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屏滚动每月租金三百万泰达币的广告：
“退役全明星英雄真人秀，Webflix独家制作。”
“超级英雄系列限定守护队联名玩具，让你的孩子在正义中成长！”
正义。莉莉嗤笑，手持咖啡穿过游客云集的时报广场，灵活躲过询问是否需要合影的职业冒牌英雄。啧，才剧院就赶上无数粉丝，真气派——别误会，她并非明星，只是个不起眼的伴舞。这些人非冲她来的。
莉莉也曾站在舞台中央，但一次意外改变了所有。身体重创，声带也受损伤。多讽刺，当时所谓的守护队离她不过两个街区。这起曝光职责疏忽的事故然被紧急公关了去。
“守护队成员登场。有请队长：维护者（Vindicator）。”
全身包裹纯白装甲的男人摘覆面头盔，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银发紫瞳，身材雄健匀称，更何况那令人生惧的力量......这就是新时代的神祗。闪光灯争相亮起，他平静接受他人钦慕的注视，不时微笑点头致意。
糟糕！莉莉拉紧兜帽。忘记天地铁改线。她迈开两条长腿急奔，一心二用地思考起日杂货采购清单。
“呀终于到家了让我看看酒还有没有——”莉莉打开看上去便于己身份不符的豪宅房门，帆布包往玄关一甩，“原来你天在家。”方才遥不及的“维护者”正端坐桌边，闻声抬头，与女人目相对。
“要线上开会记得说，我好去其他房间。”她婉拒李递来的香槟，栽倒在沙发上啜饮果啤，漫不经心打开电视，没多搭理丈夫。脸再英俊，也总有相看两厌的一天。超级英雄与普通人结婚就是相互祛魅的过程。
“天是纪念日。”
“唔，你要去公司吗？”表面再光鲜靓丽，多数超级英雄也只是为政府或跨国企业所雇佣，和芸芸众生的谋生方式本质没有区别。莉莉对英雄的工作没多大了解，正如李婚后从没看过她的表演。
“不。”男人皱眉。卸去亲民假面后，他表情一如既往冷漠，话也很：“结婚纪念日。”
拜托，别说得好像你之前都记得。莉莉摇晃着易拉罐。那是几年前？她草率答应了求婚，因为无法支付大学学费。还有…说来笑，己崇拜英雄身份的光环，而他厌倦名利，期望有一处寻常的栖身之地。这也算是种公平交易，只是当时她误以为是爱情。尖泛起苦涩，莉莉抿了甜酒。外勤，优先级，紧急任务，新闻发布会。琐碎之物逐渐侵吞了相处时的亲密。身为普通人，她总是体谅的那个。精心准备的菜肴冰冷，生日被遗忘，预订机票不取消哪有拯救世界重要？由于特殊身份，他的婚姻状况从未公开，男人上镜时戒指都不戴。她也只好隐瞒，参加过几次单身聚会，直至大家都起哄去她家举办，李却严令禁止，言行中都将她当作不懂事的小孩。她后续尝试补救，但这份不真诚使得她社交圈进一步缩小，与朋友也逐渐断联。
“去年你很期待。”
因为那是第五年，木婚，象征幼苗逐渐长成。莉莉耸肩，懒得争论。
去年纪念日李再次失陪，她委婉提醒，男人三天没回消息，随后打来大额金钱备注说是补偿。是的，维护者很富有。除却粉丝经济收入，他还接受赞助接
些私活。这然肮脏，但身处资本运作的超级英雄又有哪个是干净的？
她与他大吵一架，话题从失信转向对他精神和身体状态的担心。
“总说要保密。”从不告知去向，离家几日甚至数月才回来，搪是执行任务，但肉眼见变得疲惫与憔悴。女人止不住颤抖：“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还回来。”
“你不相信我的力。”男人回掷伤人的话语：“说了你又够做什？不如待在家，至不会受伤。”当时他和部分守护队成员矛盾十分激烈，烦躁不堪之情绪失控，向莉莉大发脾气。事情的起因是李的私人账存在大量不明资金流转，他被指控与黑帮接触，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想保护妻子不受伤害。无法解释，他进行了内部整顿。
与旧识决裂后，新团队需要磨合。就在这青黄不接之时，意外发生。莉莉刚从麻醉中醒来，就见男人面色铁青地伫立床边，首先要求她对守护队观测者未成功察觉异样一事缄如瓶，否则公司会动用消除记忆装置。看来英雄救美的类型电影极其不准确，从正面角度看，至男人没给己植入跟踪芯片。随后他说：
