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选。

    这个人太聪明了。

    蓝天想,仲斯选大概是没有被人恨过的。

    所以觉得被人记恨的滋味儿有些别扭。

    毕竟,他一直都表现得那么完美。

    仲斯选连恨都不允许别人拥有。

    不想让你爱的时候你就不能爱,不想让你恨的时候你也不能恨。

    人心里的感情,随随便便就可以抽走。

    蓝天一点儿也不想接受他的恩惠。

    但是接受恩惠的时候他也一点儿都不知道。

    等到热干面已经将名字报上去了,公示已经开始了,时候到了,才让自己知晓。

    这样,人情就甩也甩不掉。

    是被补偿了也好,是欠了人情也好,以后他对仲斯选,就再也没有那么足的底气了。

    哎,这可怎么办好呢。

    蓝天不想这样。

    他不想犹犹豫豫的重蹈覆辙。

    所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两人以后像平常一样来往,也一定要记住,仲斯选比自己聪明得太多了。

    晚上看到郑前,蓝天就向他说了自己的稿子已经送去参评的事儿。

    郑前说,这是蓝天这辈子第一次的成功,一定要好好庆祝。

    蓝天本以为郑前要带他吃什么好吃的东西,结果,郑前说,回家庆祝。

    两个人在楼下商店买了酒,自己做了几个菜,又从饭店里叫了几个菜,就算是“庆祝”了。

    酒不知道过了几巡,蓝天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他觉得郑前在灌自己。

    郑前固然是千杯不倒。

    可是自己的酒量那也是非常不错的。

    在郑前还是客户的时候,有一次蓝天想灌郑前结果自己反而醉得不成样,这件事令蓝天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现在,蓝天决定重新拼个高下。

    可是,很不幸的,蓝天又输了……

    只见他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

    大着舌头说:“郑前,我给你讲讲冰球比赛的规则吧……!”

    郑前走过来,不答话,抱起蓝天,让蓝天面向自己,跨坐在腿上。

    然后掰下蓝天的脑袋,咬他的嘴唇。

    蓝天不高兴了,一把推开他:“郑前!坐好!听我讲冰球的事!”

    “嗯,好,讲。”

    郑前又把蓝天往怀里抱了抱,开始亲他的脖子。

    蓝天屁股扭了扭,跳下地来:“认真听!在冰球比赛中呢……是没有平局的,一定要分出个高下!冰球比赛的每节是20分钟,一共分为3节……”

    郑前眼睛的颜色很深,又一把抓起蓝天的手腕,将他重新扯过来,说:“别讲了,你醉了。以后再说冰球的事儿,行不行?”

    “不行!”

    蓝天想也不想地否决道:“别小看人,我知道我喝醉了。我告诉你,我喝醉的时候,就喜欢说话!其余的事,让我干什么……都不行!”

    “……”

    “冰球!冰球!如果是平局,就要进行5分钟的加时,不交换场地的!如果还是没有没有分出胜负,就要点球决胜……点球啊……是一个队员从中线开始发动进攻……冰球的点球很难进!”

    “蓝天……”,郑前捉住他,说:“偶尔也试试别的。来,别说了,亲一口……”

    “去!”

    蓝天怒道:“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说话!”

    郑前继续哄到:“我会让你舒服的……”

    “不可能有事情比说话还舒服!”

    郑前满脸黑线,放弃了努力。

    瞪着蓝天,瞪了半天。

    最后“呼”地一下站起身,说:“算了。是我脑袋出了问题,竟然以为你是个正常人!你先说着,我去弄点解酒的东西。”

    “不许去!”

    蓝天说:“一个人说话那不是神经病吗?”

    郑前看了看他,又很暴躁地说了一句:“……我可真够傻的!”

    36三人饭局

    蓝天得了新闻奖。

    热干面通过一些途径,提前就得知了这个结果。

    所以在颁奖之前,社长就对蓝天说,蓝天给热干面长了脸面,先请他吃一顿好的。

    至于全社一起的那顿,就留到颁奖之后。

    蓝天心里觉得挺奇怪。

    热干面差不多每年都会有人获得这个奖项,按道理说社长应该见怪不怪了才对。

    社长的邀约,自然不能推辞。

    只是蓝天万万没有想到,仲斯选也来了。

    “来来来,蓝天”,社长非常八面玲珑地说:“占到了这么大的便宜,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哦。”

    蓝天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谢谢仲斯选”这句话简直气得他想要摔门而出。

    “有我什么事儿?”

    仲斯选又是一派温柔谦和的样子:“是稿子写得好。”

    蓝天不吭声。

    选题对一篇报道来说意味着什么,所有的记者都知道。

    说占了80%,可能都是少说。

    人家确实是帮了忙,自己又能说什么?

    说:“滚,我又没让你帮忙”吗?

    那不是找骂呢吗?

    饭桌上,三个人都喝了酒。

    社长是个酒鬼,总是要找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来干杯。

    一共就三个人还能喝得这么乐,蓝天真是服了他。

    仲斯选以前说过,他不会喝酒。

    这句话总算不是说谎。

    刚喝了没几杯,仲斯选的脸就微微地红了。

    再几杯之后,连脖子都开始泛红。

    之后他就一直这样,眼神有些迷离有些发愣,大多数时候不说话。

    有种特别乖的梦游感。

    蓝天看着这样的仲斯选,想;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他,心思是不是仍然那么活络?

    又过了一会儿,蓝天要去厕所了。

    把酒撒出去,肚子里顿时舒服很多。

    推开小茅坑的门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仲斯选也洗手间里。

    “蓝天……”,仲斯选说:“找到你了。”

    “干吗啊……”,蓝天并不想跟这人再有什么牵扯。

    他觉得自己脑子笨。

    和仲斯选交往的时候,主动权是完全不在自己手里的。

    “蓝天”,仲斯选好像觉得有些热,伸手把衬衫的扣子解掉两颗。

    露出点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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