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的帕子,这才起身离开。

    *

    午膳过后,唐母把唐时语和唐祈沅叫了过去。

    唐母已经得知了顾辞渊生病的消息,关怀地问了几句,很快切入正题。

    “还有几日便是明王妃的生辰宴,这次宴会算是你回京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各世家面前,你如今也不小了,到时想必有不少夫人会关注你,莫要害怕,坦然面对就是。”唐母担心女儿头一回应对这样大的场面,会手足无措。

    可惜面前的唐时语不是那个才刚刚回京,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不过说会有很多人关注她,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没放在心上,随意笑了笑,“母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

    大不了她问候完王妃,寻个僻静的地方躲清闲就是。

    唐母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到时候就怕你想躲也躲不开。”

    唐时语生了一张温顺可人的脸,偏偏那双绝美的眼睛让她多了几分明艳、张扬。

    两种感觉凑在一起,非但不突兀,反而更加吸引人。

    这张脸就注定低调不起来,更何况有她这个郡主母亲在,就算不成为焦点,也不会是个背景板。

    上回的诗会只是小众范围内的聚会,去的只有各世家的年轻人,但明王妃的生辰宴却不同,主角可是他们的母亲。

    这京城中适龄的姑娘不多,但公子却有不少,狼多肉少,不是她吹,自家女儿也是极为优秀,不论是家世还是外貌都是顶好的,再加上出众的才华和淡然的气度,就算比之公主也毫不逊色了。

    唐母得意地想着,眼睛瞟了瞟正低头喝茶的女儿。

    看这举手投足,每样规矩都做得极其到位,比首辅家的姑娘都强。

    就是……除了性子有些冷淡,人没什么上进心,再无其他的缺点了。

    但这也不叫缺点,这叫不争不抢,平和从容。

    唐母观察完女儿,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了唐祈沅一些话,无非就是“莫要太冷淡,显得与旁人格格不入”,“凡事莫要太计较,莫要多管闲事”诸如此类的老生常谈。

    唐时语在一旁听着,思绪飘到了上一世。

    那会唐祈沅还未被人陷害致死,他的名声也还未被诋毁,依旧是京城里最受人推崇的翩翩公子。

    某次宴会上,一个世家的纨绔喝多了酒,不小心把就洒在了唐祈沅的身上,那天唐祈沅大概是心情好,拉着那个纨绔讲了一个时辰的经,最后还是人家父母连连道歉,才把儿子解救出来。

    还有一次,一个心仪唐祈沅的姑娘和他在太学院中偶遇,他一直沉浸在先生所作的诗文中,竟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向他表白的姑娘视而不见,直直地擦肩而过。

    太学院是京城中贵族公子姑娘们上学的地方,男女学生同堂上课,屋子中间用屏风遮挡,能去那里学习的都是家世了得的官宦子女,大家的门第都不低,若要脱颖而出,个人才能是否出众就尤为重要。

    唐祈沅是先生眼中的香饽饽,自然也是姑娘们仰慕的对象。

    唐时语上辈子没去过太学院上课,却也知道有许多姑娘暗搓搓盯着她兄长。

    奈何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人还木得可以,对各种暗示都一无所察,这才逼得人家姑娘当面明示,结果还落了个被忽略的下场。

    唐时语作为他的妹妹,自然是知道兄长并非有意,而是当真没看到人。兄长哪里都好,就是在人情世故上面从不愿意花什么心思,也不在乎旁人对他的评价,这点他们兄妹二人一脉相承,都继承了静宁郡主的豁达脾性。

    可惜,她懂,人家姑娘却不能接受。

    那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很快弃暗投明,接受了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姻缘,后来日子也过的挺好。

    再瞧自家兄长,即将弱冠,不要说心上人,他身边半个女子的影儿都瞧不见,也不知兄长究竟喜不喜欢女子……别再是……

    唐祈沅侧眸看过来,神色很淡,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讪笑两声,掐断了危险的想法。

    *

    顾辞渊昏昏沉沉睡到了黄昏。

    再睁眼,恍若隔世。

    他的头剧烈地疼着,脑袋里好似有千万个小人在吵闹,吵得人心烦。

    “唔……”他闷哼出声,捂着发疼的头。

    “你醒啦。”

    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他一跳,他抬头看去,少女端着汤药,就要走到近前。

    “阿语?”他心中一喜,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她轻声呵斥:“回去!”

    “哦……”顾辞渊又乖乖地躺了回去,靠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近。

    她把碗递到他眼前,“把药喝了。”

    顾辞渊看了看碗,看了看她,突然咧嘴一笑,“你喂我!”

    “……”

    唐时语淡淡睨着他。

    “我手软,无力,万一打翻了可如何是好?”少年无惧她威胁的眼神,弯了嘴角,“所以,姐姐喂我吧!”

    唐时语深呼吸,缓缓吐气。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片刻后,终于——

    “好。”

    她端着碗坐在床边,白瓷勺搅了搅汤药,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顾辞渊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张开嘴,吞掉了送到嘴边的药。

    唐时语顶着灼人的视线,努力稳着手臂不抖。

    他的眼神带着火光似的,险些将她的脸烧出个窟窿。

    自始至终,他喝药的时候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的侵略感十足,存在感极强,唐时语忽然想起自己被当作食物咬了一口的事情。

    她抬眸,对上少年的眼睛,那段回忆又冒了出来。

    唐时语有种感觉,若是彼时他睁开眼,眼神一定一如此时。

    “你在想什么?”他问。

    她收回视线,“没什么。”

    喂完了药,唐时语将空碗放到了桌上,又给他换了个新的凉帕。

    没过一会,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是芸香将晚膳送了过来。

    顾辞渊在病着,不能吃油腻不好消化的,小厨房做了些软糯的白粥,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还有唐时语每日都要随着三餐食用的药膳。

    往日这些都是顾辞渊负责,今日他病了,芸香就肩负起这个重担,好在她办事牢靠,膳房的人没了顾辞渊冰冷的目光在一旁虎视眈眈,做起饭来更加麻利顺手,今日竟是早于往常半个时辰端菜上来。

    “现在自己能吃吗?”唐时语居同临下瞥了他一眼。

    顾辞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能了。”

    若是还缠着她喂,她定是要先照顾好他,再吃自己的饭,到时候饭菜早就该凉透了,他怎能忍心叫她食用冷饭呢。

    二人安静地用完了膳,饭盘撤了下去,天色也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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