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备胎不干了
    半个小时前还是死对头的两个人,这一秒竟然变成了兄妹,而且明盏以后还得喊哥哥,这个画面太美。

    他有些紧张,温柔地用手掌贴着明盏的手臂,“小盏,哥哥之前误会你了,也因为过度关心小停忽略你了,别跟我置气,行不行?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明盏摆了摆手,她要听的不是这些,还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你以后会欺负我吗?”

    沈亦觉得她的脑洞太奇怪,问道:“你觉得我欺负小停了吗?”

    他对聂停是很好的,而且是溺爱的程度。思及此,明盏心情就开阔了一些。其实她也不是很讨厌沈亦,总而言之两人之间误会很深。但以后沈亦对她很好的话,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明盏弯着眼睛笑笑,忽然软软地喊了声:“哥哥!”

    沈亦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你叫我什么?”

    明盏:“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哥吗?我这么叫你有错么?”

    沈亦嘴角抽|搐,他都准备好一段卖惨台词了,却没想到明盏接受的这么快。他也来及想事出反常必有妖,细细品味着她叫的哥哥,好像又回到小时候,沈南还是个小幼儿,趴在他肩头,不怎么利索的喊着哥哥,嘟嘟的小嘴巴半张着,口水都流到他的肩膀上。

    时隔二十年,沈亦再次听见她叫哥哥,人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亦有点不知所措,动作僵硬。

    明盏倒是很自如,上前走了点儿,伸手抱抱沈亦,“这样你觉得开心吗?”

    第28章 二更

    和沈亦这种二十年来抱有遗憾和渴望亲情的人不同, 明盏是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的,毕竟她被明国宽夫妇把自己抱走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

    她只是听邻居说,她是被明国宽夫妇从别的地方捡来的。后来明国宽夫妇有了明若以后, 就把她送到爷爷家, 再后来听说明国宽夫妇中了大奖就彻底离开他们的老家了,和明盏也没联系过。

    这么多年, 明盏就像一刻不屈不挠的小草。既然大家都把她丢了, 那也没什么找回来的必要了, 一个人好好过呗。

    说真的,她对沈亦并没有什么情怀,但是看到沈亦沉默的神情, 她又觉得自己应该付出点儿什么来。

    明盏本来想稍微抱抱沈亦,让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但好像沈亦不是那么想的, 他给她紧紧抱住不撒手了。

    “唔……大哥, 我快喘不过气了。”明盏被勒得翻着白眼,用手掌拍了拍沈亦的后背。

    沈亦松了力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略微抱歉道:“对不起。”

    明盏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我本来还以为我是豪门流落在外的千金,在逃公主来着;听你这样说, 我今后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沈亦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适时地补充道:“没关系,哥哥赚钱能力还可以, 养你衣食无忧没问题。”

    明盏戒备地看沈亦一眼,有了前车之鉴,明盏不敢轻举妄动, 更不敢乱说话,万一沈亦觉得她是贪图哥哥的钱呢?毕竟这二十年来,他们没有生活在一起,哥哥一个人奋斗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她哪好意思坐享其成啊?

    父母有抚养子女的义务,子女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但还没听说过哥哥有给妹妹花钱的道理。

    明盏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是贪图你的钱,我自己可以赚钱的。”

    “为什么是贪图?你还在不高兴?”沈亦淡道:“我养你是应该的。”

    “不是不是!”明盏耷拉着眉眼,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闭嘴了。

    沈亦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啊。”

    “小时候我们家的照片。”沈亦想拿以前家里的相册给明盏看,发现没有出门的时候着急,忘记带出来了。

    明盏僵硬地笑了笑:“那以后再看呗,没关系的。”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是一定要现在看。既然她和沈亦是兄妹已经是既定事实,那什么时候看就无所谓了。

    沈亦:“回家看吧。”

    明盏:?

    不是,这个走向有点快啊!这就回家了?

    沈亦的话落地,明盏还没反应过来,沈亦就一把握住明盏的手,像牵幼儿园小朋友的手那般把她牵了出去。

    再次从水晶吊灯下走过,明盏觉得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现在跟沈亦回家什么的她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认哥哥也才是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儿,而且她之所以抱沈亦只是想安慰他。

    是否能从心底认定这个哥哥,还两说呢。

    下定决心抬腿跑的时候,她人已经被沈亦塞进了他的跑车里。

    讲真,坐跑车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谢佑斯有很多辆跑车,但是明盏不能和他分享阳光下的每一件事,因此也很少有机会坐他的车。

    沈亦住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小区,车子驶入门口的时候,明盏紧张起来,要是碰到聂停和他的养父母,岂不是很尴尬?

    这时,沈亦握了下她的手,很贴心地说:“这套房子我一个人住,没别人,只有聂停偶尔过来留宿一晚,别紧张。”

    明盏松了一口气,嘴倔道:“我没紧张啊。”

    沈亦没拆穿她,给她解了安全带,说道:“下来吧。”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裤和花色衬衫,笑容温善,明盏心弦再次翕地提起来,沈亦介绍道:“这是苏姨,平时在家里帮忙。”

    “苏姨,这是我给你说过的,我妹妹明盏。”

    原来是保姆阿姨啊,明盏心里那根线又松了松。总之,今天晚上她心里的那根弦松弛有度,过不了多久这根琴弦就会因为过度开发而作废。

    苏姨见到明盏,胖胖的脸蛋眼睛都要笑没了,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脖颈修长,穿衣打扮漂亮得体,看这个精气神就知道是个非常有出息的孩子。

    关键是,兄妹俩长得都好看,这个基因也是非常优秀了。

    “阿姨好。”明盏看对方年纪大挺多,恭敬的喊了人。

    “好好好,沈总早就跟我说你要来,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苏阿姨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听起来温软极了。

