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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伊被薛兆惩处的消息传的很快,从像条虫子只能蜷曲在床上起,先是陆秋的嘘寒问暖,再来是洪宥原照三餐的问候,最后韩兴宇和宫守善双重夹击下,凌伊得到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关爱。

    洪宥原叫周建育把凌伊扛到他的寝室,为他涂上沉天仁牌良药,还特地煮了薑茶给他暖暖身子,把凌伊呵护得无微不至。

    “小伊,你儘管咒骂小薛没关係。这次小薛真的太过分了!哪有人一下子判这麽重的刑罚。”他咬牙切齿道:“最重要是你是初犯,处刑者竟给了小薛,这太不公平了。”

    凌伊趴在洪宥原的床位跟个死尸一样动也不动,只是好奇问:“不然正常会怎麽样?”

    “通常抓到地下室后小薛把人赶走后,会从轻处理,可能十下鞭刑缩减成五下。或者叫其他纠察队的执法。这倒好,把你打了还加了五下杖刑,这分明是私情!”

    “我跟他无冤无仇这姓薛的纯粹没事找事做。”凌伊闷哼。他心裡已把薛兆拉至跟余辰一样人渣的等级。

    洪宥原靠着牆思索了半晌,忧心忡忡道:“不过小伊你还是别恨小薛,我想他对你较严苛可能是他的个人考量,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计较……”

    “我要是觉得无所谓从今以后我姓薛。”凌伊撇嘴,这下子洪宥原无话可说了,若再提薛兆难保凌伊火气一来,等等伤都还没好,拿刀砍人去。

    除了洪宥原实际关怀,隔天他还帮凌伊请了假。

    在迪兰,学生最多能请五天“伤”假。这伤多半是昨天被上位者玩弄后,导致下不了床,或是被纠察队惩罚,像凌伊一样成为伤患一枚。

    他一整天都在宿舍睡觉,吃着洪宥原给他的麵包果腹。

    日子倒过得清閒,成天趴在床上也没办法正着睡,屁股疼。看着太阳升起,中午时刺眼的正不开眼睛,接着便得火红,最后他得下床打开日光灯。

    其实当废物时间过得挺漫长的,尤其是因伤口疼痛特别难睡时。

    晚上的时候突然来了不速之客,寝室裡只有废物凌伊,跟忙着看书的罗兰。

    韩兴宇破门而入。

    “凌伊!”韩兴宇大叫。

    罗兰对于凌伊的遭遇一点关心也没有,现在的他根本把凌伊当空气,能多晚回寝室他便多晚回来,回来洗完澡后通常直接上床睡觉,像今天提早回来,还拿出功课複习还是第一次。

    “这是别人的房间,不会小声点?”罗兰鄙夷的看着韩兴宇。

    自从跟凌伊撕破脸后,他态度极度转变,从前伪装的娇小柔弱,粉碎后取代而之的是易怒没耐心,还常顶撞别人,有着坏脾气的青年。

    他不只对韩兴宇态度没在客气,连碰见陆秋也不打招呼,唯独薛兆还会点个头,大概是看过纠察队的手段,不敢太招摇。

    韩兴宇知道罗兰的事,对这人印象不太好,连搭理也没搭理,迳自走到凌伊床位旁边。

    “凌伊,你该换药了,换药前你要先洗澡,我来帮你洗吧。”韩兴宇说得像理所当然,还伸出一隻手要扶他起床。

    “你说什麽?”凌伊吃力的撑起身子,韩兴宇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说这难以启齿的话还脸不红气不喘。

    “我帮你洗澡呀,你虽然没出门不过洗澡也是要的吧?”韩兴宇伸出双手展示于凌伊面前,道:“你看,我的手很乾淨。”

    “可是你的心不乾淨。”凌伊问:“你帮我洗澡你真会好好洗不会心怀不轨?”

    韩兴宇犹豫了,他想了很久,耍嘴皮子道:“对,你说的对,我应该先弄过一回,消削火,免得等等yu/火焚身。”

    凌伊推开韩兴宇,重新趴在枕头上,道:“得了吧你,滚!”

    韩兴宇再怎麽怂恿,凌伊始终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因为太吵了,嘴上功夫很强的罗兰说不过韩兴宇,自暴自弃的离开,整个房间只剩韩兴宇的絮絮叨叨。

    最后韩兴宇无可奈何,只能含泪交代凌伊记得要换药,便悻悻然离开了。

    1555终于安静了。

    凌伊起身慢慢下床,想自己去洗澡。

    他想到洪宥原和韩兴宇为他紧张东紧张西的,不免会心一笑,要知道之前蓝少呈对他做的更恶劣,他还不是自己清理伤口、涂药膏的,甚至被折腾的腰快断了时,隔天蓝少呈一句话,他得把疼痛丢入焚化炉,拚了老命完成他的命令。

    不过是鞭刑和杖刑,只是走路瘸了点,不太影响生活起居的。

    他一拐一拐走到浴室,当他推开浴室门,打开灯时,1555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韩兴宇,都说较你滚了。”凌伊不耐烦地说。

    凌伊狐疑看向门边,他以为韩兴宇又锲而不捨来骚扰他,结果竟是他现在最不想遇见的人。

    陆秋掩上门,向浴室走去,看见凌伊后像是预料之中,右手抵在门边不让他关门,凌伊往后退一步,抬头道:“呃……你干嘛?”

    “你身体受伤了,我来帮你洗澡。”陆秋说得理直气壮,走进浴室一步,并关上门上了锁,“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可能陆秋跟夜琉常常一起洗澡,一起沐浴这事见怪不怪。不过凌伊可没亲/热到跟迪兰任何人有过坦诚相见,这回要陆秋帮洗,他又不是手残了?

    凌伊还踌躇在原地,内心上演小剧场,陆秋已经走到裡头打开水楼头,拿起莲蓬头试试水温,确定没问题后,他挽着凌伊的手将他倚靠在他半湿的胸怀裡。

    “我看你也挺不方便的,就让我来吧。”陆秋温暖笑着。

    “我手没问题!”凌伊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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