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到了京都的城门,大军在城门外驻扎营地,蹲守了三天,迟迟没有进攻。魏怀瑾说这是一种策略,李璟程没有明白,但还是照做了,既然已经确定了他做军师,便投以十分的信任。

    皇上最终是安耐不住,派了尉迟老将军出战,魏怀瑾始终在大军身后不曾现身,他猜想,一旦他现身便会遇到此刻尉迟沭遇到的尴尬情况。

    父子对峙,争锋相对。

    他曾问过尉迟沭,如果真的遇到了该当如何,当时尉迟沭没有回答,脸上却也没有一丝犹豫。于是他很好奇,他会怎么选,故意让李璟程派尉迟沭出战。

    当父子两对阵军前之时,尉迟伦惊呆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有那个造反的胆子,他一直以为这个草包,虽然有勇无谋,却是继承了尉迟家的忠勇的,如今看来是他太天真了,“逆子,你怎么敢造反?”他愤怒的眼神射向尉迟沭,恨不得分分钟烧毁这个不孝子。

    尉迟沭的眼中满是坚定的光芒,“父亲,我这不是造反,是大势所趋,当今圣上小肚鸡肠,连一个木兰姑娘都容不下,我何必要忠于他。”

    尉迟伦举起长枪便要杀过去,父子两便打了起来,“逆子,竟还敢大言不惭,圣上如此英明,怎会连一个姑娘都容不下,不许你诋毁当今圣上。”不知是谁在这逆子的耳边说些不着调的话,让他着了魔似的要造反。

    “父亲,你的愚忠蒙蔽你的双眼,让你看不到他的阴暗面,父亲,你回头看看,在城楼上那个冷眼旁观我们父子相残的人,真的是你值得追随的人吗?”尉迟沭一面抵挡着攻击,一面游说着自己的父亲,他自然是不愿意与自己的父亲对战的,但是他心中自有是非,如果他不造反,阿姐如何得以保全。“父亲你想想这些年若没有那个人的默许,秦皇后怎么可能在后宫只手遮天,一次次地刺杀阿姐,又如何能纵容李元瑢兴风作浪,花家究竟是怎么没有的,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没有想过吗?”当魏怀瑾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么阴险狡诈的人,这个人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天子,他效忠的天子,竟然是这样的人,这多么可笑。

    “逆子,休得胡言。”许是尉迟沭的话起了些作用,又或许,尉迟伦真的老了,他渐渐趋于弱势,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尉迟沭一狠心,将他打晕了,抓上马背,跑回了军营。

    魏怀瑾看了一眼昏迷的尉迟伦,顿时觉得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花语柔会这么在意公子帮的这三个臭小子了,在大义面前,他们绝不含糊,该站在谁那边,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称,无需外人多言。“明日那个人必定会派你母亲前来营救,你当如何?”

    “打晕了,一起带回来。”

    “甚好。”魏怀瑾觉得此举很是不错,毕竟尉迟沭的父母若是都不在京都城中,那么尉迟沭也少了后顾之忧,能安心作战了。

    尉迟沭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可能打不过她。”

    魏怀瑾微微挑眉,觉得有些汗颜,他的情报也是如此,尉迟伦打不过自己的妻子,尉迟沭的武功可是尽得二老真传,“不一定打不过,你不妨使些计策。”

    尉迟沭附耳过去,在听了魏怀瑾的计策之后,后退了一大步,内心是拒绝的,“军师,不妥吧,我母亲会劈了我的。”

    “无妨,回来,我护着你。”魏怀瑾笑得一脸自信,花语柔在乎的人,日后他自然也要多加照顾的。

    翌日,果然尉迟沭的母亲阮烨华前来请战,那妇人保养得极好,虽然有些壮实,四十出头的模样,看着却像是三十不到,脸上没有一条皱纹,但满脸的英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尉迟沭微微有些心虚,毕竟从小被母亲打到大,从来不敢还手,今日这样的局面也真的是从未想过。

    “逆子,反了你了,快将你父亲还来。”阮烨华大声地呵斥着,那种母老虎的架势,还没开打就让尉迟沭的气势少了一半。

    尉迟沭故作认真道,“母亲,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还你,实在是父亲在我军中,日子甚是滋润,他迈不开腿啊。”他在心中双手合十,祈祷着,父亲啊,你可别怪我狠心绝情啊,实在母老虎有多可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胡说。什么迈不开腿,你给我说清楚。”阮烨华是个暴脾气急性子,受不了自家儿子这样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干脆的样子。

    “自然是美女左拥右抱,美酒日夜不少了。用他的话说,便是商纣王的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了。”尉迟沭将魏怀瑾教给他的话说了一遍,他觉得这些话相当的可怕,以母亲的性子,她会将父亲打得体无完肤的。

    阮烨华知道,尉迟老东西向来偏好女色,每次行军的女俘虏甚少有能逃过一劫的,在京都被她管束着,便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如今到了叛军营中,没了她在身边的约束管教,极有可能放纵自己,声色犬马。“老东西,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不如母亲自己去看看吧,那场面,我这个做儿子的都臊得没眼看。”尉迟沭用手掌捂住双眼,却还不时地从指缝里偷看母亲的反应,“母亲,你不管管吗?我这做儿子的可没法说。”

    只见阮烨华马鞭一扬,只身一人冲进了尉迟沭的军营中。尉迟沭也是吃了一惊,对魏怀瑾的未卜先知,表示非常的佩服。

    但当阮烨华冲进营帐,发现尉迟伦被绑在椅子上,被人洗脑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上了儿子的当,然而已经是出不了军营了。虽说被摆了一道,心中很是不爽,恨不得抽那小子几鞭子出气,但同时又觉得有些欣慰,这臭小子,倒是有些长进了,还知道使计,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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