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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北紫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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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齐云姝的提醒,贾玫芳直接就命人当着孙平一的面逮住何观正,让身边的老婆子上手从他的腰上扯了他的银针,也不加辩别就直接往何观正身上扎。

    “啊……”何观正先前一直在外面,突然间被拖过来,还有些发蒙,没想到这个狠毒的女人直接就上手了,根根银针不多做考虑的就往身上戳,那叫一个痛!

    贾玫芳手底下的婆子想来是个专干这等折腾人活计的熟手,这一套动作下来,从手臂扎到手手指,再到腰间,直扎得他嗷嗷直叫,连多余的话都喊不出来了。

    齐云姝在旁边看着,皱着眉头听着那声声惨叫想到他那样没有医德的行为,只管假装没看到,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贾玫芳突然想起了干什么,拉住齐云姝的衣袖:“对了,你替我等诊治一番,是不是也早就被他算计了!“

    齐云姝犹豫了一下,说实在的救贾小宝乃是她觉得人家一个孩子太无辜了,可贾玫芳这样的行为举止,她倒是没有多少同情心。

    不过顺带着还是把了,结果令人惊讶。

    “你身上中了慢性毒,名叫“秋蝉”!齐云姝是真没想到,她随便想想而已,居然还真猜中了,看来这何观正跟这贾玫芳之间关系不简单!

    至少在何观正看来,并没有把贾玫芳当成朋友看待,不然也不至于把她坑成那样!

    “好,好啊,何观正,枉我和我大哥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居然,不仅对我家小宝下手,还敢对我下手!“贾玫芳怒火已经燃烧到了尽头,濒临爆炸的边沿。

    何观正此时痛得死去活来的,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回答贾玫芳的问题,而孙平一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又向贾玫芳打着包票,说这件事情他真的完全不知情!

    “滚……滚蛋,滚出去!”贾玫芳看到孙平一那胆小到急于撇清的模样,忍不住朝他踹了一脚,把他踢得连退三步,绊到门槛上摔了个狗啃泥!

    孙平一却顾不上计较这事儿,听到贾玫芳的话如蒙大赦,扯了衣袍就要退出去。

    齐云姝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那孙大夫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医术还是有的,或许他能想办法替贾娘子解了!”

    “咳咳……‘秋蝉’我能治,我能治好!”孙平一也知道这是自己将功赎罪的最好机会,连忙紧紧抓住,一口应诺下来。

    贾玫芳气怒上头,但好在这话镇住了她,只要有救,倒也不怕了,她挥手让孙平一立刻去配制解药,而何观正则被留下来继续受那老婆子的针扎。

    声声惨叫不绝于耳,齐云姝每听一下,身上都要起一回鸡皮疙瘩,她原本不想多管,但实在是受不住老婆子这般手段,便又上前小声提醒贾玫芳:“贾娘子要是出气出得差不多了,不如审问他一番,他这样做到底是出于本身还是受人指使!”

    “哼,肯定是受人指使,我贾家与他们何家近日无仇,往日无冤的,他居然对付我!”贾玫芳果然不愧是生意场上的女强人,一波极致的气怒之后,意识渐渐回笼,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

    “那贾娘子不如找个地方审审他到底是被谁人指使的!”齐云姝低着头,积极地出着主意。

    贾玫芳不疑有它,听从了她的建议,于是扎针之外又多了老婆子对何观正的问候声。

    不过看起来老婆子审问的功夫并不怎么好,弄了好一歇,重要的消息却一个也没有得到。

    反而被针扎得痛麻木了的何观正骂了好一阵子。

    到了夜幕降临之时,贾玫芳没有了耐性,挥手让人把他关起来。

    “关到地窖去,让人看着,一会儿派人去通知老爷带人前来亲自审讯,我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对他的儿子下手!”贾玫芳甩手,看着何观正一副看似骨头很硬的模样,气不过,抬脚朝着他的心窝子踹去。

    “嘶……嗷……”那一脚下去,齐云姝看着都觉得痛!

    等人把何观正拖走的时候,齐云姝恰好看到他抬头,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阴狠毒辣,像是淬了毒液似的,她意识到这人恐怕是觉得贾玫芳是当地的地头蛇不好对付,倒是把仇恨挪她身上了。

    她咬咬牙,不想受打蛇不死反受其咬之罪,便又跟贾玫芳建议让她这会儿可以派人去查查看何观正跟谁人的关系最亲近,同时也让贾玫芳自己梳理一下她的社会关系。

    重点关注的点就是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对家之类的。

    “但凡有人行此等恶事,一般都会有动机!只要我们查出他的动机来,他身后指使之人的身份也就明朗了。”

    其实齐云姝还有一句隐藏的话未说,如果何观正只是针对她的话,那说明定然是生意场上的人所为。

    但却连她的两个孩子也都不放过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很恨她,连着一并恨他的孩子。

    贾玫芳身为知府刘忠平的外室,那么这个最恨她的人,必定是她的情敌——刘忠平的原配嫡妻。

    只不过这样的话注定不会得到贾玫芳的欢迎,所以齐云姝不会说,她自己那么聪明,总会想到的!

