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支队，昌乐区分局的刑侦支队长，白滔跟两个老年人死在他的管辖区，他然是要管的, 而俞卷作为案发现场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他要接受询问是正常流程，但段榕不放人, 小鱼现在精神不稳定，要先休息。
许付很为难，杨支队催了好几次了，他也不想现在就让俞卷过来,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段榕这个护犊子劲就知道肯定吓的不轻，何况俞卷没死, 这时候要是再现外面, 万一许智超暗中看到了, 再来杀一次呢？
但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俞卷过来做笔录，还原当时情况, 俞卷的伤是伤，另外的是十一条人命，真的刻不容缓。
许付深吸了气，低声，“二哥, 杨支队怀疑俞卷有作案嫌疑，他现在是重大嫌疑人，二哥，你得带他来。”
段榕怎会不清醒，他护着人，只是疼俞卷，坚持道：“让他等着。”
挂了电话，怀里的俞卷却是睁开眼睛了，眼皮还有点肿，没睡够，“二哥……”
声音软糯的很，段榕放手机，揉了揉他的头发，“饿不饿？”
俞卷蹭到段榕的肩窝里，摇头，“不饿。”
胃里一点东西都没，其实很饿，但他不想吃东西，白滔被肢|解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想到就胃部痉挛，想呕吐。
段榕揉了他一会，俞卷好乖，段榕以为他睡着了，低头一看，没睡，还睁着眼睛，不哭不闹的，已经醒了，但还是黏着他。段榕心知不再拖了，捏着俞卷的耳垂哄他，“跟二哥去局里做个笔录好不好，不要害怕，想到什就说什，许智超跑了，我得抓住他，你说对不对宝贝？”
俞卷迟缓地点头，他明白的，他要站去，是他还是恐惧，紧紧抱着段榕，“你不要走。”
段榕没再亲他，用别的动作和语气来代替了，“不走，我一直拉着你。”
给俞卷穿好鞋袜，段榕也套上上衣，接着他把己的外套盖到俞卷身上，连脑袋一起盖住。带俞卷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抱的，没有露一点样貌。
“躲二哥怀里。”
俞卷就听话地把手也缩了进去，仅靠段榕抱着他、固着他，牢牢的，很稳，根本不会让他掉去。
两个分局的警察大多都一晚上没睡，一直熬到现在，个个脸上都不好看，段榕一带着俞卷进来就被带去询问室了，段榕没进去，皱眉，“来询问室干什？”
快步赶来的杨支队是个一脸精明样的中年男人，有点秃头，看起来火很大，“你说呢，把他放，进询问室，抓紧时间，快点，三个人都死了，都在等你，现在几点了，一睡睡到现在！”
段榕沉脸，“你态度好点，他刚经历了劫持、虐待、亲眼目睹肢|解，还差一点死了，注意你的措辞！”
杨支队人到中年脾气很大，直接就抬高了声音，“我态度好点？我告诉你，他现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我合理怀疑他跟许智超联合作案！”
“把他放！我要审他！”
段榕感觉怀里的人在发颤，手上轻轻拍了拍，“他是受害者，没有证据就嘴放干净点，破案不是你怀疑就破的！”
许付挤进来，大气不敢喘一个，他不知道他二哥
是怎了，怎这护着俞卷……
杨支队发飙，“你算哪根葱？！你连警察都不是，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他没嫌疑？他没嫌疑为什就他活着？白滔被活活肢|解，那两个老年人被捅死后还挂在窗上放血，你告诉我，凭什！凭什就他没死？！就他好好地活着？”
“他不是跟许智超联合作案是什？来，你来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站得住脚的解释！为什就偏偏是他！”
段榕眼神晦暗不明，“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是被按在水桶里的，许智超想淹死他，但他会憋气，所以没死。”
杨支队呵笑，“你信吗？说去哪个信？一个手上有十一条命的杀人犯，每一个都是虐杀，到了俞卷这里，他选择了干净的淹死，淹死，死了就算了，但他还活着，你觉得许智超是傻子？他不会看看人死没死就直接走了？”
