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备胎不干了
    “你可以闭嘴了。”

    谢佑斯本来的目的也是把明盏抢回来,他忽然觉得现在提出也可以,他目光亮起,拉明盏的手:“你认真考虑下。”

    “我考虑个屁。”明盏翻脸了。

    谢佑斯说:“沈亦能给你的我都可以。我所有的钱都是你的,我也有资源捧你;我现在也有时间陪你了,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明盏手掌拍的“啪啪”响,“你够可以的,这算撬墙角吧?我要是有男朋友你这个行为就是男小三。”

    谢佑斯被明盏气晕了,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漏洞,“称呼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

    他不在乎。

    明盏简直叹为观止,谢佑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想起另外一件事,问他:“明国宽之前告诉我不急,为什么忽然那么害怕的要钱?是不是你找高利贷圈子里的人搞他了?”

    谢佑斯眼底露出失望,“不要乱给我扣帽子,我怎么可能认识放高利贷的?”

    谢佑斯观察明盏的眼神,她不相信,于是解释:“我让唐火去办的,具体办法的我不清楚,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动粗。你也知道,他可能没什么分寸。”

    他一副清清白白的样子,什么都与他无关。

    明盏又不是不认识唐火,对他们上学那会儿的事也知道个大概,反正唐火不是根正苗红的好学生。

    他们搞了明国宽是肯定的,这个办法虽然不道德,但是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够了。

    他们做了她没能力做的。

    明盏站起来,“不早了,你拿着手机走吧。”

    谢佑斯不想走,被明盏强行“送”到门边。

    “沈亦到底比我好在哪里?”谢佑斯长腿抵着门,不肯出去,他不喜欢明盏的用完就踹的态度,又十分不甘心:“你喜欢他哪里?”

    明盏就是想报复谢佑斯而已,她说:“这个跟你没关系。”

    “他比我温柔吗?”谢佑斯问:“我也可以很温柔,但是你得给我机会。”

    明盏推人了:“你走不走?不走是想挨揍吗?”

    “你吃我做的饭的时候怎么不打人?”谢佑斯成功被她气到,非要这么无理取闹,就不能好好跟他交流一下吗?

    “他长得没我帅吧,而且年龄大了。”谢佑斯继续说沈亦的坏话:“如果你喜欢年龄大的,我也比你大几岁,每个人都会变老。”

    明盏无所谓的态度:“总之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谢佑斯眯着眼:“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装,装一辈子。”

    明盏被他的话震惊到了,“谢佑斯,你不是这样的人,没必要为我说这种话。”

    谢佑斯眸色都是冷的,“可是我只要你。你一走我就摔了,摔得快死了。”

    *

    明国宽的事一直是叶霖在处理,很快就有了定论,完全没要明盏操一点儿心。而明若和她妈并不清楚是明盏做的。

    以前他们以前的时候不要她了,现在就不可能找到,因为叶霖上下打点,把明盏保护的很好。

    直到沈亦回国,明国宽敲诈勒索的案子还没完结。没等明盏开口,叶霖就这件事汇报给沈亦了。叶霖总觉得明盏这小孩儿不靠谱,什么事儿都自己扛,那还要哥哥,要经纪人干什么?

    沈亦听完脸就黑了,又把明盏叫来骂一顿:“这么大的事擅自做主,我看你是想上天。”

    他气得总裁逼也不装了,眼睛都冒着火,明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差点儿被吓猛。

    沈亦说:“其实你心里还是不认定我是哥哥是吗?你和我不亲,认我只是碍于情面。”

    明盏:“……也没有吧。”

    有哥哥挺好的,但是哥哥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搁谁身上都没法快速进入角啊,明明盏是活生生的人,又不能在沈亦面前当个演员。

    能演一辈子吗?

    沈亦声音里有些怆然:“是我勉强了。”

    这话,这语气,听着有点熟悉啊?和谢佑斯的卖惨如出一辙,难道这两个男的要pua她吗?

    明盏赶紧安慰沈亦:“咱们有时间培养感情。你想我小时候学会叫哥哥,不也也花了两三年吗?我心里已经认你是哥哥了啊,你还要我怎么证明。”

    沈亦捏了把明盏的脸,“以后慢慢考察。”

    明盏的脸被捏的剧痛,她想起来:“不对啊,你去看你养父母的时候我是要跟你说的,被你打断了,你还好意思怪我?”

    沈亦:“…………”

    明盏大气一出:“沈总,你是想pua我吧?”

    “…………”沈亦假装没听见这句话,然后说起正事:“我现在要查他是在哪里拣你的。”

    第56章 一更

    而与此同时, 蓝皓把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发给了沈亦。其实查起来很简单,他们找打到了明国宽与沈家舅舅一起打麻将的照片。

    在一个街坊的家里。

    说明明国宽在兄妹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他们了,但他却说在一个北方城市“拣”到明盏的, 无论是不是捡, 还是在地点,都不对称。

    更何况, 明国宽并没有正规的收养手续, 给明盏上户口还是在乡下某些单位找熟人走的后门。

    九十年代, 隐秘的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上个户口不算难。

    沈亦把照片给明盏看:“右边这个人是你很熟悉了,就是你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右边这个人不不记得,他是我们的舅舅, 亲的。”

    明盏恍然大悟,震惊地看向沈亦:“原来, 你早就——”

    沈亦点头:“我走就怀疑你是被人抱走的, 不是自己走丢的。”

    他回忆起妹妹走丢的那一天, 下着大雨,雨水淹没到小男孩儿的脚踝。他抱着妹妹给舅舅看店,接到顾客的电话让他去送一桶水。沈亦就把明盏放进婴儿车里, 绑上安全带防止她爬出来。

    送水的地方不远,他扛着水桶冲进雨里,来回不过十分钟的功夫, 回来明盏就不见了。

    三岁的明盏有可能解开安全扣, 也有可能解不开,沈亦无从考证, 因为已经失去理智。他忽略了小胖姑娘短胳膊短腿的,从婴儿车上爬下来肯定会摔倒,她不可能不可, 更不可能在大雨里走远。

    但是谁又会在暴雨的天气里,来偷一个孩子呢?