“你根本没必要再去工作。”
“我喜欢演戏。”莉莉勉强偏过头去，不想让丈夫发现己在哭泣：“不是只有你的工作才是工作，我也想得到你的支持。”
“钱还不足够你花吗？”李语气严酷：“你什时候才不这任性？”
失望早已累积到不堪重负的地步。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她对他的感情。是啊。莉莉释然地注视雪白病房墙顶。也许是因为年龄和阅历差距，己一直提不合理的要求，男人早就厌倦了吧。
“既然是结婚纪念，拥抱就足够。”莉莉浮夸地张开双臂，见男人身体僵硬，笑眼泪：“骗你的。不过，你排斥到这个地步，仪式又有什必要？”
丈夫曾经最喜欢拥抱。最初也是这点打动了莉莉：看似拥有一切，却如此渴望他人身体的温度。虽然他之间没有过亲吻，但她仍经常紧贴他胸，听那沉稳坚定的心跳。
“我什时候要个孩子？”一次难得相拥而眠的雨夜，她突发奇想，也许他之间缺连系彼此的纽带。
“……再说吧。”李轻轻将她推开，手止不住颤抖。他深知己不足以保护家人。由于情感教育的缺失，他将恐慌藏在心里，决定继续投入到实战训练之中。
莉莉背对丈夫，心了然。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对他的吸引力。也许是外遇，因为就连在家中，他也不愿佩戒指。
“留痕迹会引起误解，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都说得通了。或许她才是第三者。莉莉有些难过，更多地是解脱。不如都说清楚，这样彼此都玩得更开心。于是她挑衅般勾起妖艳笑容：“你想吻我吗。”
“别这样。”男人生硬地拒绝：“我需要时间考虑。”
“那我就去找别人。接吻，做爱。所有没和你做过的，我要做个遍。”女人蛇似的缠住他身躯：“这你都接受吗？”
心头的钝痛让李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但他无力辨别这种情绪。不保护挚爱之人的己没有反对的资格。于是他默许。
讯息提醒时响起，打断沉默。
“队内紧急
传唤。”李抓起大衣起身。
“真惜。”莉莉叹气：“床伴说天不行。”她高举啤酒念白：“那，为第六次泡汤的结婚纪念日干杯。敬我这天造地设貌合神离的一对。”
男人张，却没够挤句回应。眨眼的功夫，他从房间消失。
莉莉领舞寒暄后，离开剧院。再过两周就是这次新剧的正式公演，她很珍惜这次机会，但又隐隐不安。
李已经十天没和她联络过了。起初她没有在意，毕竟是常有的事，但一周后却仍杳无音讯。她查阅公开资料，甚至聘请私家侦探，都没有任何结果。再次路过广告牌，她抬头，顿时睁大了眼。
“超级英雄系列限定守护队联名玩具”，然而原本居中的维护者被彻底抹除。画面看起来…却更为平衡，仿佛本来就是如此。
不，不对。莉莉咬唇，打开引擎搜索，表情愈发难看。她快步走至僻静处，拨打私家侦探电话，简短说明后开门见山：“我想询问调查情况。”
“女士，我反复确认过，也联系了情报网。没有与你描述相符的人。”对方清清嗓子，似乎很为难：“您有没有想过，那是幻想来的角色？我最近在漫画上…”
她挂断电话，手指无意识勾弄头发。怎会这样？线索全部失效，超级英雄总部也没有任何关于●●●的消息。█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时间不够了。她摸针管笔，迅速涂画现有思路。该死。她不愿如此被人摆布。虽然那家伙很糟糕，但不应该被所有人遗忘。等等，那家伙。是谁来着？
这是某种超力！莉莉福至心灵，记忆的损伤稍有减缓，就立刻拦租车飞快往记忆中的地址前行。不知为何，她知道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屏蔽认知影响。
“那栋白色的房子。”
“小姐，这里没有白色的房子。”
