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无名放下了手中的刀,从盒子的最深处,拿出一个瓷瓶,将盖子打开,从里面爬出一直虫子,看上去就是一直普通的甲虫,黑黑的,指甲盖大,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那虫子一旦接触到少女的血肉,便开始疯狂地吞食。见血就吸,见肉就咬,眼看着它从指甲盖大,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拳头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它已经将少女的左手吃了个干净,只看得见那森森的白骨,纤细而又可怖。

    魏怀瑾捂住了花语柔的双眼,不让她看虫子继续啃食少女的肩膀和胸部。花语柔听到少女的惨叫声,脑海中的画面更加恐怖,她拉下了魏怀瑾的手,看着少女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的,着实也觉得有些难受。正当她想开口喊停的时候,少女终究还是受不住了。

    “我。”少女气若游丝地道。

    花语柔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要就此断送这少女的性命了。

    无名将瓷瓶放到了虫子的旁边,虫子便像是找到了安乐窝,乖乖地钻进了瓶子。一场可怕的刑罚,就此告一段落。任谁也受不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一点地被虫子啃食殆尽啊,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少女松了口气,气息紊乱,虚虚实实,看着就是提着最后一口气。她缓缓开口,笑得很是凉薄,“我姓秦,但我没有名字。我的母亲是秦皇后的堂妹,当时随着秦皇后嫁入宫郑那一日,秦皇后身体不爽利,皇上宠幸了我母亲,可是碍于秦皇后的权势,皇上没有册封我母亲,我便成了可笑的私生女。”仅剩半张脸的她,笑得极其的狰狞,原来的美丽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她便像是最可怕的女鬼。

    众人都有些吃惊,她的身份本可以贵不可言的,仅仅一步之差。

    “你竟然还是个公主。”花语柔在皇宫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皇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公主。

    “公主?”她冷哼,“寻常人家的私生女已经是见不得光了,皇家的私生女,便更是如同阴沟里的蛆虫,不招人待见。我一直被养在皇宫最阴森的冷宫里,由那些疯了傻了病聊妃子照看长大,母亲会偷偷来看我。长大后,母亲见我姿容尚佳,便将我送到了皇上身边,他也从来不曾将我当成女儿。”

    花语柔依旧想不起来,皇上身边又这么一号美丽的人物,看来皇上将她藏得很好。“同样是皇上的女儿,差别却是这么大。”

    少女苦笑,“是啊,同样是女儿,李元瑢就能将锦衣玉食,得到千般宠爱,而我却只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活得暗无日。后来,李元瑢知道我是她妹妹,便是我母亲故意勾引皇上,我是生来与她抢父皇的宠爱的,于是变本加厉地欺负我,这一次是我找到的能讨皇上开心的唯一办法。他告诉我,只要我能杀了你,就册封我为公主。”她笑得张狂,却又无可奈何,眼泪和脸上的血水融合在一起,模糊一片。

    “私生公主,当真是有趣。”花语柔冷哼,皇室果然是复杂而又混乱,皇上自己造的孽,却全都是妻儿来承担。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是非多的地方,伤亡也多。

    少女的一只完好的手,颤抖地抚上自己的脸,镜中的脸已经惨不忍睹,她哀韶哭喊,“这样的我,还怎么当公主。”

    “你可知皇上为什么要杀我?”花语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只要你坦诚相告,我便让蓝玉修复你的脸,甚至能给你一张更加倾国倾城的脸。”

    少女惊疑不定地看着花语柔,斟酌着这件事的可信度。

    花语柔的手滑过自己的脸颊,浅浅一笑,“你该知道,我以前不长这样,如今这副美丽的容颜,便是出自蓝玉之手。”

    少女那只完好的眼睛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不求能拥有更美的容貌,只要能恢复本来的面容,便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做那被万人疼宠的公主,她微微点头,“因为凌香。”

    花语柔的身子微微一颤,竟然是为了她的母亲,当年的事究竟是怎样的。“来人,去叫蓝玉过来。”她命人扶起少女,急切地问道,“你细细来,若所言非虚,我定让人治好你的脸和你的手,决不食言。”

    “凌香当年是前朝的大美人,身份显赫,追求她的男人除了前朝的将军梁仲石,你的父亲花将军,还有当今的皇上。可惜凌香却对花将军情根深种,伤了一众男饶心。皇上因此怀恨在心,可他的野心却更大,先是利用花将军打下这花花江山,然后潜伏多年,有意提拔秦家,便在柔然战役中,推波助澜地助秦家灭了花家,秦家从此一步登。秦皇后便是带着不甘心嫁给皇上的,她一直以为,以她的美貌,没有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这世上偏偏就有这样的男子,便是皇上,他可以雨露均沾,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凌香。他要除掉所有爱凌香的男人,他要杀尽凌香喜欢的人。花家不过是因他的妒火而毁灭的可怜虫,数万将士的性命,就葬送在如此可笑的事情上,哈哈哈哈。”她笑得太过放肆,让花语柔觉得有些不悦。

    “我知道他爱我娘,我却不知道他爱得这么偏执,竟然忍心牺牲数万将士的性命,只为他的一己之私,太肮脏了,这是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花语柔的三观举,世界观从垂塌,她一直以为那个圣明的子,竟然是这么一个肚鸡肠的人,他凭什么登上那高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如茨道貌岸然,如茨冷血无情。

    少女笑花语柔的无知,“他能做君王,思虑自然不只是这些情爱,除掉花家只是时间问题,古往今来,凡是功高盖主之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怪只怪花将军太优秀,吸引了皇上喜欢的女子,这便是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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