    果然,听了这话之后,贾玫芳便凝眉沉默了。

    说到对家仇人什么的,在这滁州府之中,她倒是不算太多,屈指算来也就有几个。

    不过正如齐大夫所说,能够让人对她和她的两个孩子下这样狠手的人却不多!

    “来人,速速去查,尤其是白衣巷那一位!”贾玫芳咬住了嘴唇,在齐云姝一再提醒之下,她好像真的有些明白过来了。

    齐云姝见状退了出去,站在自己暂住的院子前面看出东南角。

    今天夜里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里,是时候做些有用的事情了!

    她把院门栓了,朝着某个方向发了一个信号过去。

    很快便有人摸黑找上门来了。

    齐云姝回头看清楚来人,一声惊疑:“咦,三皇子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以为是高侍卫在那茶楼里守着的!”

    三皇子摇头:“此地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守着才放心!”

    那倒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宁御史救出去,三皇子自然不想再在这个时候出任何意外!

    三皇子道:“看你今日传递消息说有事相商!”

    齐云姝眼眸亮闪闪地道:“我想到办法把宁御史送出去了,机会就在今晚!”

    三皇子一下子激动起来,抬手就要拍齐云姝的肩膀,但拍到一半刚要落下时突然想起她的身份,连忙收回摸着鼻子讪讪地笑。

    齐云姝也不介意这些小细节,只是一脸认真地盯着三皇子把今日下午在贾宅发生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得这小小的贾宅之中居然还有地等险恶之事,三皇子都忍不住感慨连连。

    “贾娘子不是好惹的,身后有知府刘忠平,但我瞧那何观正背后之人也不好惹,贾娘子听了我的话派人出去打探他的底细,定会惹出他身后指使之人的注意。

    要是我所猜没错的话,今天夜里必定会有人来此试探,再加上知府刘忠平的人,到时候三方人马汇聚在一起,三爷你在那处院落里自行发挥便是,大概没有人抽得出时间来关注那边的动静!”

    齐云姝今日之所以如此积极地为贾玫芳出谋划策的原因就在于她早就盘算好了,要借此生乱之际帮三皇子彻底送走宁御史,让他摆脱被发现的命运!

    “大善!”三皇子摩拳擦掌直说好!

    是夜,月明星稀,贾宅静寂一片,只有在院落的分割处才点着几盏气死风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宅子里大多数人都睡过去了,只有那低矮人灌木丛里才能间或听到几声虫鸣鸟叫的声音。

    几道黑色身影掠过,惊飞了正在草丛间低声细语的鸟儿们。

    与此同时,后院辟作地牢的地窖边也热闹起来。

    有人在大声喊叫:“来人啦,有人闯进来了!”

    “快,快,快抓住他们!”

    ……

    一团乱!

    齐云姝睁开眼透过半开的窗缝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光芒,唇角溢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眸亮得如同此时天边皎洁的月光。

    一阵混乱之后,终究归于平静,齐云姝全程没有动弹过,听到没有动静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钻在院子外面盯梢的人立刻一溜烟小跑地返回了主院,把齐云姝的动静一五一十地报了上去!

    贾玫芳拍着胸口轻叹一声,如释重负地对躺在身边的刘忠平道:

    “老爷,我就说嘛,这齐大夫虽然会些医术,但绝对不可能是冲着那件事情来的,你说梅姐那边报上来的是三个失踪的女子,可当时她入府的时候可是一男一女!梅姐未必能把男子认成女子?”

    刘忠平沉吟片刻:“他们刚来之时既然能够女扮男装,又难保那与她同行的男子不会同样是女子扮成的男子!”他仍然不信齐云姝,她的出现实在是太巧合了些。

    云湖山庄那边刚出事没几日,她便出现在了这里,这一切难道真的会是巧合吗?

    贾玫芳柳眉一扬,杏眸瞪得大大的:“老爷,我就算一时认不出齐大夫的男装打扮,可她身边那一位却绝对是十成十的男子,脸上的胡茬可造不了假,还有那近八尺的身高……”

    贾玫芳说着如果那与齐云姝同行的男子是女子假扮的话,她都愿意把头剁下来当球踢!

    听她说得激动,还动了脾气发了狠话,刘忠平想想她这昨日发生的糟心事儿,不想把她招惹紧了,倒是没有再坚持,转而搂了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地哄了几句。

    “老爷……你不先去问问那几个来救何观正的黑衣人是谁派过来的,却跟奴家纠结这些事做什么?

    就算她跟梅姐云湖山庄那事儿有些关系,但人家至少救了小宝,而且要不是她,我们直到现在都还被何观正那个狗东西蒙在鼓里,时候一到,我和大宝,小宝的毒一齐发了,岂不是连自己的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贾玫芳说着哭起来了。

    说实在的,梅姐那边的生意她知道很重要,但是终究抵不上她与两个孩子的命重要,人都是利己主义者!

    刘忠平眯了眯眼睛,眼眸之中俱是塞光闪现。

    最近的滁州很不太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这样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被某个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着他的鼻子走。

    每次他想要停留下来仔细捋一捋的时候却发现时机总是不对,经常性一件事情没有处理过来,另一件事情就发生了,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简直疲于奔命!

    现在趁着这个时机好生想想,把滁州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情都放到一起比对一番,他惊觉,好像这些事情都是从京城来的那个小小的从五品礼部员外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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