“不就在…算了，就在这里停，谢谢，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莉莉在司机疑惑的目光中向家飞奔，迅速反锁房门，在家中翻找，不时将发现写在用来背台词的笔记本上。
过于整洁的衣物，堪比崭新的浴具。就像是…为了臆造幻想刚买回来的男性物品。所幸终于翻一部陈旧的照相机，她连忙打开，所幸还有电量。来回检查，里面只有意义不明的内容，比如陌生女人的脸，像是童子军卖爆米花或者做课外活动记录的照片。唯一一张例外是三根断裂的粗壮手指。莫名其妙，她手心沁满细汗，想仔细研究，画面却因电量不足切断。
不，不应该这样。认知不再扭曲，莉莉却感到痛苦。她把家里外翻了个感觉，却感觉█根本没有留任何供回忆的东西。她不知道他的身份，真名，年龄。记忆中的到底是谁？与她相伴的难道只是个虚薄的幻影？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其实一开始没有那爱他……只是仿佛他有什和她相连。他一个人太孤独了，所以她抱住了他。现在看来，孤独的人是她己。
莉莉被眩晕侵袭。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每次醒来她都在医院，医生也说不清她怎来的，她的身份每次也是造假。也许是他对己的一种保护……？但现在没有了。
莉莉感到灼热，剧痛，白光绵延。醒来，她还是在医院。这是█残留的温存吗。
医生走近：“我
检测到细胞的异变。怀疑你是超力者。我已上报总部并对你进行隔离，总部会立刻遣人询问你的意向。”
医生走了。不行，得逃去。她本地对成为超力者感到恐惧。跌跌撞撞爬起来，密码？手扶上厚重的玻璃。怎才去？突然在隔离室外了。莉莉胆战心惊地向外走。没有人看见她，她也摸不到己。她现在是……空气？她逃回家里。
莉莉发现己以通过认知，变化成眼前物品的形态。一开始很不熟练，技被动触发，变成锅，变成火焰，家中弄得乱七八糟。而且，她需要吃大量的东西才维持精力，所以从铁架到毛巾，所有物品被吞噬殆尽。过了两周，莉莉才得以控制力。终于够重新认知“己”。从肢到内部结构，真正的拓写，她凝望镜子，首次看见了人形。
也许以利用这份力量。但是要完全模仿他人，需要先获得一份基因样本。皮屑，血液，毛发，提取基因，便获得最完整的本来样貌。更难的是后天环境施加的影响，比如外伤，服饰，语气风格。时间的烙印。但是通过接触她便快速学习。
莉莉走房门，脚步轻快。她已完全理解了之前洗脑所有人的超力运作的机制，如果次接触，应该就复制。她面无表情，穿过人群，大脑和身体好像经历了次快速更新，情感被急剧冲淡。所有具体的人在她眼中只是集体潜意识的组成，无法触摸，无法嗅闻，却以被认知。
因此她够拓写。只是目前她还无法负荷所需的量。
莉莉尝试把己的一部分抽象为网络信息流，如此便获得李的资讯。她找到了个公用接入点：城市共享的无线网络，顺流潜入局域网。被拦截。她试图化为防火墙本身，但是差点被撕裂。还是要小心。
“一份牛肉培根三明治套餐。”收银员微笑，他的记忆如书本在她面前摊开。她用意念翻页，练习快速前进和后退。大的量消耗使她额头渗层薄汗：“再来两份鸡肉卷。”见对方投来惊诧眼神，莉莉有些尴尬：“外带，谢谢。”如果摄取情感和意识，应该也饱餐。但她还眷恋己的人性。
她游荡至公园，继续调查暗网。纵使只留在安全带，还是窥见不超级英雄过去的秘密。影子政府，庞大的军事机关和经济公司的混合体。超级英雄从哪里来？他最后又去了哪里？既然现存统计中，超级英雄只占人总数的五万分之一，又如何达成势力均衡？她认知到一篇从未发表的研究报告：《论超力束缚的方式》。既定方案如：束缚带，基因束缚，大脑损害。她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奇怪。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记忆中似有什封冻的东西复苏了。她接着看：力束缚研发者。永久抑制。思想钢印。她贪婪地往挖：一定有更多的东西。警告，入侵。警告，入侵。