    舅舅舅妈回来以后,着急的模样像是真的,还陪沈亦去报案了。

    明盏皱眉:“这么重要的事,你也没有告诉我啊。”

    沈亦陷入沉思:“你的养父母养了你二十年,而我只养你三年,还把你弄丢了。我知道要推翻你从前的认知,很困难。”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明盏为了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母,而讨厌哥哥。

    不知为何,明盏听出心酸,她重新跟沈亦说:“我和你说了,我是跟我爷爷长大的,明国宽和他的老婆,并没有养我。他们只是想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想要我。”他们这种人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抚育一个声明,只是为了完成养儿防老的任务,也为了不被别人耻笑。

    沈亦温柔地扯扯明盏的头发,“但哥哥是真心想要你的,想好好照顾你。”

    *

    明国宽的老婆和她的女儿知道明国宽被抓以后,气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想理会这件事,但生气过后又不能不管,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而且,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谁,是明盏,曾经他们亏钱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找,尤其是明母,当初亲自给明盏打包了行李,把她丢到乡下爷爷家。

    但敲诈二十万并不是小数目,明国宽得蹲几年。明母思来想去,决定放下脸面,但她能联系到的只有叶霖。

    叶霖的态度很强硬,明盏并不会见任何人,并且告诉他们,如果敢在外面造谣生事,他背后是大公司,有的是手段扭转局面,对她们没好处。

    明母被叶霖强大的气场吓到了,什么都不敢说。

    但她还是厚着脸皮去找明盏,恳请她无论如何看在爷爷的份上放过明国宽。

    明盏接到明母的电话,有些诧异,她还记得上一次和明母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明母一滴也累都没有掉,甚至不愿意跪下磕头,只是嫌弃丧礼太麻烦。而明若也心不在焉,拿着新款的手机打游戏。

    她们甚至都没看一眼跪在灵前痛苦的明盏,而她跪的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母女俩高傲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明母见到了明盏,她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和斑点,再贵的粉底都盖不住,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显得苦大仇深。

    明母摸了一把头发:“明盏,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这样对你叔叔呢?而且小时候你还喊爸爸的呢。而我们和你的父母并没有什么区别。”

    明盏神情淡淡的,提醒明母:“婶婶,你们不是我的父母。也早就不允许我喊爸爸妈妈了。”

    明母道:“做人是要讲良心的,你爷爷养你的恩情也不顾了吗?忘恩负义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明盏根本不想跟明母掰扯,不耐烦道:“我爷爷养我长大,我给他养老送终,可这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他病了这么久,是我一边念书一边照顾他的。”

    明母:“…………”

    明盏看她卡壳无语了,又问:“而且婶婶,明国宽这些年怎么骚扰我的,难道你你真的不清楚吗?还是知道只当做看不见而已?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肯定舍不得我小小年纪被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肖想吧,多恶心啊。”

    明母彻底没话了,明盏每说一个字,都能让他闭嘴。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亮出最后底牌:“无论如何,你也姓明,如果没有我们,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里?”

    明盏刚要张嘴说话,沈亦就来了,他在门外听了很久,在听到明盏说明国宽一直骚扰她的时候就压着怒火,把明国宽抽筋剥皮都解不了他的恨意。

    沈亦坐在明盏旁边,冷声说道:“我竟不知道,原来人贩子也有脸向受害者谈感恩?如果不是你们“捡”她,小盏不知道过得有多幸福。”

    明母听到“人贩子”三个字,心里防线轰然倒塌,“你是谁?瞎说什么?”

    “我是沈亦。”沈亦稍稍抬手,解开了西装的第二粒纽扣,做了个战术性后仰,气场十足。

    明母不理解地看向他,沈亦嘴角扯起不屑的笑:“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提个醒,廖杰的外甥,这下总该明白了。”

    廖杰是沈亦的舅舅,明母瞬间脸色苍白起来,这个名字藏在记忆深处,一直以来他们假装永久地忘记了这件事。他们再也没和廖杰联系过,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

    沈亦是明盏的哥哥,时隔二十年,这对兄妹坐在她对面,像讨债的阎罗。明母呼吸都不再顺畅,紧张地后背都湿透了。

    沈亦解开手表带子,露出手腕内侧的伤疤,新鲜的肉长突出来一条,触目惊心。

    父母走了,他因为弄丢妹妹,心里压抑扭曲,小小年纪开始自残。

    明盏只知道他冷酷,喜欢装总裁逼,但是不知道他的这段经历。如果不是看到这道割腕留下的伤痕,她一直是不理解聂停说的沈亦的痛苦。

    而这些,她一无所知。

    他说:“她被你们带走以后,二十年我是这样过来的。你现在跟我妹妹谈亲情和养育之恩,配吗?”

    明母说不出话来,感受到大厦倾倒的压力,喘不过起来。害人家破人亡的罪行,枪毙都不为过。她不知道自己来找明盏是不是错误,或许是火上浇油,又或许无论来不来,明国宽都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当初太想要孩子了,又看沈家的小胖姑娘长得漂亮又可爱,小小年纪没了父母,就一个小不点儿哥哥,也不顶事儿,就起来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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