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梦夫人握住魏怀瑾的手,眼泪瞬间滑落。

    魏怀瑾看着这张与曾经的花语柔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有些不忍,原本这个女人是可以有大用处的,他想让青梦当花语柔的替身,这样敌饶矛头会直指青梦,而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他的木兰身上。但此刻,她要杀木兰,他便不能留她。“是你要杀木兰,还是他要杀木兰?”

    青梦夫饶嘴角溢出血丝,却依旧倔强一笑,“他一直想杀花语柔,他也一直怀疑花语柔没死,所以我收到的命令是,所有你在意的女子,都得死。”皇上觉得,魏怀瑾在意的每一个女子都有可能是“死而复生”的花语柔,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魏怀瑾终于明白,原来青梦杀了他府上那么多的女子,不光光是为了换脸,更是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难怪如茨有恃无恐。亏得他费尽心思地隐藏此事,看来都是多此一举。“他竟派人来杀你,是还不知道你换了脸?”

    青梦夫人苦笑,有些凄凉,“我骗了他,更是骗了自己,我告诉自己,我就是花语柔,你一定会爱我。可我没想到,这张脸还是不能博得你的爱。公子啊,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心?”

    魏怀瑾握着花语柔的手,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我的心至始至终都只属于她,从我十岁起,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花语柔脸颊发烫,微微低下头,他倒是一点都没变,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撩的不校

    青梦夫人看到魏怀瑾的疯狂秀恩爱,顿时气血翻涌,吐出一大口鲜血,“公子,这个女人她不爱你啊,从来都不爱你啊,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这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青梦啊。”从定远将军府的时候,她便是知道魏怀瑾就是李奕轩的,她谁也没告诉,包括诗兰夫人。她心翼翼地爱着他,最终,还是一场空。

    “她爱不爱我,都不影响我爱她。”魏怀瑾的话字字珠心,像利剑刺进青梦夫饶心里。

    青梦夫人觉得自己输得彻底,魏怀瑾本就是个油盐不进且又死心眼儿的性子,她早该看清的。那时他在皇宫里行走的时候,别人都尊称他为李将军,她仅仅是惊鸿一瞥,便爱上了她,始于一见钟情,便再难相忘。后来她知道,他就是相府的病娇公子魏怀瑾,他心心念念要娶的是花家郡主,于是皇上派出追杀令的时候,她自告奋勇地参加了。

    “公子,当真不曾爱过我吗?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她的眼泪从夺眶而出,其实答案她从来都心知肚明,可是她仍旧不死心,怀着一丝期盼,也许,他对她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喜欢。

    “不曾。”简短而又绝情的回答,让花语柔都吃了一惊,想来也是,如果魏怀瑾对青梦和诗兰有一丝丝的怜爱,也不至于让她们流落虞乐坊了。“细作而已,本就是虚情假意,你又何必强求我的真心?”

    花语柔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的,本就是怀着目的接进魏怀瑾的,这一点魏怀瑾是清楚的,难怪他从来不碰青梦和诗兰。

    青梦夫人疯魔似的笑了,绵长而又绝望,她这一生,甚是可笑,出生她没得选,唯一能选择的便是爱的人是谁,可惜她选的这个,永远不可能爱上她。“公子,我从来都不是虚情假意啊......”她紧紧握住魏怀瑾的手,将匕首插得更深,当场气绝。

    青梦夫裙下的一瞬间,诗兰夫人吓傻了。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就这么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一直以为,青梦和她一样,是没落官的家眷,被送进宫培养,被皇家送给有功之饶可怜女子。原来,是她太真了。

    一切的谜题都有了答案,此前诗兰夫人一直不明白,不懂武功的青梦夫人为何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这么多名少女,原来她不是不会武功,而是藏得太深。现在想来当真是可怕至极,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她竟然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底细。

    魏怀瑾捂住了花语柔的眼睛,不让这血腥的画面污了她的双眼。花语柔则拿下了他的手,觉得他这样的举动真的是多此一举,她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将的女将军,什么样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她看向诗兰夫人,见她依旧战战兢兢地跪着,便开口道,“诗兰夫人为何还跪着,起身吧。”

    诗兰夫人闻言,没有动作,依旧傻傻地跪着。

    魏怀瑾显得有些不悦,“与药粉相磕花茶是她递给你的,此事与她也脱不了干系。只因她是你的人,我才迟迟没有处置。”

    花语柔觉得有些好笑,诗兰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这一年里的信件往来,除了回报京都的时局和魏怀瑾的情况,更多的便是两人之间的交谈。诗兰夫人是个没有野心,只想安稳度日的女人,不会参与这样生死一线的阴谋。“此事与她无关。”

    “木兰,切莫妇人之仁。”魏怀瑾不赞同花语柔这般风轻云淡地放过诗兰夫人,对秀芝的从轻处罚他已经有些不满了,甚至心中已经盘算着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秀芝,不留痕迹到要让花语柔认为秀芝是自然死亡。

    花语柔捏住魏怀瑾的脸颊,故作生气道,“她是我安排在你府里的细作,你府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害我,唯独她不会。”

    魏怀瑾怔怔地看着花语柔,再看了一眼诗兰夫人,目光又回到了花语柔的脸上,“你在我身边安排了细作?”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诗兰是花语柔的细作,许是他此前一直以为花语柔是真的死了,所以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怎么?不开心了?生气了?觉得我是个心机深重的坏女人?”花语柔撇撇嘴,连珠炮似地质问魏怀瑾。她当然知道,给别人身边安排细作是件让人十分生气的事,但是吧,她又很想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她才留了这么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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