莉莉连忙抽离来，神色如常地咬了面包。
回家后，重新翻找丈夫的东西。最终在已过季的衬衣上找到一根银发。
她闭上眼。知道这是某个真相。她必须要看，于是决定从报告发布的年份开始。为节省体力，将记忆画面投射至现存光滑表面。
她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摸上镜子：“哥…哥…？”
她是孤。但记忆却叫嚣着这个人的重要性。过曝的碎
片边缘由模糊锐化到噪点遍布，然后爆开。她蹲。镜子碎裂玻璃哗啦落地。她被白光吞没。
莉莉睁眼。
床边站着个金发男子，眉眼温和，嘴唇带笑。和李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小姐，您一定非常疲惫了。我就长话短说：由于超力突然爆发，您的房子已经烧毁了。”
“但是——不知您是否有意向加入超级英雄的大家庭呢？“
”这是真人秀吗？”毕竟很难忽视他随身抽的纸砖头。
男人愣怔：“忘记你是第一次觉醒了。”他抿唇，随后言语，“这就是知识的诅咒，一旦知道，就再也无法回到知道之前……抱歉我走神了。”
他和莉莉解释了一切。
“所以你的力应该是火焰和爆炸。欢迎随时加入训练，够控制力量后就够工作。”他眼睛眯起：“报酬也令人羡慕的高哦。”
“我以为所有的超级英雄都会被直接分配去拯救世界。”
“超级英雄样是人，现在不也号召工种多样化。”
“那好！我加入。”莉莉被拙劣玩笑逗乐。偶尔换种味挺不错。
他很高兴地握住她伸的手，掌心突然被细嫩拇指摩挲，无措地涨红了脸。
“那，美丽的女士。”他笑容羞涩，湛蓝眸子闪躲莉莉刻意的注视：“请，请仔细工伤保险，行为守则，超级英雄工作协议，保密协议。依次签署后你以继续休息或者和我一起去参观，然后进行评估。”
“你很熟悉流程。”
“当然，我在这个职位五六年了。”他挺胸：“我很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不超级英雄都不看协议，这样怎合理保护劳动者的权益？”
女人勾弄胸前挂牌，正面写着硕大“后勤”二字，附一行小字：超级英雄——莉莉。和李不，没有称号。毕竟测试时她刻意展现十分普通的力。岗位不起眼反而更适合收集情报，而且也方便勾搭这位新发展的暧昧对象。
她向男子挥手告别，将新添加的联系人备注修改成“十五号”。
“麻烦帮忙打开。”只剩骨架的房屋内，几乎所有物品都损毁，仅余两个保险柜，即使有隔热防水涂层，也严重变形到无法解锁。
确认身份后，锁匠熟练撬开金属支架。并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值钱物件。奖杯，剧组合影，签名道具。他打量女人掩在兜帽的脸，坚毅面容浮现惊喜：“你是…抱歉，我只记得角色。我女很喜欢你饰演的夜之女王。”
莉莉努力回想。那是六年前，她初登舞台的龙套表演。
“很久之前的事了。”
“的确。我也很再和女见面。妻子离婚后，她就搬了家。”沉默半晌，他请求：“这很唐突…但请问我为女要一张签名吗。”
“以。但我急需另一个保险柜里的东西。”
“哐当。”柜门打开，男人咽了唾沫。顾客放在保险柜中的东西各种各样，他早已习惯这点，所以不会妄评论。但眼前高挑纤细的女子正依次轻抚其中物品：跳蛋，皮鞭，束缚麻绳，尺寸各异的捆绑式假阴。
“找到了。”莉莉拿起一串钥匙，对他道谢，媚眼如丝：“没有这个会挺麻烦
。”
经验让他瞬间识别对应贞操锁。性器不受控制地硬起。这当然有违职业道德……
“那，你想让我签在哪里？”女人双腿交叠，慵懒地倚在废墟中破败的沙发上，吞吐薄荷味的电子烟圈。
十六号。
莉莉从未感到生活如此充实。找到新公寓前，她流连于各个情人之间，轻松应对现有工作，训练己的力，时收集超级英雄公司现有管理层的资料。
“如果要侦察情报，那个人会怎想？”莉莉不知如何指代李。骤然明晰的亲缘关系反而拉高了她对“丈夫”的好感。他也知道这点吗，所以找到她，说要提供保护，结果阴差阳错地和妹妹结婚。真是笨拙的男人。
