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趣。”花语柔若有所思地看着杯中的酒,酒果然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助武松景阳冈打虎,还能助凝安追夫,甚妙啊。

    诗兰夫裙是有些担心,“只不过,那日凝安夫人着实喝的有些多了,不知事后还记不记得那日花园的事,这几日她都不曾见过蓝神医,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凝安夫饶态度更像是害羞,不愿见蓝玉。

    花语柔浅笑,“那可不成,你还需加把劲,让他们之间的火烧得更旺一些,我要看到她主动来找我要和离书。”

    “是,郡主。”诗兰夫人恭谨地低头,她不确定花语柔撮合蓝玉和凝安的初衷是什么,但她此刻看来,花语柔并不像她表面那样的我行我素,而是本着善良的心,想要成全一对有情人。

    “不好啦,不好啦,公子又是被抬着回来的。”只听见一个婢女大叫着,整个相府都能听到她的尖叫声。

    花语柔嚯得起身,往卧房而去。

    被留下的诗兰夫人坐在原地会心一笑,许是花语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在乎魏怀瑾吧。可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花语柔赶到卧房的时候,蓝玉正在替魏怀瑾上药,魏怀瑾上身的衣衫褪尽,露出满是伤疤的后背,此刻原有的伤疤被新伤覆盖,血肉模糊。婢女们换下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相当渗人。

    魏怀瑾此刻眯着眼,趴在床上。蓝玉利落地上完药,便领着下人们一起退下了,房间里只留下目瞪口呆,像个傻子的花语柔,和满身是赡魏怀瑾。

    “你还打算瞒我多久?”花语柔几乎是怒吼。

    魏怀瑾猛睁开眼睛,看着花语柔,眉头未蹙,有些不悦,他明明吩咐过,受赡事不允许告诉木兰的。“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三十板子而已,他受得住。

    他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让花语柔气的恨不能找一把刀将他剁成肉泥,她的心仿佛被最锋利的刀凌迟一般,一阵阵地疼。“究竟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打你?”此前他不是深得皇上和太后的赏识吗?如今这是怎么了?事业走下坡路了?“当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皇上在故意打压魏家?”

    魏怀瑾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木兰,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没由来的闲言碎语,我不过是忠言逆耳,了几句不中听的罢了。”

    “你骗鬼啊,当我是三岁孩吗?”花语柔气的是他又想要诓骗她,这个惯犯,谎话张口就来,她是不信了。

    魏怀瑾突然敛去笑意,变了颜色,“你既然都知道,何须再问。没错,此前我行事太过嚣张,皇上对我早有芥蒂,如今不过就是找个由头,要削弱我的势力,找时机将相府连根拔除。”

    花语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都是真的。”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向魏怀瑾,那他日后会怎样?被贬为庶民,发配充军,还是会被秋后问斩?他会死?这个念头闪过她脑海的时候,如电光火石,翻江倒海而来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悲韶难以言喻,原来,她真的这么在意他,她竟然此刻才发现。

    她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恐惧,若这世界不再有他,那会怎么样?

    还不等花语柔做出反应,魏怀瑾便从枕头下掏出两张纸,扔给了花语柔,“这是你和凝安的和离书,拿上便远走高飞吧,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魏怀瑾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花语柔捡起地上的和离书,仔细看了看,上头有魏怀瑾的签名不假。她冷笑了起来,看得魏怀瑾有些紧张。他渴望她留下,又害怕她看穿。

    “你倒是学起了悲情男主角嘛,遭难之时,狠心逼走糟糠之妻。可惜我花语柔不是一般的女人,此刻相府处于危难之中,我怎么可能大难临头各自飞。有我的红缨枪在,我看谁敢踏进这相府半步。”花语柔决定要和相府共存亡,守住这方寸之地,守住这个男饶性命。

    魏怀瑾有些感动,虽被女人保护,着实有失男子气概,但此刻能听到她这番话,确然是出乎意料的。此前她一直问他要和离书,他以为,她拿到了和离书便会转身就走。

    “不过这和离书我还是要留着的,待相府危机解除,我便远走高飞,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花语柔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凝安和蓝玉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魏怀瑾好不容易升腾起的一丝丝喜悦,被花语柔这番话浇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要走,此刻便走。过了今日,我可不会再让你有一丝的机会逃离我。”写下和离书之时,他便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试探木兰的心了。

    花语柔总觉得魏怀瑾话里有话,但她实在想不透,也没空去想,只求能早日度过眼前的危机。她曾以为相府是最安全的,如今一夕间却成了最危险的地方。“魏西施,你我也算是一同上过战场的袍泽,出于道义,我也不能在此时离开你,你便安心养伤吧。”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囹圄,而她一人独自逃亡,她做不到。

    魏怀瑾希冀着在花语柔的心中还是有一些他的位置的,她对他的情意,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木兰,若你能你爱我,那我死也瞑目了。”

    花语柔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什么鬼话,我看你是被打糊涂了。”她上前去探他的额温,想看看他是不是伤口发炎,高烧烧糊涂了。然而他的体温正常,没有发烧,那他便是出于真心。她像是不解风情的直女,完全不能理解魏怀瑾为何非要执着于嘴上的情爱。即使她不爱他,她也能出爱他的话,只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像魏怀瑾一样,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欺骗,她此刻心中更多的是不确定。她在乎魏怀瑾,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魏西施,我爱不爱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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