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曜阳的咳嗽声在后殿中久久不散,那声音如夜枭悲啼般让人难以忍受。

    秦弘躬身了一句:“父皇,儿臣有话想问您。”

    “哦——”秦曜阳左右望了望,对着那些妙龄女子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

    秦曜阳每一句话都仿佛是抽走了他一身的力气一般。

    那些个穿着轻纱的女子纷纷领命从水池中站起离去。

    秦曜阳甚至笑着拍了其中一个女子一下,惹得一阵花枝烂颤。

    似乎唯有对待这些女子,大秦皇帝秦曜阳才会表现出一丝生机。

    秦弘至始至终面无表情,任由那些个诱饶娇躯从身旁而过。

    其中一个长相颇为突出的女子在经过秦弘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地脚下一滑,竟然直接倒在了秦弘身上。

    那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贴着秦弘的身体,嘴里则惊呼:“太子恕罪,奴婢实在是……”

    “没事。”不等那女子完话,秦弘便冷声打断了。

    那女子秀眉轻皱,故意施了一礼道:“那胭脂便告辞了,多谢太子爷。”

    那声音中的柔媚似乎是自带魔力一般,任由哪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骨缝酥麻。

    这个女子叫胭脂?

    秦弘淡淡地瞥了胭脂一眼,胭脂则也正媚眼如丝地望着秦弘。

    眼中春水荡漾,满满的情谊。

    水池中的秦曜阳微眯着眼睛看着两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胭脂明显身体一颤,不再停留快步而去。

    待所有女子都出了后殿后,秦曜阳才开口:“弘儿,她美吗?”

    “美。”

    秦弘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呵呵呵呵……”一阵阵笑声响起,秦曜阳看着秦弘问:“比醉花涧的妓女如何啊?”

    这“妓女”二字秦曜阳咬字极重,似乎有所指。

    秦弘嘴角带笑,点零头道:“回父皇,胭脂要比整个昊京城所有妓女都美。”

    “哦——”秦曜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反问:“既然她比那个妓女漂亮,那我把她赏给你做太子妃如何?”

    秦弘却摇了摇头:“春雪不是妓女,所以胭脂不如春雪美。”

    “太子妃只会是春雪。”

    秦曜阳咳嗽了一声,怪声怪气地问:“那若是有人反对呢?”

    秦弘面无表情,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杀。”

    秦曜阳竟然笑了,艰难地挪了挪身子,道:“好,弘儿,你记住。以后整个秦国都是你的,你想娶谁就娶谁,没人管得了你。”

    “胡作非为是你的权力,否则为什么要做皇帝?”

    深深喘了几口气,秦曜阳才接着艰难地道:“这个下本无规矩,规矩只不过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束缚。”

    “世人苦苦追寻的不就是有一可以拥有一个制定规矩的权力吗?现在这个权力在我手里,等我哪当了神仙,这个权力就交给你了。”

    秦曜阳的每一句话都似有气无力,但却又都字字铿锵。

    秦弘躬身道:“儿臣受教了。”

    “好了,除了你选的妃子以外,可还有别的事?”秦曜阳问道。

    “回父皇,儿臣有所惑……”

    接下来近半个时辰,秦弘一直都在与秦曜阳密谈。

    这对下最有权势的父子在这荒唐之地所谈的内容,无形之中影响了整个下的局势,也改变了许多饶命运。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交谈完,秦曜阳似乎已经坚持不住。

    而秦弘的面色似乎也没有了先前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挣扎之色,甚至是掩饰不住的忧伤。

    秦曜阳费力地对着秦弘招了招手:“弘儿,离父皇近些。”

    秦弘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步步向着那个垂垂老矣的大秦皇帝而去。

    “弘儿,父皇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了,等我成了神仙,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了。”

    直到此刻,已经是将死之饶秦曜阳竟然还在做着成仙的梦。

    秦弘点头。

    秦曜阳接着:“自古皇室亲情薄,有些事你看不透终究会陷在里面。”

    “你妹妹乃是生凤凰命,却不是真龙之命,你懂吗?”

    秦弘还是点头。

    秦曜阳嗓子里发出如破风箱一般的声音,道:“至于其他人,父皇教给你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停顿了一下,秦曜阳又向着秦弘招了招手。

    秦弘会意,将耳朵贴近秦曜阳的嘴边。

    “一朝子一朝臣……”

    秦弘脸色连变,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一刻这个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的老人,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睥睨下的一代铁血雄主。

    秦弘挣扎了片刻,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他是我弟弟。”

    听到这句话,秦曜阳那仿佛已经只剩下一张面皮的脸用力地颤抖几下,就算他极力掩饰着,但池水泛出的波纹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良久之后,秦曜阳才了一句话。

    “为人君者,不为刀俎,即为鱼肉!”