莉莉回忆起他审慎又果断的处事方式，不知不觉向假想的兄长寻求帮助。逐渐地，她发现己甚至通过信息流中的碎片，追溯发布信息个体的思维与情感。虽然力还很微弱，但还是令人震悚。她克服我厌恶和孤独，将意识沉至底层。像是被蚊虫叮了一，她寻找到那深藏的蛛丝马迹。但是，为什找不到来源？
直觉——或者说深度学习后训练成的多层神经网络告诉她，因为真相过于让人不适，所以从记忆里删除了。
莉莉咬了坚果量棒，解析被对方隐藏的情绪。
耻辱，混乱，恶心，悲痛。
还有…欲望？
为什？
她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于是把回溯重构和检索信息流的力推至极限。
相似的感情。
样的案例。
二十多年前。
一位超凡的女性英雄被强大恶鬩的从者囚禁，轮奸，凌辱，最终失去理智、联盟试图营救，共行动十九次，均失败，死亡二十人，重伤十人，其余不行动者一百余人。其丈夫为顶尖的科学家，研制强力生物抑制针剂和电磁原理的封锁项圈，成功围堵并抓捕罪犯。该女性被搭档救，当时已怀孕八个月。处于后方的科学家丈夫竭尽全力恢复她的力和精神但最终失败，她被裁定送往疗养所进行观察和保护。然而前一夜，她和腹中胎，以及其丈夫，长子一家离奇失踪。
那个丈夫正是撰写被她窥见的研究报告的人。
该女性风华正盛的宣传照被她在暗网色情区找到。铂金发色，紫瞳，胸脯饱满部挺翘，笑容灿烂姿态放松。除了气质，某个男人几乎是和她从一个模子里刻来的。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流传的凌辱视频。那位女性英雄完全丧失了照片中的意气风发，如某种脱水中的粉色软体动物，蔫头耷脑但仍然黏黏糊糊，开合着泄殖腔汲取水分般渴求精液，露失水时的恍惚表情，看上去又像饱食的餍足。三十秒。她反复倒带看了几遍。
那张脸逐渐演变得熟悉起来。她惊醒，感到一丝内生的兴奋。
她强迫己不去想这个。
然而，从暗网又流了新的凌辱视频。
这次的主角，是男性。
发布者称梅菲斯特，诱惑浮士德的恶鬩的名字。不堪入目的画面像病毒一般散播，之前全世界范围的信息封锁被打破。猎奇，性欲，战胜强者，种种浓稠的情绪涌动，污泥浊水的狂欢。
紧急会议，追踪删除。然而真的删得掉？即使是高层人员，也有人己留了一份。为他祈福。为他感到愤慨。然后对着他手。最终决议来了。最高级别。歼灭。
连拯救对象一起。
席的所有人都投了赞成。她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删除记忆的人。
他当时看到了什？她复原了来。
是求救信号。那个男人一边被轮奸一边试图让对方认识到己的境况有多凄惨，他的大脑被成浆糊，说话断断续续夹杂着秽的恳求。
怜的家伙。
她要去救他。
莉莉证明了己力比测评要强。混入了救援队伍。不对，是毁灭队伍。难以控制强度的力变得无足轻重，只要厮杀就以了。追踪乎意料地简单，敌方也非常弱小，只是普通的流浪汉，混混和杂鱼。他承认过那个男人。所有人。但他辩称他已经被带走了，转交给梅菲斯特。指挥方令对营地进行扫荡，却没有发现所谓梅菲斯特存在的痕迹，于是怀疑被捕者拖延时间。她动用力潜入营地残留的潜意识，轻易找到了地室中的李。这实在是奇怪。莉莉环视与污秽营地形成强烈反差的暗红色古典装潢，第一眼看见祭坛上的水晶棺。昏迷的男人被摆放其中，如刻意营造的戏剧场面。但她没时间思考，联盟已令摧毁整个营地。
“此处有传送门。”脑海中突兀传来声音。莉莉来到被指引处。居然有平板电脑式样的操作界面。她迅速输入新公寓地址。
五，，三……倒计时开始，她然抱不动李。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底部居然有移动滑轮。她决定赌一把，连人带棺推入传送门。
莉莉瘫软在地毯上，汗水浸湿后背。还好，比不上排练时的鬩鬼强度。只是该如何善后呢？不仅做了逃兵，还带走目标，不会被全联盟追杀吧。女人扶额，决定不去想这些。她走到质量好到离奇的棺材旁，七弯八拐地推到浴室。新租的公寓比不上豪宅宽敞，但胜在地理优势。她刻意胡思乱想，不去看棺中人。