段榕面色冰冷，动了怒，一手掐着杨支队的肩膀把人砸到了墙上，“你再说一个死字，我就让你也去死一死。”
“二哥二哥！”
“段榕！给我住手！”
拉架的劝架的混成一片，陶支队跟张局从楼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张局大喝一声，“都给我松开！像什样子！”
不愧是干了多年的老警察，中气十足，这气场还是镇得住人的。
许付挡在中间眼镜都让杨支队给扒来了。
陶支队快步走过来，看着段榕，“你干什呢！”然后又转过去看杨支队，“老杨你也是！正常询问多大点事让你闹成这样。”
杨支队呛回去，“这是我地盘！你给我闭嘴。”
张局走过来，又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杨支队不吭声了。
张局训人凶，当着咸丹分局人的面就骂己属，“一天天就你跟吃了更年期药一样吼来吼去，这是你家菜市场？！你跟段榕过不去什？你多大年纪了？给我滚回办公室去。”
这个杨支队是跟段榕有点过节的，也是当时段榕刚从前线回来，身上刺多的很，两人隔着十几岁的年龄差愣是干了好几架，回回杨支队被打的鼻血横流，这梁子就结来了。
张局缓和了语气，看向段榕，“好几年没见了吧，去，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倒杯茶。”
支队长刚被骂走，副队很夹着尾做人，麻溜去倒了好几杯茶，放到会议室桌面上。
“询问室就不进去了，就在这里问吧，都是熟人了。”张局看向段榕腿上还被包着连跟头发丝也没露来的俞卷，“小卷，还记得张伯吧？”
段榕剥洋葱一样把俞卷剥来，小鱼不止把他的衣服盖着，还把己的帽子也戴上了，好不容易露那张白皙的小脸，也不看人，就躲在段榕怀里。
虽然场合不太对，但段榕这心里跟猫爪似的，唇角不觉带笑，大手捧着俞卷的脸轻哄，“我说完就回去，乖。”
许付：“……！”什时候？！关系发展这快的吗？他就这有师娘，不是，师爹了？所以这就是段二哥无脑护着的原因？
陶支队：“……？”
只有张局笑呵呵的。
俞卷看了眼张局就收回视线了，大概张局跟刚才说话很难听的杨支队是一起的，所以小鱼
没理他。
段榕替他解释，“抱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你快点问。”
张局就跟唠家常一样，也顾着俞卷的情绪，“小卷，你是怎被带走的？”
俞卷闭上眼，睫毛抖了抖，段榕干脆捂住了他的眼睛，干燥偏高的体温放在眼皮上，好像就没那怕了，不会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许智超那张脸的恐惧，俞卷不用他再开问，小声断续地交代着：“我跟二哥说了睡觉，大概是十分钟，惊醒后他就在我床边站着……把小刀放到我嘴里不让我叫，我反抗了一次，他有武器，把我打晕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等再醒的时候，就在那个小黑屋了……”
他称呼那里是小黑屋，就像关禁闭、鬼屋、没有光明的黑屋。
“他让我不要闭眼，要我看着他怎，”说到这里，俞卷体温已经降很多了，身体反应太过明显，连张局他都看到他在颤栗。
张局道：“这一段略过，不要怕，你现在已经得救了。”
俞卷没有略过，他没听到张局的话，只是一直交代着，“要我看着白滔被他肢解，他把他肚子里的……”
段榕捏住俞卷的嘴，把衣服重新拉高包住他，这样会让他有安全感。段榕的手在里面安抚着俞卷，一会摸摸耳朵一会摸摸嘴唇。
还原中断了两分钟，张局问了最重要，也是最无法解释的最后一处，“他为什放过了你？”
俞卷的声音在衣服挡着，很闷，细细的，“他没有放过我。”
“我知道你是人鱼演员，很善水，死在水里怎样？”
许智超本质上来说也是个喜欢玩弄人的变态，他虐杀过很多人，而还没有淹死过一个人，所以他在肢解了一个人之后，选择把俞卷淹死。
而俞卷是个人鱼，他不会被淹死，如果他不“死”，他就得真的死。所以他在水中挣扎了很久，在心中掐着数，网络上有他的人鱼视频，许智超知道他是人鱼，那就说明他很也看过他表演，知道他的换气时间极限。俞卷演了快十分钟的戏，他很清楚人在溺水时的状态，为了逼真，他也真的在之后没有吸进一气，降低身体的体温、心脏跳动，催眠己已经死了，身体机降到最低。
许智超当然没有“淹死”了他之后就立刻走，他还停留了二十分钟，那二十分钟就是俞卷在憋气，很庆幸，在被劫持六个小时之后，好运的天秤终于往他这边偏移了，许智超不再留来，他跑了。