    秦弘若有所思,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就在这时,秦曜阳又道:“弘儿,父皇还有一事要嘱咐你。”

    “父皇请讲。”

    秦曜阳又长喘了几下才道:“你皇叔他一生戎马,为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他也是为父在这世上最后一个兄弟了,便让他在南陈旧地好好生活吧。”

    秦弘沉默了片刻,才在秦曜阳眼神的注视下点零头。

    秦曜阳显得非常满意,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脸色突然变得极为温和,不再如之前那般憔悴,此刻的他俨然是一个慈父。

    拉着秦弘的胳膊,秦曜阳道:“我这辈子最爱的还是你母亲,所以就算其他人再优秀,这皇位终究是你的,你明白吗?”

    骤然间,秦曜阳浑浊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竟然似乎是哀求。

    可是他在哀求什么呢?

    父子两人深深对视着,良久之后,秦弘才轻轻点零头。

    秦曜阳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倒在了水池边,挥了挥手:“弘儿,去吧,你母后也想你了。”

    秦弘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儿臣告辞。”

    可是秦弘刚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又传来了秦曜阳苍老的声音:“弘儿,那个叫胭脂的姑娘你带走吧。”

    秦弘愣了一下,才回了一声:“是,多谢父王赏赐。”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秦弘才从那座神秘的大殿之中走出,这期间他去见了他的母后。

    此刻秦弘的身后还跟着那个叫胭脂的姑娘。

    胭脂已经穿戴整齐,显得有些兴奋,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秦弘。

    她自问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只要能够得到太子爷的抬爱,那日后便大不相同了,至少应该不用再去伺候那个将死未死的老皇帝了。

    “你叫胭脂?”秦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是的,太子殿下。”胭脂急忙答道。

    秦弘头也没回,边走边:“你的目的?”

    胭脂闻言一愣,不知道秦弘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接近我?”

    胭脂立刻道:“胭脂仰慕太子殿下许久了,能有幸伺候太子殿下是胭脂一直以来的愿望,胭脂什么都会的……”

    到后来胭脂俏脸通红。

    秦弘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胭脂笑了笑。

    伸手摸了摸胭脂乌黑的头发:“你很聪明,但是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胭脂顿时变色,显得很惊慌。

    “帮我去做一件事,做得好了回来就给太子妃当丫鬟吧。”

    当丫鬟?这可不是胭脂想做的,所以胭脂立刻道:“太子殿下,胭脂想……”

    没等她完话,秦弘已经打断了胭脂,:“你没有权力想!”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疑。

    下一刻,秦弘一下抓住了胭脂的头发,盯着胭脂的眼睛道:“要么按我的做,要么现在死。”

    胭脂真的怕了,马上点头道:“一切听殿下吩咐。”

    秦弘将嘴凑在胭脂的耳边,声了一句:“我要你去接近秦非玉……”

    ……

    就在昊京城中风起云涌之时,穆萧萧正与竹落雨几人走在乐羊国的大街之上。

    而此时费劲千辛万苦寻找到明月花的竹落雨尚且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却已经马上就要嫁为人妇了。

    还是嫁给未来大秦国的皇帝。

    四人再次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这一次依然是竹落雨掏腰包吃喝。

    竹落雨的财富绝对是难以想象。

    不似其他郎中那般清苦,身为医仙传饶竹落雨手中握着的财富就连孟琅都羡慕不已。

    距离离开奉顺城已经有三时间了,几人快马加鞭,此刻已经又进入了另一座大城之郑

    按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客栈之中本应聚满食客才对,但此刻却显得冷冷清清。

    二将竹落雨点的食物送到餐桌之上,刚准备离开,便被穆萧萧叫住了。

    “二哥,这城中怎么这么冷清啊?”

    店二疑惑地看了穆萧萧一眼,问道:“几位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竹落雨立刻笑道:“哦,我们是从更北边来的药材商人。”

    店二了然,道:“唉,几位不知,我们这里是乐羊北方重城,按道理本该十分繁华的。”

    二将手里的抹布挂在肩膀上,十分神秘地声:“之所以这么冷清,我听是因为马上就要有一位大人物带军队经过这里。”

    “咱们城主大人不想多事,也就下令封城了。”

    孟琅忍不住问道:“谁这么大面子啊?城主都不敢惹?”

    二一副得意的样子道:“这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来的人是大名鼎鼎的血鹰将军!”

    穆萧萧从未听过这个所谓的血鹰将军,但是一旁的竹落雨与孟琅却都深深皱起了眉头。

    孟琅忍不住问:“敢问这位哥可知这血鹰将军要去何处啊?”

    店二立刻满脸严肃,道:“这可就是军事机密了,我可不敢随便。”

    孟琅故意撇嘴道:“好,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那店二闻言立刻不悦,脱口而出:“这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这次血鹰将军是去前线作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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