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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干的湿毛巾就递了过来,服务周到的让景云差点没热泪盈眶,颇有一种自家小孩终于长大的感慨。

    当一切都妥当后,景云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只是没有从床上下来,因为每次他只要有一点这个意向,他的师父就会给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外加师弟师妹们泪汪汪的瞅着他的可怜目光。

    无声的暗叹一声,明明已经离开许久,为何他对师父对这些人还是这般熟悉的没有半分陌生感?就好似他们昨日才见过,生不出疏离。目光缓缓的从几人身上飘过,几分恍然几分释然,最终,还是缺了一人啊。

    “师父,我睡了多久。”避开了那个空缺,景云抬眸,看向那个安静但对他从不缺乏关注的人,有些事情,他们明知道却依旧选择避而不谈,因为他们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八年了。”一声叹息,独孤一鹤的眉宇间染上了岁月留下的沧桑。八年,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八年,终于等到。

    “八年了?”几丝惊愕几丝恍然,景云的目光飘过了自家的师弟师妹,的确,自家师父身上看不出太多变化,但这些人的容颜却成熟了许多,师妹们也都挽上了少妇的发髻,师弟们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躁动。

    “是啊,八年了,大师兄你睡了八年,不过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已经过了八年的时间,石秀雪在景云的面前却依旧是八年前那个性子冲动的少女,有些人,总会让你愿意当一辈子的孩子。“大师兄刚醒来肯定累了,我们先离开,其他事情等大师兄恢复了再谈。”

    说着,几人相视一眼,齐齐告辞离去,独独剩下了独孤一鹤在房内。他们都知道,比起他们,师父才是最想念大师兄的那个人,比起他们还有人相伴着支撑,师父只有大师兄。还有,那两人……

    待房内恢复了安静,独孤一鹤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景云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的相视,带着相似的喜悦,缓缓的流转出独属于他们的温暖。

    ☆、第八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景云醒来的消息已经传送到了等待的人手中,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到的人竟然会是陆小凤,阔别了八年的时间,陆小凤还是那个陆小凤,四道眉毛都修剪的一般无二,一身紫衣,身后还披着一件红色披风。

    “你竟然醒了!”

    陆小凤用竟然二词,从根本上说他对此事的希望已经渺茫到如何的地步。但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怀疑他对于景云醒来这件事是多么喜悦,喜悦到让陆小凤喜极而泣的地步。

    “是啊,我竟然醒了。”对于自己会再次在这个世界醒来,最惊讶的莫过于景云自己了,他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但没想到竟然没死,还好好的,身体除了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缺乏营养和运动而虚弱一点之外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睡了一觉,没有中毒没有濒死。

    “陆小鸡,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很会惹麻烦,但我不得不说,能够再次见到你真的很好。”

    眨了眨眼眶蓦然而起的潮热,陆小凤觉得,他交的朋友之中只有这人是最可恶的,非但惹了麻烦喜欢推给他,现在竟还惹的他差点在峨眉痛哭,一个大老爷们的痛哭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轻轻敲击了一下景云的肩膀,陆小凤的笑容灿若骄阳,没有什么比得上朋友的归来更令人高兴的了:“我承认我的确会惹麻烦,但每次我们在一起时,惹麻烦的不是你吗?”

    “有吗?”无辜回望,景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下压着的一些事情也在此刻暂时的消散了。无论如何,能够重见故人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没有吗?我惹的麻烦都是一些能够解决的麻烦,你惹的却都是大麻烦,让我心惊胆战的大麻烦。”可知道当初见到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时候他有多害怕失去朋友?

    轻叹一声,陆小凤一般不怎么叹气,除非真的遇见了令他烦恼的事情或者人。“八年了,连我都差点想放弃了。”

    闻言,景云也不介意:“差点,也就是说没有。”在如此境地却依旧有着那么些人从未放弃过他,如此就足够了。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有人能够记住他吗?

    “是啊,但也曾想过。只是有几个人,他们却从未放弃过,连想都没想过。”幽幽的看着景云,陆小凤知道此时此刻或许不是谈这种事情的时候,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避而不谈就会不存在的,已经纠结了八年,是时候给一个结局了。

    抿了抿有些干的唇,景云和陆小凤对视了一会儿后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了窗外,焦点落在了远方的天空之上。“陆小鸡,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个几天吗?”

    “纵使我不提,你也会去想。你就是这种人,有时候没心没肺的让人咬牙,有时候却比女子还要心思细腻。”与其放任这人一个人去想去烦恼,还不如提出来大家一起参考意见。

    “八年了,或许所有心思都淡了。”

    “我刚刚就说过,他们从未放弃。”所以别再自欺欺人,若说在一开始可以怀疑那两个人只是弄错了心思,那么八年的时间足够让这些怀疑都烟消云散了,没有人会因为错误的心思而坚持八年。

    沉默在室内流转了片刻,景云才重重叹了口气,“陆小凤,我已经决定不娶妻生子了,但我也不喜欢男人。”对男人对女人他都心理阴影了,索性,他男的女的都不要了,和师父他们一起平平静静的多好。

    “纵然如此,但你欠了他们的这份情已经还不清了。”

    “欠?”疑惑的看向了陆小凤,他不明白,何时他欠下了情债?只因为那两人单方面的心思?

    当然不是,若只是单方面的感情,那么没有谁欠谁一说,大家你情我愿的都是自个儿的事,他说的欠,是因为,“你认为,自己在把迷心蛊引到自己体内后,为何只是沉睡?”而非死亡或者成为没有感情没有理智的傀儡?

    沉默,再次光顾了这个房间,景云没有动,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的天空。许久许久,久到房内的空气也似乎因为沉默而停滞不动时,景云才开了口,声音悠远的如同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们做了什么?”不是没想过陆小凤说的问题,只是不想去想。经历了几生几死,他觉得生活还是越简单越舒畅,只是啊,若欠下的是用生命做赌注的情,他有如何能够装作懵懂?

    看着景云面无表情的侧脸,陆小凤再一次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感情这种东西?

    “你该知道的,你师父身上的蛊是严人英下的手。他并非孤儿,当初入你峨眉也并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其他各大掌门身边也都有着这样潜伏着的棋子,暗中窥视着机会种下蛊虫,有些人成功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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