    明明盏偷瞄沈亦的后背,预谋已久啊。

    沈亦的家和她想象中一样精致,却比谢佑斯那种豪宅多了一份温暖,明盏踩着舒适的拖鞋,一点都没觉得不自在。

    沈亦带明盏去他的书房,苏姨问道:“我锅里煮了点汤,你们现在要喝吗?我给你俩装两碗。”

    沈亦脱下外套,回头道:“我不用,你给小盏盛一碗,她晚上没吃饭。另外再煮一碗素浇面端上来。”

    “好嘞好嘞。”苏姨应得乐呵呵,健步如飞地走向厨房。

    明盏跟在沈亦身后上楼,心里却是微微一怔。和重庆小面或者兰州拉面等相比,在全国几乎没有什么知名度,也不是什么稀有食材做出来的食物。

    却是明盏打小就喜欢的,面条细细的,汤底清淡,浇头是一些笋丝,黑木耳,金针菜和豆泡等,口味偏甜。

    明盏在剧组经常点一家做苏式面的外卖,而且只吃这一种面。

    沈亦竟然细心的发现了,还记下来了,明盏低下头,对比他的真心实意,自己有点狼心狗肺了,竟然抱着敷衍沈亦的心态来到他家。

    浇头都是已经做好了的,苏姨很快捧着一海碗的面,另外还有一小盅汤。

    明盏在沈亦的书房还未坐热屁股,吃的就上来了,香味扑鼻,刺激她的味蕾,舌头底下泛着津水,肚子也跟着咕噜叫。

    沈亦说:“你先吃东西吧,等会再给你看。”

    于是明盏抱着海碗,趴在沈亦的昂贵的红木书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面来。苏姨的手艺不错,明盏吃到最后只剩下一点面汤,不小心洒落在他垫板上,明盏尴尬:“要不我还是出去吃吧。”

    沈亦笑着道:“回头擦一下就行,不碍事。”

    他真是平易近人到可怕。明盏盯着面汤默了默,觉得有哥哥真好。

    以前她很羡慕聂停有沈亦这样的哥哥,如今梦想成真,聂停的哥哥就变成她的哥哥了。

    吃完饭,沈亦才把相册拿出来给明盏看。

    原来他们一家还真是广州人,爸爸妈妈原本都是中学老师,生了沈南后辞职下海做生意,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好。

    可惜天妒英才,沈爸在沈南出生因过度劳累猝死,而沈妈也相继去世。

    沈亦和沈南都没有独立行为能力,两个孩子和沈家的资产都给舅舅接管。舅舅从小就好吃懒做,靠接姐姐和姐夫的接济为生。姐姐去世后他却只想继承财产不想养孩子。

    不仅不管沈亦兄妹,还把沈南送给了明国宽,却在沈亦自责痛苦的时候不说出真相,任由一个家破人亡的小男孩儿消沉着。

    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爸爸妈妈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依旧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息,打扮精致考究。

    明盏自然是不知道沈亦内心的煎熬的,她的手指摸摸照片上的爸爸妈妈,或许是割不断的亲缘,她觉得很温暖。

    同时她也没想到,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悲惨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家庭总是千篇一律,悲惨世界才是苦的各有不同。

    时间已经很晚了,沈亦不准备让明盏追思过去,也不指望她找舅舅复仇。就把照片收了起来,锁进保险箱,“很晚了,我让苏姨给你收拾一间屋出来,在这里睡吧。”

    明盏也打了个哈欠,没推辞:“好吧。”

    苏姨过来带明盏进了书房对面的一间卧室,映入眼帘的白色整洁的家具,灰粉色的窗帘和床单,巨幅落地窗后面就是游泳池,别墅里的灯光照在书面,映射出细碎的光点。

    明盏摸摸粉色的窗帘,和少女风格的家居,陷入沉思。

    苏姨笑眯眯道:“沈总早就盼你来了,今天你回来,他今晚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

    明盏回想几分钟前,沈亦漫不经心地说让阿姨给她收拾一间房子出来。

    额。

    霸道总裁综合征体现在方方面面。

    明盏今晚情绪波动大,但几个小时过去了,一切都尘埃落地;再加上她适应能力强,在浴室里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爬上床就睡着了。

    这一晚的沈亦却是其实难安,总觉得跟做梦一样,妹妹就这样回来了?还在隔壁乖乖睡觉?

    他在床上靠坐了会儿,始终无法入眠,到后半夜胃里灼烧的难受,才意识到晚饭都没吃,于是他又下楼找了片冷冰冰的吐司果腹。

    路过明盏房前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想进去确认一下明盏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推开门,月光洒进来,一直以来空空的大床上鼓起来一个白色的小山包,小山包的上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沈亦满意的笑了笑,迈着长腿走过去,稍稍掀开一点被子,把明盏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接触到新鲜的空气,她的呼吸果然顺畅了许多,声音也变得细小均匀。

    但是他没料到明盏的头发长,拨开被子的时候,手指勾住了明盏的头发,直接把她给痛醒了。

    这会儿明盏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床前站了个人,身体笔直得仿佛在缅怀故人。

    不是吧大哥,你站在我床前吊唁吗?你还薅我的头发!秃了你负责吗???

    明盏心里怕怕的,又不敢睁开眼,只能减弱呼吸静静地等待沈亦离开。

    过了一会儿,床头的手机响起来,沈亦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睡觉不关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他把电话拿出去,顺便带上门。

    房间归于平静,明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妈诶,真不容易。

    沈亦不拿自己当外人,接了明盏的电话,那边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喊了一声:“小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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