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始终伴随他。
他过得不好，独来独往，饮食不规律导致胃病越来越严重，时不时疼得死去活来。
那天，天色昏暗，天空跟破了个洞似的，着瓢泼大雨。
他住的租屋很空旷，一张桌子，一个破旧的沙发，然后单独隔来一个小房间，里面摆了一张床，就没其他了。
厨房的煤气开着，他捂着胃蜷缩在地上，疼得大脑昏沉。
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
再也没醒过来。
……
“顾思南？”
“顾思南！”
肩膀被推了两，顾思南回过神，茫然地抬起头，对上江晟担心的目光。
“哪里不舒服？”江晟皱眉问。
顾思南没动，怔怔看着他。
几秒后，他突然拧了江晟的脸，声音透着一丝无措和恐惧，“会痛吗？”
江晟一愣。
他又看见上次在花房遇见顾思南时，顾思南露来的惊惧神情。
“会疼的。”他轻声安抚顾思南，观察他的表情。
然而顾思南的神情更惊恐了。
猛地抓住江晟的肩膀，顾思南睁大眼睛，“真的会疼？”
江晟迟疑一瞬，“嗯”了声。
顾思南身体一震，缓缓松开手，低头。
会疼就意味着，他不是在梦里。
他脑海里突然多来的这段记忆，并不是假的。
看着不对劲的顾思南，江晟眉头锁得更紧。
顾思南现在很惊慌，不知所措。他本来以为，己是做了预知梦，预告他梦里发生的事会变成真的。
然而并不是。
他根本不是做什预知梦，他特码是重生！
八月初肺炎烧到医院那天，他就重生回来了，因为高烧暂时失去了记忆，所以他遗忘的那些记忆才会以梦境的形式，一遍遍闪回。
原来，他的未来真的惨兮兮，不仅害朋友成了植物人，己最后也死了。
胃痛晕倒以后，煤气没有关，一氧化碳中毒孤零零死在租屋，尸体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哈哈哈哈，为什那好笑？
顾思南扯了扯嘴角，想笑来，眼泪却先断线一样砸来，他连忙捂住脸，不至于在江晟面前太狼狈。
很轻地拍了拍他肩膀，江晟声音奇的温柔，“是哪里疼吗？”
顾思南不想露软弱来，他想对江晟摇头，再轻描淡写对他笑一笑，告诉江晟不疼，是他说不来。
他真的太疼了。
记忆里不断涌现的愧疚疼、死前的胃疼和窒息疼，现实刚才挨了拳头的地方也疼。
灵魂都在刻骨铭心的疼。
他什都想起来了。
用力攥住江晟的衣角，顾思南低着头，带着哭腔，是依赖，也是发泄，“江晟，我好疼。”
江晟又靠近他一些，半揽着他，轻哄，“那我去医院好不好？”
顾思南摇头。
他更紧地攥着江晟，“我想回家。”
江晟安静了片刻，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好，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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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租车，顾思南情绪才缓过来一些。
他抬起头，眼尾还是红的，但精神好了点，他尝试弯起嘴角像之前那样露笑容，惜最后的表情僵硬，一点也不好看。
江晟轻声说：“不用勉强己笑。”
听了话，顾思南勉强做来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他向后倒在椅背，脸冲着窗外。
周边的灯光打过来，车玻璃上，他的脸面无表情。
他知道江晟注视着他，也在担心他。
他什都不说。
他没办法说未来因为要帮他，他的好朋友成了植物人。
他也没办法说，26岁的他在寒冬的一个雨天，孤零零死在租屋，尸体都找不到人收。
现在的他，有未来9年的记忆。
顾思南情绪不高，不想说话，江晟没打扰他。
于是一路无言。
十几分钟后，租车在小区门停，江晟付了钱，先车。
顾思南慢了几秒，才跟着车。
他站在马路边，路上行驶车辆的车灯时不时会晃过来，打在顾思南的侧脸，他抿着唇，眼瞳又深又沉，透不进去光。
放着这样的顾思南不管，江晟做不到。
他凝视顾思南许久，说：“我进小区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顾思南兴致缺缺，但他也不想回家一个人。
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他确实只想赶紧回家，然后裹着被子不管不顾的睡觉，等明天醒来，或许就会好了。
现在，他又害怕了。
待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环境里，他会胡思乱想。
“好。”顾思南闷声应了一个字。
小区的配套建设很完善，他进去后，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
旁边是修剪整齐的木，前方是一个人工湖，设计简约的路灯立在湖边，灯光落在湖里，微风拂过时，水面的波纹清晰见。
江晟瞥了眼顾思南放在腿上的手，用力交握着，手背的青筋都凸起来。
对他的情绪心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你听过关于我家庭的传言吧？”江晟开了，他从旁边的木摘一片叶子捏在指尖，目视前方，吻很淡，“我亲生父母是做生意的，算是白手起家，曾经有家规模挺大的外贸公司，生意还不错。
但我妈怀上我以后，公司的生意就开始走坡路。”
没有想到江晟会提起己的过去，顾思南愣了愣，他思绪从那些苦涩的记忆回来，转到江晟身上。
他转过头，江晟没看他，目光安静地落在湖面。
“我生以后，公司生意就更差了，需要大批裁员，他两个人也开始走霉运。我爸还卷进人命官司里，被关着审了4时。
他两个都非常迷信，听别人提了一嘴跟我生有关后，就带着我去算命。”
顾思南呼吸一滞。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算命的说我命里带煞，天生克他。公司生意会变差，他运气会差确实是因为我。
所以从此以后，他就很讨厌我。
数不尽的暴
力、冷暴力，不管不理不看，把我丢给保姆，饿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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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煤气开着，他捂着胃蜷缩在地上，疼得大脑昏沉。
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
再也没醒过来。
……
“顾思南？”
“顾思南！”
肩膀被推了两，顾思南回过神，茫然地抬起头，对上江晟担心的目光。
“哪里不舒服？”江晟皱眉问。
顾思南没动，怔怔看着他。
几秒后，他突然拧了江晟的脸，声音透着一丝无措和恐惧，“会痛吗？”
江晟一愣。
他又看见上次在花房遇见顾思南时，顾思南露来的惊惧神情。
“会疼的。”他轻声安抚顾思南，观察他的表情。
然而顾思南的神情更惊恐了。
猛地抓住江晟的肩膀，顾思南睁大眼睛，“真的会疼？”
江晟迟疑一瞬，“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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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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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江晟没看他，目光安静地落在湖面。
“我生以后，公司生意就更差了，需要大批裁员，他两个人也开始走霉运。我爸还卷进人命官司里，被关着审了4时。
他两个都非常迷信，听别人提了一嘴跟我生有关后，就带着我去算命。”
顾思南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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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此以后，他就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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