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暮色飘摇
    这才知晓了那框里哐当的声音从哪儿来,原来周天德的手足上都被拴上了铁链。

    周翼诚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举,要将爷爷安顿下来,光靠醉仙散或许还不够。我的父亲给我了铁链的钥匙,本想把脉诊治的时候打开,现在倒是不敢。”

    “啊!女魔头!……你滚远点……别杀他!”周天德竭力挥舞着铁链,但是仍旧没有办法挣脱,他的表情中显然有一种畏惧,周身颤抖,眼泪簌簌而下。忽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采钰歉然一笑:“老爷又大小便失禁了。”随后拿起盆打水。

    “女魔头总不会在说我,我从未见过他一面。那……他说的是谁?和周顺泰又有什么关系?”白墨槿隐隐觉得其中有故事,却不方便打探别人都家事。

    “这倒有点像中蛊,寻常□□虽然可能扰乱人的精神,却不至于如此。”碧筠走上前去查看,这次周天德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瑟缩在墙角,两只浑浊的老眼怯怯往外张望,像个胆小的孩子。

    采钰熟练地处理好了床上的污秽,又洒了些香粉驱味。当然不是什么高档货色,浓烈而刺鼻。周翼诚皱了皱眉头,采钰忙跪下道歉。

    又几次,白墨槿只要稍接近周天德,周天德的反应便激烈起来,口中不断尖叫着“女魔头”求饶与谩骂,碧筠和周翼诚则无事。

    “唉,本来家丑不外扬……但是为了爷爷,我愿给两位说明一下其中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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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之事

    考虑到叙说一些陈年往事会对周天德的情绪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周翼诚带着白墨槿和碧筠下了阁楼。

    夜幕如泼墨,空气冷冽,风轻拂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你们听说过溟吗?”

    “那个女魔头?周天德说的就是她吗?”碧筠脑筋活络,立即答道。

    白墨槿自然也听说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溟,与她的师父渊一样,名字只有一个字。她是先代剑神。与渊差不多是一个年代的人。传说她性格无常,杀人如麻,但她又是武艺高强,剑术尤其精绝。那段风云动荡的年代,江湖上人人自危。

    传说,阳朔郡赵氏娶亲,她将新郎新娘截去,生生剥下他们的皮来,在皮上以鲜血画了个双喜,说是贺礼;她连同门都能狠下毒手,将同门师兄剜去双眼砍去双脚挂在城门上风干,直至腐烂;京畿刘氏全家尽灭,开膛破肚,死状惨烈,三岁小儿、八十老母都不放过……

    先先代剑神也就是溟的师父宁元曾热泪盈眶,悲愤悔恨:“剑神门下从无此败类!吾识人不清,实乃罪哉!愿列祖列宗降罪!”

    溟的丈夫是宁元之子,宁淳。当年,宁元看中了溟的天资聪颖,他的儿子宁淳又痴恋她许久,便决定把剑神之位传给她。

    再说宁淳,他倒也是个奇人,虽生在剑神门下,却使刀。一把名刀唤作“阳魄”,使出时烈焰熊熊,比起剑神之剑来也不遑多让。

    他对溟一往情深,成亲初时,两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是武林上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只是不大有人记得他们的恩爱了,就像人们也不大记得最初的时候,溟也只是一个单纯直爽的女剑客,刚接掌剑神之位的时候,她也曾是惊才绝艳,励精图治。

    宁淳不久就死了,溟极为悲伤,伏在丈夫的棺材上日夜流泪。甚至一度有了眼疾,剑神一门中人向渊求药,才治好了她的眼睛。

    只是,从那之后,最初那个爽利活泼的少女似乎死了。从此之后,溟的性格就变得喜怒无常起来,她渐渐地残酷、嗜杀,变成了江湖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当年,我二爷爷虽再朝为官,但是却得到了一本武学秘籍,名叫,里面记载的武功高深莫测。怀璧其罪,他想秘密地交给我爷爷,但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让那个女魔头知道了,女魔头放出话来,他若不降那本双手奉上,便要灭我全家!”

    “如此猖狂?”碧筠面上已经带了愤愤不平之色。

    周翼诚点了点头,继续道:“爷爷劝二爷爷息事宁人,把秘籍交出去算了,但是二爷爷从小脾气倔,人又是出了名的耿直,在朝堂上只要看到一丁点贪赃枉法都要上书弹劾,即使是皇上都直言不讳,当时的皇帝陛下都拿他没办法。所以他当时就回绝了我的爷爷,脊梁骨挺得笔直,对那女魔头回过信去:‘我的东西,你想抢便抢,天下之间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翼诚的表情复杂,自豪中夹杂着惋惜:“二爷爷果真实在朝堂上太久,朝廷上绝不会如此公然地针锋相对的。在他的诊治下,汶桑政治海清河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他便当一切都是光明正大,正气浩然。听到二爷爷的话,女魔头只是轻轻一笑,道:‘你真有风骨!可惜我会说到做到!’”

    “她真的要灭我全家。”周翼诚说起来仍是心有余悸,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曾出生,但是如果溟真的说到做到,他也不会存在了。

    “二爷爷没有孩子,爷爷只将他的妻子藏匿了起来。那日,女魔头真的杀了二爷爷,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抢到了秘籍,却因此激惹了全武林的公愤。那时,不管正教还是左教,甚至还有北盟的人,将溟合力诛杀在云魄山脉之下。我们周家才得以保全。”

    “原来如此。所以老爷子现在如此,是出自对二老爷的愧疚吗?但是,那‘阿秀’又是谁?这是心魇,有时连我师父都治不好的。”白墨槿深知这一点,药石只能医治身体上的痛苦,心结却只能由自己打开,“只是,那醉仙散别用太多,会成瘾。”

    碧筠道:“但是如果是蛊毒的话,也许我还可以试一试。俗话说‘解毒容易解蛊难’,我便再耽搁几天吧。你先和慕云寒去汶桑皇宫?”

    白墨槿应了下来,心里却仍在思索‘阿秀’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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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路之疾

    “云萝太嫔的病到底有多严重?”

    “命在旦夕。”

    “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慕云寒回眸看了一眼白墨槿,沉声道:“宁江中流水流湍急,江面宽阔。‘江心秋月白’既能踏江而行如履平地,这点平地屋檐于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现在距离京城不过三百余里了,以你我的轻功,中午前应该便到了。”

    天将破晓,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城镇都沉睡着,除了偶尔响起的狗吠鸡啼之外,天地间一片寂静。晨曦渐渐从东方升起,金红的流光勾勒出天幕下两人疾驰而去的背影。

    白墨槿刚想反驳,却想到这是人命关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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