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虞如水的双眼却将他生生拉回了现实,深吸一口气,抬头在她的脑袋拍了拍,扯着嘴角的肌肉,沉声告诉她:“你还病着,不要乱想。”

    蒋子虞脸上露出如同猫崽似的委屈神情,轻声问:“哥哥,你还是不愿意要我吗?”

    谈赋弯下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声告诉她:“小笨蛋,我是珍惜你。桐桐,你是我这辈子都会捧在手里的人,我不希望给你留下任何后悔的可能,包括你的第一次。”

    蒋子虞听得一知半解,看着谈赋转身走进洗手间的模样,抿了抿嘴,只觉脸上热热的,往床上一靠,想起自己之前的模样,忍不住又害羞起来,干脆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装起了她的缩头乌龟。

    谈赋从洗手间出来后,两人已经不敢再做些过于亲热的行为。

    蒋子虞躺在床上露出半个头,从被子里伸出一双白嫩的手。

    谈赋坐在她的床头,低头玩着她的十根玉指,偶尔问她一两句学业上的事情,都是些稀忪平常的话语,却让蒋子虞觉得甜到了心里,偶尔抬头看见谈赋清俊的脸庞,如果对方也在盯着自己,她便会小脸一红,笑骂一句“坏蛋哥哥”。

    姚珊这头下了课回来,刚进楼道就看见拿着瓶柠檬茶等在口子上的吴思思,上去拍着她的肩膀问:“你怎么出来了,鱼儿醒啦?”

    吴思思见自家老大来了,马上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抱着她的胳膊哭诉:“鱼儿家的教授过来了,往那一站,我这小腿就跟着打颤啊。”

    姚珊一脸不敢相信地问:“什么!那姓谈的来了?不会吧,不是说下午他们青大有教职员工会吗。不对,关键咱楼下见了男人跟妖怪似的袁阿姨能把这样的‘生猛品种’放上来?”

    吴思思“啧”了一声回答:“真放上来了,我看他还拿着自己的青大教师证做了登记的,袁阿姨这是被资本主义花花世界糖衣炮弹洗了脑呀。”

    杨小苏这时也哼着小曲儿背了个小木牌儿上来,看见两个人,立马走上来,神神叨叨地招呼着她们道:“我刚才给鱼儿家那教授算了一卦,卦上说,他是断子绝孙的命相。”

    她这话说完,姚珊被吓得不行,跑过去一脸愤慨地喊:“不不不会吧?那岂不是鱼儿也要跟着断子绝孙啦?”

    还是吴思思聪明,把杨小苏的手机拿过来一看,神情嫌恶地指着屏幕里的人嚷嚷:“够了啊你杨小苏,你这找的是谈赋吗,你这显示的明明青大的老教授‘谭傅’!人今年都七十多了!”

    杨小苏被她这么一说,立马低着脑袋羞愧地挠了挠头发,轻声嘟囔道:“哎呀,原来是找错了呀,我说这人的照片怎么看起来这么有年代感呢。”

    姚珊都被这两活宝给气乐了,往自己的寝室方向看了一眼,打断她们的对话,轻声问:“那俩在里头待多久了?”

    吴思思无奈地伸出一个指头,挤眉弄眼地回答:“一小时,整整一小时了,要我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在里面生米煮成熟饭了呀,我们要不要帮鱼儿考虑考虑孩子学区房的问题啊?”

    姚珊“啧”了一声,打断她的瞎编胡造,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想了想,突然轻咳一声,用整个楼道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喊一句:“哎哟思思,你这柠檬茶是给我的吗?”

    吴思思看她一眼,也立马明白了意思,跟着她像对山歌似的喊:“啊!不是啊,是给子虞同学买的!”

    两人觉得自己这两声喊得气沉丹田,气势惊人。等大摇大摆走进宿舍,没瞧见什么特别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了一番。

    谈赋站起来,对着他们三个人点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开口告诉了他们一句:“谢谢三位同学的帮助,这个卡我留在这里,以后你们买些零食,或者突然需要用钱,就从这里拿好了。”

    三人原本想要谢绝,但当看见人谈教授那一张阎王脸时,嘴里的话又生生憋了下去,就差点没跪下,大喊一声“谢主隆恩”了。

    谈赋平日里被人害怕惯了,也没在意她们的眼神。

    回头拍了拍蒋子虞的脑袋,轻声嘱咐一句:“那我先回学校了,你等会儿记得洗个热水澡再睡,有事情了记得打我电话。”

    蒋子虞点着头回答“好”,看着谈赋一步步出了门,躲进被子里,只觉周围都是他身上剃须水的味道,沉默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心性,又从被子里蹿出来,踩着地上的拖鞋吧嗒吧嗒往门外走去。

    谈赋此刻慢慢踱着步子,脑子里还是刚才和蒋子虞道别时她湿哒哒的眼睛。

    忍不住停下步子,又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而这一看,整个人就不禁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想到,蒋子虞此时也正站在走廊上,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身上只批了一件薄衣,头发被风一吹就微微摆动起来,发丝落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带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旖旎。牙齿微微咬住下唇,眼睛红润,显示出落寞而虚弱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了奶猫。

    谈赋只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五年前,当他只身去往美国,蒋子虞与他在英国机场离别时,似乎也是这样一副光景。

    只是那时的她大哭着,而自己也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他们会成为这样的关系。

    岁月兜兜转转,从两人身边打马而过,像是带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带走。

    成长的痕迹,时光的剪影,说起来都不过是旧酒换新瓶,该爱的人,总归会去爱;放不下的事,永远都无法真的说上一句再见。

    这是老调重弹的情趣。

    也是谈赋第一次相信,爱情真的是一个人逃不开的命运。

    寝室里的三个人趴在门后头偷偷看,等蒋子虞回来,终于忍不住暧昧地打看起她来。

    蒋子虞被她们盯得如坐针毡,轻声细语地问:“你、你们怎么这样看我呀?”

    姚珊第一个跳出来,扬起狐狸似的小脸,不怀好意地问:“怎么的,你们这是完全好上了?”

    蒋子虞在床上坐下来,嘟囔着回:“什么叫好上了呀。”

    杨小苏也凑过来,笑嘻嘻地说:“不要装呀子虞同志,你以前可从不受人恩惠的,现在大教授的卡倒是收的挺心安理得嘛。”

    姚珊听了这话,立马开口教育:“对了!说起这个事!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教授的卡说收就收了呢,那是智慧的卡,无私的卡,你们这些俗人收下,就不怕被舆论谴责,一点都没有社会主义新时代大学生勤劳刻苦的样子!”

    吴思思见姚珊看向自己,立马深有感触地喊冤:“别看我,就鱼儿家里那教授,他的眼睛扫我一眼,我立马就去了半条命。”

    杨小苏也点头如蒜,“我也是,我估计都不够他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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