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长宫赋
    掌灯时分,胡亥满面春风的带着两个嬷嬷走进望夷宫,一面走还一面吩咐道:“给朕验验若儿是否还是处子之身,若不是,还看看她有没有生过孩子。”

    两个嬷嬷应下。

    胡亥一进门,便被若儿扑了个满怀:“亥哥哥,膳食早就备好了,你怎么才来?”

    胡亥很满意她的主动,摸摸她的头,笑道:“有些事,所以来晚了,乖,跟嬷嬷到里面去验验身,单纯的验身,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怪你。”

    若儿愣了愣,乖巧的点点头。

    不一会儿,两个嬷嬷出来了,双双跪下汇报:“回皇上,贵妃娘娘已不是处子之身,也生过孩子了……”

    胡亥一喜,“果真?”

    “……老奴不敢期满皇上。”两个嬷嬷对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好似在说:娘娘不仅不是处子,还生过孩子,这是对帝王莫大的侮辱,皇上怎么还高兴呢?不会是个傻子吧?

    胡亥挥挥手:“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嬷嬷:“是。”

    若儿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猝不及防被胡亥冲过来一把抱住,转了好几圈才停下。“若儿,太好了若儿!”

    若儿:“你怎么了?亥哥哥……”

    胡亥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没什么,我高兴,走,用膳去,你一定饿坏了。”

    若儿:“好。”

    一顿饭,胡亥脸上始终带着笑,开心的如同孩子。他小心的将鱼去刺,递到若儿嘴边:“来,多吃点,你最近气色不太好,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若儿的气色比起以前确实不好,脸色更苍白了,嘴唇要靠唇脂才能有些血色。

    晚膳罢了,若儿要去沐浴,胡亥却紧抱着她不放。

    她无奈的笑道:“亥哥哥,别闹,再不去,水就要凉了。”

    胡亥将脸埋在她胸口,没能如愿听到她的心跳,却也没过于在意:“若儿,再让我抱抱,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多年了,这样真好。”

    若儿捻起他的长发把玩,道:“……亥哥哥,其实我不是楼兰的公主,我睁眼的时候,就在楼兰了,希望你不要怪罪他们……”

    胡亥愣了愣,没料到她会自己道出真相:“我知道,你是我的若儿,不是什么楼兰公主,可他们将你送到我身边来,我又怎么会怪罪?”

    若儿:“亥哥哥,你真好。”

    “我只对你好。”胡亥笑笑,将她吻住。

    敞亮的房间,透明的帘帐,重影随着烛火摇曳……胡亥的第一次,终于如愿给了若儿。

    这日夜里,一连三次,直到若儿累得睁不开眼了,胡亥才舍得让她睡下。望着她的睡颜,他呢喃:“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要想起来,让我这场梦再久一点。”

    *

    次日,咸阳城张贴了告示,公示当朝三公主午时三刻会在咸阳城刑场行车裂之刑,可来观看。

    百姓议论纷纷,此事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咸阳城。

    王怜看到这告示时,几乎崩溃。“茗琉胆子比我还小,她一定吓坏了,容夏,你陪我入宫好不好?我去跟他求情。”

    容夏摇头:“就算你去求了,他也不会饶了三公主的。”

    王怜:“可是茗琉她是无辜的,她不该死的……”

    容夏擦干她的眼泪,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子也是无辜的,他只是选了一个合格的君王支持,又有做过什么阻拦皇上的事?这天下已经变了,很多事不是你我能阻止的,别再想了,遵照主子的遗愿,好好活下去。”

    王怜:“不,不该这样的,我们可以去找兄长,他一定能改变皇上的决定。”

    容夏:“定安将军身后是整个武成侯府,我们不该连累他,若他有能力改变皇上的决断,当初主子也不必去陪葬了,他也无能为力。”

    王怜瞬间失力,无声的痛哭起来。

    她突然明白,人一旦长大了,就会发现,这个天下,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天下。人若没有权力,便脆弱得如同蒲公英的飘絮,风一吹,便永远散了。

    午时三刻,太阳当空,却时不时被飘过的乌云遮住,让天气显得很阴郁。

    胡亥坐在遮阳台上,惬意无比。

    百官都面色凝重的站在下方,热得直冒汗,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先前胡亥处死兄姐的时候,曾有一个官员出来言论,被他当场劈成了两半。

    百官因此惧怕他。

    没一会儿,茗琉便被两个御林军押出来。五匹烈马在场上等着,下一刻绳子便被绑在了茗琉的脑袋和四肢上。

    李蕴亲自担任执行官,正坐在胡亥下方的案几前。

    胡亥在人群里寻找了一番,发现了王怜和容夏的身影。

    王怜已不再哭了,眼睛盯着茗琉,眨也不眨一下。

    随后,听到一阵急促而微弱的马蹄声,胡亥朝李蕴笑道:“李郡守,还不行刑,过几日站在这刑场上的,可就是你李氏三族了。”

    李蕴手指紧了紧,好一会儿才将令箭丢出去。“行刑!”

    一声令下,五匹马旁的御林军同时挥鞭,马匹便快速朝五个方向跑去。

    茗琉面无表情的看着刺眼的太阳,仿佛在那阴霾的乌云之下看到了和冒顿过往的种种,还有他们那未曾出世的孩子。

    “住手——”突然一声嘶吼,冒顿骑着马闯进来,挥刀砍下了一根绳,但其余四根已经紧绷,瞬间便将茗琉撕裂。

    霎时间,血肉横飞。

    容夏连忙捂住王怜的眼睛,可还是被她看了去,小脸吓得煞白。“啊——”

    “不——”冒顿下马,不知所措。地上到处散落着尸块和肠子,他不知该拥抱哪一块。后来,他找到了她睁大眼睛的头颅,便紧紧地抱在怀里痛哭。

    李蕴面无表情的握着令箭,稍不留神便捏碎了。

    不知是谁唤了一声“娘娘”,让胡亥看到了一侧表情平淡却泪流满面的若儿。惊鹄和惊蛰都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腿软的站不起来了。

    胡亥忙跑过去擦干若儿的泪水,吻了吻她柔声道:“若儿,你怎么来了?吓到了?嗯?乖,说句话,若儿?”

    若儿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中无法自拔,右手不留痕迹的攀上了心口。确实没有心了,但这种如雷击般让身体麻痹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若儿,若儿,乖,不怕,我这就带你回去。”胡亥担心极了,拥住她轻轻安抚。

    许久,若儿才发出了一小点声音:“亥哥哥……”

    胡亥这才松了口气,“我在,我在,乖,这就带你回去。”

    若儿摇摇头,望着他,眼里的泪水未干:“亥哥哥,把她火化了吧,女孩子不能死得这么难看。”

    胡亥指尖在她脸上摩砂了片刻,笑着应下。。

    李蕴站着,蹙眉看向两人,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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