛很坚实,陶染紧紧贴上去,只觉得充满无限的安全感。

    好像天塌下来都跟她无关,所以她忽然抬头问道:“墨焰枭,要不……我不接受治疗了,好不好?就这样也挺好,只要你陪着我,我不记起过去的事也没关系。”

    感觉到男人的脊背明显僵了一下,她愣愣地望向他,只见男人面色颇为郑重。

    “这不行,接受治疗并不单是为了恢复记忆,你的大脑受了创伤,需要治疗才能恢复。”

    而恢复的同时,她也会丢掉这段时间的记忆……

    墨焰枭心口莫名开始发堵,他竟然希望她记得。

    “可是好痛苦哦……那个机器一直在我手上、脑袋上电电电的!我很害怕,接下来三天你又不在家,你别让苏慕来了,我不想见到他……或者我停三天好不好?就三天,你回来了再开始……”

    “别闹,任何时候你的治疗都不能停。”

    墨焰枭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惯有的命令和严肃。

    怀里的人眼圈一下就红了,却咬着嘴唇不说话,圆圆的眼睛水汽迷蒙,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

    墨焰枭忽然就想到了小茉莉,哑然失笑,原来女儿是遗传了她……

    他剑眉拧了拧,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要答应她的冲动,尽量放柔声音,“我不在,但苏怡还在。”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苏怡的声音。

    “少爷,海边风大,我为陶小姐拿了披肩过来。”

    毕竟有外人在,陶染不好意思再赖在他身上,下意识就要下来,却被墨焰枭更紧地往怀里搂了搂。

    他将披肩仔细裹在她身上,朝苏怡抬了抬下巴示意,“你去把鞋子提回去。”

    他说完就抱着陶染往远处走去,还爱怜地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苏怡脸色青黑地看着他们走远,妒火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所以……陶染就是他放在怀里呵护的人,而她到头来只是个提鞋的?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唇角勾出一抹算计的笑,好在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要对付现在的陶染,她可有的是办法!

    回别墅后,陶染坐在客厅沙发上,兴冲冲地看着墨焰枭从被塞的胀鼓鼓的西服口袋里,左手掏出石头,右手掏出贝壳……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的小五,他简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少爷平时最爱护的就是身上的西服,倒不是因为价钱,而是必须维持他墨家家主基本的体面和尊贵……

    现在竟然……在里面又放石头,又放贝壳?!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问下苏慕,少爷最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苏慕刚好在这时赶了过来,陶染一见到他,脸色就不自觉地害怕,“我……我今天好累哦,我想睡觉了。

    她抓着石头和贝壳就要上楼,却被墨焰枭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听话。”

    陶染扁了扁嘴,墨焰枭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乖。”

    然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牵着她的手就往治疗室走去。

    “啊……”

    没一会,治疗室就响起了陶染惊恐又痛苦的叫声。

    墨焰枭手已经握在门把上,却又忽然放下来,从那次咬到他手之后,陶染就跟他约定过,以后她接受治疗时,他都不能进去,而要在门边等她,否则她就不乖乖接受治疗了。

    治疗每天都有两次,每次都要持续一个多小时……

    陶染被苏慕扶出门时,浑身冒汗,虚弱到要昏迷的样子。一见到他,眼圈就红了,往他怀里钻,哭得凄凄惨惨的。

    “墨焰枭,不治了好不好?太痛苦了,我这样也挺好的啊!”

    墨焰枭难得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倒是苏怡很快上前扶她,“陶小姐,我先扶你上楼去休息吧。”

    “接下来三天,你费点心。”墨焰枭说道。

    苏怡笑了笑,“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陶小姐。”

    接下来三天,她该做点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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