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悄悄向外探头。

    唐时语视线又飘过去,四公主果然在看她后面的人。

    她回头,视线扫过唐祈沅,心里大概有了数,目光继续向侧移动,一不小心与阿渊灼热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

    少年突然咧嘴笑了,眼里亮着星光,小虎牙尖尖的,让人想戳一戳。

    唐时语耳根绯红地转回头,平静了一下心跳。

    再往假山后面看时,发现萧蔓姝也正在看她。Tiempo viejo

    四目相对,唐时语微微诧异,眼里闪过惊艳。

    从来没见过四公主,粗粗一瞧,是个明艳的‍‍美‍‌‎‎人‍‍‎‌。

    她礼貌地笑了笑,微微颔首,便收回了视线。

    直到唐家人已经离了府,萧蔓姝还躲在假山后面痴痴望着空无一人的府门。

    “公主……咱们该回宫了,太子殿下已经派人来催过许多次了。”

    婢女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半块巨石,又平静地挪开目光,显然对这种奇怪的突发事件习以为常。

    萧蔓姝掩下眸中的失落,也没管地上那块差点要了她命的石头,勉强笑了笑,“那走罢。”

    今日她执意来此,也是为了看他一眼……

    看过了,便该心满意足才是,怎得这心里反而更加难受了呢……

    胸口有点闷,还有丝丝的抽痛,不知是不是得了病,回宫后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

    唐家人回了府,已经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

    唐母与各家夫人周旋了一天,十分疲惫,叫了些清淡的小菜进房中,与唐父单独用膳。

    唐祈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早早地歇下了。

    剩下唐时语带着她的小跟班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又因两人做了些新鲜事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唐时语没有胃口,本不愿吃东西。

    只是顾辞渊坚决不同意。

    在这种事上,整个院子的家仆都听他一人的,即便是唐时语发话都不顶用。

    唐时语回了屋,坐在桌前看着少年忙前忙后。

    他将清粥小菜端了上来,又从粥碗中盛了一小碗药粥,白瓷勺舀了半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他一边吹,嘴上还在唠叨着。

    唐时语实在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一嘴两用”的,真神奇。

    少年唠唠叨叨,活像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

    “姐姐,少吃点,你不可以不吃东西,你的身子才刚刚好一些,今日在宴席上你都没吃多少……”

    “你怎知我没吃多少?”

    他被打断,也不恼,瞥了她一眼,将吹凉了的粥喂到她嘴边,他张了张嘴,还幼稚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

    唐时语无语地看着他,妥协地吞了进去。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才回道:“我问过唐时琬了,她说你光顾着和别人交流感情了,没顾得上吃饭。”

    交流感情……

    唐时琬对她的崇拜真是过了头。

    她明明就是在和别人呛声,怎么到了二妹妹的嘴里,就变得这么和平了……

    说到这,顾辞渊皱起了眉,“姐姐无需与旁人交流感情,只需要与我……加深感情即可。”

    他此时用加深二字,让她不得不往歪处想。

    回忆又冒了头,让她有些不自在。

    逃避般地挪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火光跳动的烛灯上。

    夜有些太安静了。

    她看着别处,视线游离,好在阿渊会把饭递到她嘴边,她只要张嘴闭嘴咀嚼就可以了。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

    少年这才掀开盖子,给自己盛了一碗,三两下便狼吞虎咽地吃着。

    唐时语看不过去,轻声责备:“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少年略诧异地看向她,“姐姐缓过来了?这么快?”

    她有些懵,“缓什么……”

    “害羞啊。”少年又低下头,放慢了进食的速度,随口说道,“姐姐方才不看我,不与我说话,可不就是害羞了?”

    “……”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牙齿咬合时,腮部的肌肉微微用力,显得他侧脸的线条更加棱角分明。

    “姐姐,我说的不对吗?”

    唐时语脸色通红,也想到了自己白天干的荒唐事。

    这事儿呢,就是不能停下来细想。

    许多时候都是话赶话、事赶事,把人给逼到那个地步的。

    谁能料到还是撞上了那样的修罗场,要是都怪那个齐煦,前世就算他“处处留情”,也没有这么讨人厌,这几次都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难不成还真是看上她了?

    别吧。

    她还真是消受不起他身边那堆莺莺燕燕。

    思来想去,还是眼前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孩更顺眼些。

    虽然比她小上一些,但其实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她。

    为了她研习医术,照料她的饮食起居。

    也为了她杀过人。

    在阿渊的眼里,她的命只怕胜过世间万物吧。

    那些年他们在庵里,身边没有丫鬟仆人,只有彼此。

    白日他随着她一起听住持讲经,夜晚陪着她一起看星星月亮。

    越是回忆往事,越觉得自己做多少都不够,还太少。

    唐时语慢慢说服了自己。

    不就是当众把他强吻了?

    算不得什么大事。

    阿渊值得!

    阿渊开心就好!

    这天下没有一个男子比她的阿渊要更好了。

    顾辞渊用完了膳,抹了抹嘴,起身将食盘端了出去,递给在门外守着的芸香。

    按理说,芸香作为贴身婢女,该时时侍候在侧才对的。

    可惜她伺候的两个主子皆非寻常人。

    唐时语在清心庵清心寡欲过的那几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自己,也早就习惯了阿渊在一边帮忙。

    回了唐府后,在外面时,侯府千金的做派要摆起来,但关上门来,她还是习惯阿渊照顾自己。

    芸香自然乐得清闲。

    只是她总觉得……今日两个小主子的状态不太对劲。

    于是接过木盘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渊公子,您和姑娘……”

    芸香本来想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少年居然笑了,在芸香眼里,那笑容格外瘆得慌,毕竟他很少对出了唐时语以外的人笑。

    顾辞渊回头看了看房中的女孩,笑着转回头,手指竖起,虚搭在唇上,“嘘……”

    芸香捂住了嘴,点头。

    只听他含着浓浓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炫耀,低声道:“她喜欢我,我

    们在一起了。”

    “!!!”

    “记得保密,不要外传。”他回屋前,还面带三分笑意,只是眼神中带了七分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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