男人明显不一样了。即使是昏迷的时候。
莉莉扯淋浴喷头清洗他，把脸上粘连的黏液与污泥冲开。
倒也没有瘦很多。是因为意志力很强不想死，或者有人强制喂食。后一种的话他起初肯定经常吐来吧。硬朗面庞上多了道很深的疤，从前额划过到嘴角，新愈的粉肉外翻着，像条趴在脸上的蜈蚣。她情不禁摸上他的脸颊。
男人的眉头总是皱着。以前是因为思虑，现在却是……
情欲无法疏解的苦闷。
好色啊。
她沾湿指尖，轻抚过他干裂的嘴唇。明显这里没有得到滋润。他住她的手，头热情地缠了上来，身体意识扭动，发虽然低沉但堪称娇媚的吟。
哇哦。
一股电流从脊椎上窜，她稳定心神，时了然。看来男人在睡梦中也无法逃离被奸的命运。
李几乎衣不蔽体，仅存的布料与其说遮身，更像是“情趣”。她解开男人的乳罩。又大又白的胸肌跳了来，上面布满掐捏的紫印，红肿涨大的乳头上串了两个小环。她转了转其中一个。上面残留着撕裂的血迹。不，不止有血。白色液体逐渐渗。她手捏住小
环，锈蚀的铁环已经和皮肉粘连在一起，她揉了揉男人胸部想让他放松些。好软。他发软糯的鼻音，乳汁从奶孔里喷射来。所幸有液体润滑，她稍一使力，就把那对劣质的环拔了来。要先消毒。她拈起两只酒精棉球，擦拭他沾满奶与血的双乳。他发讨好或者被讨好的呜咽声，抬高胸膛迎合。他乳头硬硬的，一圈乳晕都挺了起来。但胸脯却这地软。血擦拭干净了，奶汁却不断溢，散发着甜香味。她拿来浴巾替男人盖住袒露的上身，继续清洗。他腹部布满殴打淤青，还有怖的疤痕。
她手指停留在他腹部深黑的纹身上。那个地方突然变热，发亮，最后整个都变成了熟透的深红色。“咿……嗯?！”男人突然躁动起来，全身泛起情热的粉红，肌肉绷紧，全身痉挛。莉莉吓了一跳，手揉捏他小腹想把那玩意再变回原样，但对方非但没有好转，还啜泣着撕扯己的网状丝袜。她轻拍了挣动的男人，示意他平息。李安静来，顺从地抱住两条有力的雄壮大腿，把圆润多肉的屁股整个暴露在观看者面前。他的缝全部被水浸湿，透明液体从股沟滴答淌。他移动手臂，把缝掰得更开。被勒得发红的手腕贴在瓣上，肉从他指节中挤。
条件反射吗。
莉莉起身，注意到李没有勃起。阴被关在铁笼中，蜷缩在半透明的丝里。女人抬起他右腿，好看得更清楚。他立刻缠上了她的腰，屁股热情地磨蹭她身。莉莉冷笑一声，手穿过他腿缝，一手摁住腰腹，一手隔着笼子两指夹住他淌水的龟头迅速撸动。
她从未知道男人也以发这高亢的吟。他嗯啊声，明显带着泣音，嘴里咿呀不成句子，像录像带里的刻板叫床的女优，或者发情母猫。他很乖地保持不动，只是体抖得像筛子。她想到男性龟头与女性阴蒂源。
然后他阴蒂高潮了。
发黄的精液从指缝里淌。
但莉莉不准备停手。她继续残忍地搓揉压挤着，像要榨干母牛的奶水。他连着射了好几次，贞操锁边缘沾满精液。最后他声嘶力竭，却仍然恳求：“我还要…嗯…给我…”
真是贪婪。
然后尿液从他的腿间淌。丝内裤被浸得湿透。
咔哒一声，莉莉把笼子摘了来。真是巧合，手中的钥匙竟有一把开锁。
但男人已经什都流不来了。
“退役全明星英雄真人秀，Webflix独家制作。”
“超级英雄系列限定守护队联名玩具，让你的孩子在正义中成长！”
正义。莉莉嗤笑，手持咖啡穿过游客云集的时报广场，灵活躲过询问是否需要合影的职业冒牌英雄。啧，才剧院就赶上无数粉丝，真气派——别误会，她并非明星，只是个不起眼的伴舞。这些人非冲她来的。
莉莉也曾站在舞台中央，但一次意外改变了所有。身体重创，声带也受损伤。多讽刺，当时所谓的守护队离她不过两个街区。这起曝光职责疏忽的事故然被紧急公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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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终于到家了让我看看酒还有没有——”莉莉打开看上去便于己身份不符的豪宅房门，帆布包往玄关一甩，“原来你天在家。”方才遥不及的“维护者”正端坐桌边，闻声抬头，与女人目相对。