如果再长点，他发现俞卷“尸体”没有僵硬，到时就是地狱。
许智超离开了，俞卷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已经分不清己是真的死了还是没死，不知道己到底在水里呼吸没有，他好像真的死了。直到段榕赶来，把他抱起来，他才从死亡边缘回来。
俞卷在最后己救了己，用他父亲留来的基因，用人类在危急关头爆发的潜，冷静地逼己救己。
然后等到了来找他的二哥。
第26章 26 孝敬师父的……妻
“好了, 辛苦跑这一趟了，回去多休息休息，暂时别离开B市, 案子还没结，配合一。”张局上去接电话了，副队送人。
如整个昌乐区都在戒严，各个高速路更是严
格把控，许智超一时半会离不开这里, 留俞卷有私心，不过现在还不说。
段榕然知道的，他也没送俞卷走, 但不是为了“钓鱼”，而是许智超还没抓到，他不离开B市，如果单独送俞卷回去, 他不跟着，所以放在己身边的好。
距离俞卷离开那个小黑屋得救已经过去六个小时，除了水, 什也不肯喝, 段榕好说歹说, 哄着喂进去了点玉米糊糊，他一个糙老汉, 好像突然就知道怎哄孩子了。
其实哪里是突然知道，只不过是心疼，然而然做来的动作。
把糊糊喂完，给俞卷擦了擦嘴，“睡吧。”
俞卷困的眼睛都是迷离的, 不去睡床，白皙滑腻的脸颊蹭到了段榕手心，闭上眼要睡了。
段榕就抱着他一起躺，他也还没吃东西，大块头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饿跟小鱼比起来算什。俞卷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段榕就低声说：“睡吧，二哥在。”
俞卷睡安心了，段榕等他睡实，一只手还搂着他，另一只手去够床头的酒精和棉签，大拇指摩擦开瓶盖，用棉签蘸着给俞卷脸上脖子上的伤消毒，去了一趟，外面怪脏的。
俞卷的愈力跟他父亲比起来是差很多的，当然他父亲愈也没多厉害，父亲的血统就已经不是很纯了，要不然当时车祸也不会来不及愈就直接伤到心脏死了。尽管如此，俞卷的愈已经跟正常人类差别极为大了。
是段榕亲给俞卷上的药，贴的创贴，从头到脚，脱干净了一寸寸检查，几个伤他都一清二楚。脖子上，俞卷昨天晚上应该是被打了脖子的，他的骨头完好无损，那条血子早带回来时还在流血，现在竟然已经有开始结痂的意思了。
这不。
许付很为难，杨支队催了好几次了，他也不想现在就让俞卷过来,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段榕这个护犊子劲就知道肯定吓的不轻，何况俞卷没死, 这时候要是再现外面, 万一许智超暗中看到了, 再来杀一次呢？
但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俞卷过来做笔录，还原当时情况, 俞卷的伤是伤，另外的是十一条人命，真的刻不容缓。
许付深吸了气，低声，“二哥, 杨支队怀疑俞卷有作案嫌疑，他现在是重大嫌疑人，二哥，你得带他来。”
段榕怎会不清醒，他护着人，只是疼俞卷，坚持道：“让他等着。”
挂了电话，怀里的俞卷却是睁开眼睛了，眼皮还有点肿，没睡够，“二哥……”
声音软糯的很，段榕放手机，揉了揉他的头发，“饿不饿？”
俞卷蹭到段榕的肩窝里，摇头，“不饿。”
胃里一点东西都没，其实很饿，但他不想吃东西，白滔被肢|解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想到就胃部痉挛，想呕吐。
段榕揉了他一会，俞卷好乖，段榕以为他睡着了，低头一看，没睡，还睁着眼睛，不哭不闹的，已经醒了，但还是黏着他。段榕心知不再拖了，捏着俞卷的耳垂哄他，“跟二哥去局里做个笔录好不好，不要害怕，想到什就说什，许智超跑了，我得抓住他，你说对不对宝贝？”
俞卷迟缓地点头，他明白的，他要站去，是他还是恐惧，紧紧抱着段榕，“你不要走。”
段榕没再亲他，用别的动作和语气来代替了，“不走，我一直拉着你。”
给俞卷穿好鞋袜，段榕也套上上衣，接着他把己的外套盖到俞卷身上，连脑袋一起盖住。带俞卷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抱的，没有露一点样貌。
“躲二哥怀里。”
俞卷就听话地把手也缩了进去，仅靠段榕抱着他、固着他，牢牢的，很稳，根本不会让他掉去。
