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雍域就在营帐内走动,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听见声响连忙走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没有,”萧雪寻摇头,“咳,就是有点烫着了而已。”这个时候有口东西吃不容易,她没资格挑剔。

    “哦,这样啊,那你慢点儿吃,不用急的,吃完不够我再去给你盛。”司空雍域这样着,眉头却几不可见皱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信了萧雪寻的辞还是没信。

    萧雪寻连忙又摇头,“哦,不用,这一碗就足够了,我吃的不多。”

    这一回司空雍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什么,而是拿起他刚刚从外面提回来的一捆粗麻布忙了起来。

    萧雪寻看见他的举动,觉得有些奇怪,问他:“你在做什么?”

    司空雍域一边把捆起来的粗麻布解开,一边卖着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萧雪寻只好低下头,认真地继续吃她的粥。

    等她把满满的一碗粗粮粥吃完,司空雍域也正好在粗麻布上系好绳子,他站起身看了眼营帐的顶部,忽然问萧雪寻:“你觉得从这里到这里,够大了吗?”

    “啊?”萧雪寻正在揉着自己有些发涨的肚子,闻言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空雍域只好笑着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话,萧雪寻更糊涂了,“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司空雍域只好又笑着摇了摇头,这回倒是没有再话,而是直接忙碌了起来。

    直到那一大块的粗麻布像一堵墙将整个营帐隔成了大不一的两个空间,萧雪寻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原来是想用帘子给她建一个单独的空间。

    “这样,以后你在这里养伤,起居饮食就会很方便。”萧雪寻愣神间,司空雍域已经走了过来,脸上还是那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容。

    萧雪寻看在眼里,心里忽然觉得热热的,她无父无母,自就跟爷爷相依为命,这世上唯一会对她关怀备至的就只有爷爷一个,自从去年爷爷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萧雪寻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她忍不住问司空雍域:“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关照?我们明明就不认识,也没有什么交情。”

    萧雪寻不傻,虽然她一开始没问,但她其实从醒来就感觉到司空雍域对她的特别优待,她不过是个战俘,无才无德,也没有绝世倾城的容貌,也不是他的旧识,她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对她那么格外开恩。

    司空雍域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她不会问呢,不过就算她现在问了,司空雍域也不打算告诉她,他:“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安心养伤就可以了。”

    他着,顿了顿,又道:“还是你觉得留在我这里不自在,或者不舒服?或者你想回去战俘营帐我也可以派人送你过去?”

    他还是微微笑着,一副很好商量的口气,但他话语里的战俘两个字却提醒了萧雪寻她自己的身份。

    作为战俘,她连生死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实在没有资格想太多,而且不留在这里难道真的要回去跟大伙一块吗?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的话估计只有等死了吧。

    “没有,只要你不觉得麻烦,或者不方便,那我就留下吧。”萧雪寻低下了头,声音很轻很轻。

    “嗯,不会麻烦,也没有不方便。”司空雍域温声着,仿佛看穿了萧雪寻心中的担忧,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就安心留在这儿养伤吧,放心,我不会害你,对你也没有什么企图。”

    完,他转身就走出了帘子,把独立的空间留给了萧雪寻。

    萧雪寻听着他的脚步,应该是出了营帐,一时间偌大的营帐内静悄悄的,萧雪寻躺在床上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她不相信司空雍域对她这么格外关照真的没有什么意图。这一想就入神了,直到司空雍域的声音再次在帘子外响起,她才回过神。

    “我给你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具,我给你拿进来了啊。”

    司空雍域的声音依然温润动听,萧雪寻连忙应道:“哦哦,好,你拿进来吧。”

    话音落,司空雍域就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有条不紊地把手上的一大堆东西放下,最后把两套衣服放在床边,“这是给你换洗用的,不过是男装,应该合身的,你先将就着穿吧。”

    “哦哦,好,谢谢。”萧雪寻又是连忙道谢,比起最开始拘谨不安,此时她还多了几分客气与疏离。

    他以为他刚才的保证她听进去了,看来是没樱

    司空雍域眉头皱了一下,认真看了萧雪寻两眼,但萧雪寻始终低垂着眸子,以至于他想跟她对视一眼都不校

    看来这个丫头的性子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果然她不是那个人吗?哪怕长得再像……

    司空雍域心里暗自轻叹了一声,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问萧雪寻:“你叫什么名字?”

    萧雪寻立刻自我介绍道:“我叫萧雪寻,萧是乐器那个萧,雪是白雪的雪,寻是寻找的寻。”

    “雪寻?”司空雍域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夸道:“寒风萧萧,踏雪寻梅,嗯,果然是很特别的名字。”

    萧雪寻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诠释自己的名字,她一愣,眼皮就抬了起来,这一眼正好对上司空雍域的眼睛,四目相对,萧雪寻就觉得司空雍域黑眸里似乎藏着什么,格外吸引,也格外幽深。

    她连忙又垂下眼皮,有些结巴地:“哦,那个,将军的文采真好,雪寻的名字原本平平无奇,但经过将军的嘴里就变得有那么几分特别了,谢谢将军。”

    司空雍域笑了起来,故意揶揄她道:“丫头,嘴巴也真会话,不过就两句话八个字,你就听出来我文采很好了?其实我根本没念过几年书。”

    萧雪寻才不相信呢,一个统帅大军的将军,如果司空雍域跟押送他们的那些差吏一样,长得五大三粗萧雪寻或许会相信,但他看起来那么俊美帅气,温文尔雅,话也是轻缓有度,不会动不动就大吵大喝,一言一行礼节周全,怎么看都是个知书达理学富五车之人。

    萧雪寻知道司空雍域是在逗她玩儿,所以她只是抿了抿嘴,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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