“要线上开会记得说，我好去其他房间。”她婉拒李递来的香槟，栽倒在沙发上啜饮果啤，漫不经心打开电视，没多搭理丈夫。脸再英俊，也总有相看两厌的一天。超级英雄与普通人结婚就是相互祛魅的过程。
“天是纪念日。”
“唔，你要去公司吗？”表面再光鲜靓丽，多数超级英雄也只是为政府或跨国企业所雇佣，和芸芸众生的谋生方式本质没有区别。莉莉对英雄的工作没多大了解，正如李婚后从没看过她的表演。
“不。”男人皱眉。卸去亲民假面后，他表情一如既往冷漠，话也很：“结婚纪念日。”
拜托，别说得好像你之前都记得。莉莉摇晃着易拉罐。那是几年前？她草率答应了求婚，因为无法支付大学学费。还有…说来笑，己崇拜英雄身份的光环，而他厌倦名利，期望有一处寻常的栖身之地。这也算是种公平交易，只是当时她误以为是爱情。尖泛起苦涩，莉莉抿了甜酒。外勤，优先级，紧急任务，新闻发布会。琐碎之物逐渐侵吞了相处时的亲密。身为普通人，她总是体谅的那个。精心准备的菜肴冰冷，生日被遗忘，预订机票不取消哪有拯救世界重要？由于特殊身份，他的婚姻状况从未公开，男人上镜时戒指都不戴。她也只好隐瞒，参加过几次单身聚会，直至大家都起哄去她家举办，李却严令禁止，言行中都将她当作不懂事的小孩。她后续尝试补救，但这份不真诚使得她社交圈进一步缩小，与朋友也逐渐断联。
“去年你很期待。”
因为那是第五年，木婚，象征幼苗逐渐长成。莉莉耸肩，懒得争论。
去年纪念日李再次失陪，她委婉提醒，男人三天没回消息，随后打来大额金钱备注说是补偿。是的，维护者很富有。除却粉丝经济收入，他还接受赞助接
些私活。这然肮脏，但身处资本运作的超级英雄又有哪个是干净的？
她与他大吵一架，话题从失信转向对他精神和身体状态的担心。
“总说要保密。”从不告知去向，离家几日甚至数月才回来，搪是执行任务，但肉眼见变得疲惫与憔悴。女人止不住颤抖：“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还回来。”
“你不相信我的力。”男人回掷伤人的话语：“说了你又够做什？不如待在家，至不会受伤。”当时他和部分守护队成员矛盾十分激烈，烦躁不堪之情绪失控，向莉莉大发脾气。事情的起因是李的私人账存在大量不明资金流转，他被指控与黑帮接触，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想保护妻子不受伤害。无法解释，他进行了内部整顿。
与旧识决裂后，新团队需要磨合。就在这青黄不接之时，意外发生。莉莉刚从麻醉中醒来，就见男人面色铁青地伫立床边，首先要求她对守护队观测者未成功察觉异样一事缄如瓶，否则公司会动用消除记忆装置。看来英雄救美的类型电影极其不准确，从正面角度看，至男人没给己植入跟踪芯片。随后他说：
“你根本没必要再去工作。”
“我喜欢演戏。”莉莉勉强偏过头去，不想让丈夫发现己在哭泣：“不是只有你的工作才是工作，我也想得到你的支持。”
“钱还不足够你花吗？”李语气严酷：“你什时候才不这任性？”
失望早已累积到不堪重负的地步。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她对他的感情。是啊。莉莉释然地注视雪白病房墙顶。也许是因为年龄和阅历差距，己一直提不合理的要求，男人早就厌倦了吧。
“既然是结婚纪念，拥抱就足够。”莉莉浮夸地张开双臂，见男人身体僵硬，笑眼泪：“骗你的。不过，你排斥到这个地步，仪式又有什必要？”
丈夫曾经最喜欢拥抱。最初也是这点打动了莉莉：看似拥有一切，却如此渴望他人身体的温度。虽然他之间没有过亲吻，但她仍经常紧贴他胸，听那沉稳坚定的心跳。
“我什时候要个孩子？”一次难得相拥而眠的雨夜，她突发奇想，也许他之间缺连系彼此的纽带。
“……再说吧。”李轻轻将她推开，手止不住颤抖。他深知己不足以保护家人。由于情感教育的缺失，他将恐慌藏在心里，决定继续投入到实战训练之中。