两个分局的警察大多都一晚上没睡，一直熬到现在，个个脸上都不好看，段榕一带着俞卷进来就被带去询问室了，段榕没进去，皱眉，“来询问室干什？”
快步赶来的杨支队是个一脸精明样的中年男人，有点秃头，看起来火很大，“你说呢，把他放，进询问室，抓紧时间，快点，三个人都死了，都在等你，现在几点了，一睡睡到现在！”
段榕沉脸，“你态度好点，他刚经历了劫持、虐待、亲眼目睹肢|解，还差一点死了，注意你的措辞！”
杨支队人到中年脾气很大，直接就抬高了声音，“我态度好点？我告诉你，他现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我合理怀疑他跟许智超联合作案！”
“把他放！我要审他！”
段榕感觉怀里的人在发颤，手上轻轻拍了拍，“他是受害者，没有证据就嘴放干净点，破案不是你怀疑就破的！”
许付挤进来，大气不敢喘一个，他不知道他二哥
是怎了，怎这护着俞卷……
杨支队发飙，“你算哪根葱？！你连警察都不是，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他没嫌疑？他没嫌疑为什就他活着？白滔被活活肢|解，那两个老年人被捅死后还挂在窗上放血，你告诉我，凭什！凭什就他没死？！就他好好地活着？”
“他不是跟许智超联合作案是什？来，你来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站得住脚的解释！为什就偏偏是他！”
段榕眼神晦暗不明，“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是被按在水桶里的，许智超想淹死他，但他会憋气，所以没死。”
杨支队呵笑，“你信吗？说去哪个信？一个手上有十一条命的杀人犯，每一个都是虐杀，到了俞卷这里，他选择了干净的淹死，淹死，死了就算了，但他还活着，你觉得许智超是傻子？他不会看看人死没死就直接走了？”
段榕面色冰冷，动了怒，一手掐着杨支队的肩膀把人砸到了墙上，“你再说一个死字，我就让你也去死一死。”
“二哥二哥！”
“段榕！给我住手！”
拉架的劝架的混成一片，陶支队跟张局从楼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张局大喝一声，“都给我松开！像什样子！”
不愧是干了多年的老警察，中气十足，这气场还是镇得住人的。
许付挡在中间眼镜都让杨支队给扒来了。
陶支队快步走过来，看着段榕，“你干什呢！”然后又转过去看杨支队，“老杨你也是！正常询问多大点事让你闹成这样。”
杨支队呛回去，“这是我地盘！你给我闭嘴。”
张局走过来，又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杨支队不吭声了。
张局训人凶，当着咸丹分局人的面就骂己属，“一天天就你跟吃了更年期药一样吼来吼去，这是你家菜市场？！你跟段榕过不去什？你多大年纪了？给我滚回办公室去。”
这个杨支队是跟段榕有点过节的，也是当时段榕刚从前线回来，身上刺多的很，两人隔着十几岁的年龄差愣是干了好几架，回回杨支队被打的鼻血横流，这梁子就结来了。
张局缓和了语气，看向段榕，“好几年没见了吧，去，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倒杯茶。”
支队长刚被骂走，副队很夹着尾做人，麻溜去倒了好几杯茶，放到会议室桌面上。
“询问室就不进去了，就在这里问吧，都是熟人了。”张局看向段榕腿上还被包着连跟头发丝也没露来的俞卷，“小卷，还记得张伯吧？”
段榕剥洋葱一样把俞卷剥来，小鱼不止把他的衣服盖着，还把己的帽子也戴上了，好不容易露那张白皙的小脸，也不看人，就躲在段榕怀里。
虽然场合不太对，但段榕这心里跟猫爪似的，唇角不觉带笑，大手捧着俞卷的脸轻哄，“我说完就回去，乖。”
许付：“……！”什时候？！关系发展这快的吗？他就这有师娘，不是，师爹了？所以这就是段二哥无脑护着的原因？
陶支队：“……？”
只有张局笑呵呵的。
俞卷看了眼张局就收回视线了，大概张局跟刚才说话很难听的杨支队是一起的，所以小鱼
没理他。
段榕替他解释，“抱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你快点问。”
张局就跟唠家常一样，也顾着俞卷的情绪，“小卷，你是怎被带走的？”
