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逃之娆娆
    都说能在老王爷身边留下的都是有用的人,这种有用或许是这个人的家底,也可能是这个人有什么能帮到老王爷家业的技能。而萧四娘一个平凡的歌姬能帮到些什么?且还带着一个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却仍是得了老王爷的宠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还得到了名分,先不说那些供娱乐的妓妾,就是那顶头叁房娘娘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萧四娘是个不争不抢的人,却为了膝下叁个儿女,也不得不疲奔于家宅斗气女人争宠的事情上来。

    加上老王爷的家业越来越大,忙得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是常有的,而且老王爷身边不断的除了钱财就是女人。这样萧四娘和老王爷因为堆积的误会越来越多,两人也越走越远。萧四娘失了势,就带着叁个儿女和两个忠心的仆人一直住在老王府里偏远一隅的北苑。

    眼看这萧四娘一院都是些老弱的女人,这刘五就跟闻见肉香的野狗一样摸了过来。萧四娘刚进府的时候刘五瞧见了萧四娘和府里的娘娘和姬妾不一般,便已上了心,但碍于那时萧四娘被老王爷宠得正是势头的时候,刘五也就敢在晚上意淫着萧四娘把手摸入裤裆里自渎。

    这不,眼见萧四娘不得宠,住在了偏远的北苑,平常也没几个小厮女仆来往,就壮着胆子来这院外走动。本就在风月场上挣口吃养活娘俩的萧四娘又何曾看不出刘五动的什么心思,但无奈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去抗衡?面对着刘五出口就是污言秽语的调戏和毛手毛脚的,极生气的时候也就只能啐一口,扔碎个杯子拿着碎瓷片威胁个你死我活。这刘五就像只赖皮狗闻着肉香一样,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咬上一口那香滑的嫩肉。

    萧四娘本就是性子软糯的人,即便是化身钢板也就只能杠杠像老王爷那种还有点做人底线的人。但刘五是谁?打从记事起就是个地痞混混,如常人讲理的法子走不通,但萧四娘又做不出腌臜的报复事情来。

    所以以牙还牙这种事,萧娆就自觉扛下来了。别看那时萧娆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是个人精似的。还得益于萧娆打小就跟着萧四娘出去卖唱养家,萧娆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被一群男孩轮流抱着跑街窜巷,爬树下河;要不是萧四娘瞧着苗头不对,待萧娆差不多大了的时候塞进了学堂里做个奶娃娃学生,萧娆怕不是得上房揭瓦追鸡撵狗。就因为常混于市井中,也陪过萧四娘在风月场所卖过唱,萧娆小小年纪倒也见识了人生百态,什么叁流九教的待人处事招数也学了一点。还有一个关键原因是,萧娆从小就敞开玩敞开吃,没个忧愁的时候,身体长得不似萧四娘那样病弱,虽然只传承了萧四娘一半的美貌,倒是那钢板似的撵脾气却是继承了个百分百更甚。

    见着这刘五隔叁岔五的就往北苑里凑、轻薄自己阿母、又欺负这一院的老弱病残,晓得自己的阿母是没个底气去硬碰硬的了。瞧见刘五偷鸡摸狗的腌臜行为倒也不至于杀鸡用牛刀。所以萧娆也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做起报复的事也是小而精,平常人看来就像是小儿家家的恶作剧,若是认真计较了倒显得你一个成年人没个肚量,但当中的狠毒却是身处“被害人”刘五才体会到。

    出人命的大事没做,就往小的劲上钻:萧娆隔个几天就往萧憬衡的药房里偷泻药往刘五的酒里、饭里放,要是平常的泻药可能拉清就好了,但萧憬衡的药房可不是一般的药房,更像是一个实验的地方,所以这泻药还处于“临床实验阶段”,对于使用效果、不良反应却是没个精准的预判。萧憬衡当然是知道是萧娆偷的药,不过每次都是偷一点点,而且加上他也好奇自己捣鼓的药方能出来什么效果,孩童心性加上一点科研精神,对于自己的药罐里隔几天少一点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苦的可就是刘五了,上吐下泻只是基本,泻完头疼身热出疹子,挠得浑身红肿也够萧娆这一院子安静个好半个月。

    冬天的时候,萧娆和萧然、萧恬在院子里打雪仗,见刘五鬼鬼祟祟地在墙根观望。萧娆就脱了毛手套,用手把雪球瓮得实实在在,掌心的温度让雪融成一个冰壳。团大的一个冰包雪,瞄准刘五的额头就是一个砸,冰碴子割破了皮,炸开的雪又渗到伤口里,把刘五疼得冷得原地跳脚,但又奈何不了什么,人家小娃娃打雪仗被打得埋到雪堆里也没掉个泪珠子,刘五他一个大五粗的男人被砸一个雪球就急红眼实在是过不去。

    萧四娘这块嫩肉没吃着,又被砸了一脸雪水和血水,刘五灰溜溜地走了,涎着脸向管家讨了一瓶红花油,揣兜里往自己屋里去,却不料迎面是萧娆追着萧然疯闹,把刘五撞了个满怀,萧娆顺手就把刘五兜里的红花油换成了辣椒油。刘五骂骂咧咧地回到屋里,点了一支蜡烛没看清瓶子,天气冷嗅觉也迟钝了许多,指头沾了点油就往额头上摸,不用一会功夫,额头又辣又痒,刘五疼出了猪嚎,气得站在院子里大骂萧娆,粗言秽语连带问候了北苑一院子的老小。因着刘五嗓门大,离着北苑又不远,萧娆听着刘五的有气撒不准的叫骂,坐在墙头笑得东倒西歪的,手里的白馍也差点拿不稳,攥得絮絮往下掉,刚好萧憬衡下课回来经过,感觉到有些细小的东西掉脸上,抬起淡漠的脸看到萧娆坐在墙头,两只腿垂下轻快地晃动,笑得咧开嘴露出一口糯米小牙,两只圆眼笑得像弯月,嘴边、脸上还沾着馍碎。

    萧憬衡被晃了眼;怎个今天的阳光会那么猛烈?萧憬衡心里讷道。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桌前,仿佛还能听到萧娆清脆的笑声,像咬开糖葫芦外面那层糖壳一样清脆,里面是酸酸甜甜的葫芦果。萧憬衡伸手往脸上摸了摸,指头上沾了点馍碎;盯着那点面团,往拇指上慢慢地搓着,搓成了粉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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