俞卷闭上眼，睫毛抖了抖，段榕干脆捂住了他的眼睛，干燥偏高的体温放在眼皮上，好像就没那怕了，不会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许智超那张脸的恐惧，俞卷不用他再开问，小声断续地交代着：“我跟二哥说了睡觉，大概是十分钟，惊醒后他就在我床边站着……把小刀放到我嘴里不让我叫，我反抗了一次，他有武器，把我打晕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等再醒的时候，就在那个小黑屋了……”
他称呼那里是小黑屋，就像关禁闭、鬼屋、没有光明的黑屋。
“他让我不要闭眼，要我看着他怎，”说到这里，俞卷体温已经降很多了，身体反应太过明显，连张局他都看到他在颤栗。
张局道：“这一段略过，不要怕，你现在已经得救了。”
俞卷没有略过，他没听到张局的话，只是一直交代着，“要我看着白滔被他肢解，他把他肚子里的……”
段榕捏住俞卷的嘴，把衣服重新拉高包住他，这样会让他有安全感。段榕的手在里面安抚着俞卷，一会摸摸耳朵一会摸摸嘴唇。
还原中断了两分钟，张局问了最重要，也是最无法解释的最后一处，“他为什放过了你？”
俞卷的声音在衣服挡着，很闷，细细的，“他没有放过我。”
“我知道你是人鱼演员，很善水，死在水里怎样？”
许智超本质上来说也是个喜欢玩弄人的变态，他虐杀过很多人，而还没有淹死过一个人，所以他在肢解了一个人之后，选择把俞卷淹死。
而俞卷是个人鱼，他不会被淹死，如果他不“死”，他就得真的死。所以他在水中挣扎了很久，在心中掐着数，网络上有他的人鱼视频，许智超知道他是人鱼，那就说明他很也看过他表演，知道他的换气时间极限。俞卷演了快十分钟的戏，他很清楚人在溺水时的状态，为了逼真，他也真的在之后没有吸进一气，降低身体的体温、心脏跳动，催眠己已经死了，身体机降到最低。
许智超当然没有“淹死”了他之后就立刻走，他还停留了二十分钟，那二十分钟就是俞卷在憋气，很庆幸，在被劫持六个小时之后，好运的天秤终于往他这边偏移了，许智超不再留来，他跑了。
如果再长点，他发现俞卷“尸体”没有僵硬，到时就是地狱。
许智超离开了，俞卷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已经分不清己是真的死了还是没死，不知道己到底在水里呼吸没有，他好像真的死了。直到段榕赶来，把他抱起来，他才从死亡边缘回来。
俞卷在最后己救了己，用他父亲留来的基因，用人类在危急关头爆发的潜，冷静地逼己救己。
然后等到了来找他的二哥。
第26章 26 孝敬师父的……妻
“好了, 辛苦跑这一趟了，回去多休息休息，暂时别离开B市, 案子还没结，配合一。”张局上去接电话了，副队送人。
如整个昌乐区都在戒严，各个高速路更是严
格把控，许智超一时半会离不开这里, 留俞卷有私心，不过现在还不说。
段榕然知道的，他也没送俞卷走, 但不是为了“钓鱼”，而是许智超还没抓到，他不离开B市，如果单独送俞卷回去, 他不跟着，所以放在己身边的好。
距离俞卷离开那个小黑屋得救已经过去六个小时，除了水, 什也不肯喝, 段榕好说歹说, 哄着喂进去了点玉米糊糊，他一个糙老汉, 好像突然就知道怎哄孩子了。
其实哪里是突然知道，只不过是心疼，然而然做来的动作。
把糊糊喂完，给俞卷擦了擦嘴，“睡吧。”
俞卷困的眼睛都是迷离的, 不去睡床，白皙滑腻的脸颊蹭到了段榕手心，闭上眼要睡了。
段榕就抱着他一起躺，他也还没吃东西，大块头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饿跟小鱼比起来算什。俞卷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段榕就低声说：“睡吧，二哥在。”
俞卷睡安心了，段榕等他睡实，一只手还搂着他，另一只手去够床头的酒精和棉签，大拇指摩擦开瓶盖，用棉签蘸着给俞卷脸上脖子上的伤消毒，去了一趟，外面怪脏的。
俞卷的愈力跟他父亲比起来是差很多的，当然他父亲愈也没多厉害，父亲的血统就已经不是很纯了，要不然当时车祸也不会来不及愈就直接伤到心脏死了。尽管如此，俞卷的愈已经跟正常人类差别极为大了。
是段榕亲给俞卷上的药，贴的创贴，从头到脚，脱干净了一寸寸检查，几个伤他都一清二楚。脖子上，俞卷昨天晚上应该是被打了脖子的，他的骨头完好无损，那条血子早带回来时还在流血，现在竟然已经有开始结痂的意思了。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