莉莉背对丈夫，心了然。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对他的吸引力。也许是外遇，因为就连在家中，他也不愿佩戒指。
“留痕迹会引起误解，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都说得通了。或许她才是第三者。莉莉有些难过，更多地是解脱。不如都说清楚，这样彼此都玩得更开心。于是她挑衅般勾起妖艳笑容：“你想吻我吗。”
“别这样。”男人生硬地拒绝：“我需要时间考虑。”
“那我就去找别人。接吻，做爱。所有没和你做过的，我要做个遍。”女人蛇似的缠住他身躯：“这你都接受吗？”
心头的钝痛让李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但他无力辨别这种情绪。不保护挚爱之人的己没有反对的资格。于是他默许。
讯息提醒时响起，打断沉默。
“队内紧急
传唤。”李抓起大衣起身。
“真惜。”莉莉叹气：“床伴说天不行。”她高举啤酒念白：“那，为第六次泡汤的结婚纪念日干杯。敬我这天造地设貌合神离的一对。”
男人张，却没够挤句回应。眨眼的功夫，他从房间消失。
莉莉领舞寒暄后，离开剧院。再过两周就是这次新剧的正式公演，她很珍惜这次机会，但又隐隐不安。
李已经十天没和她联络过了。起初她没有在意，毕竟是常有的事，但一周后却仍杳无音讯。她查阅公开资料，甚至聘请私家侦探，都没有任何结果。再次路过广告牌，她抬头，顿时睁大了眼。
“超级英雄系列限定守护队联名玩具”，然而原本居中的维护者被彻底抹除。画面看起来…却更为平衡，仿佛本来就是如此。
不，不对。莉莉咬唇，打开引擎搜索，表情愈发难看。她快步走至僻静处，拨打私家侦探电话，简短说明后开门见山：“我想询问调查情况。”
“女士，我反复确认过，也联系了情报网。没有与你描述相符的人。”对方清清嗓子，似乎很为难：“您有没有想过，那是幻想来的角色？我最近在漫画上…”
她挂断电话，手指无意识勾弄头发。怎会这样？线索全部失效，超级英雄总部也没有任何关于●●●的消息。█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时间不够了。她摸针管笔，迅速涂画现有思路。该死。她不愿如此被人摆布。虽然那家伙很糟糕，但不应该被所有人遗忘。等等，那家伙。是谁来着？
这是某种超力！莉莉福至心灵，记忆的损伤稍有减缓，就立刻拦租车飞快往记忆中的地址前行。不知为何，她知道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屏蔽认知影响。
“那栋白色的房子。”
“小姐，这里没有白色的房子。”
“不就在…算了，就在这里停，谢谢，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莉莉在司机疑惑的目光中向家飞奔，迅速反锁房门，在家中翻找，不时将发现写在用来背台词的笔记本上。
过于整洁的衣物，堪比崭新的浴具。就像是…为了臆造幻想刚买回来的男性物品。所幸终于翻一部陈旧的照相机，她连忙打开，所幸还有电量。来回检查，里面只有意义不明的内容，比如陌生女人的脸，像是童子军卖爆米花或者做课外活动记录的照片。唯一一张例外是三根断裂的粗壮手指。莫名其妙，她手心沁满细汗，想仔细研究，画面却因电量不足切断。
不，不应该这样。认知不再扭曲，莉莉却感到痛苦。她把家里外翻了个感觉，却感觉█根本没有留任何供回忆的东西。她不知道他的身份，真名，年龄。记忆中的到底是谁？与她相伴的难道只是个虚薄的幻影？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其实一开始没有那爱他……只是仿佛他有什和她相连。他一个人太孤独了，所以她抱住了他。现在看来，孤独的人是她己。
莉莉被眩晕侵袭。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每次醒来她都在医院，医生也说不清她怎来的，她的身份每次也是造假。也许是他对己的一种保护……？但现在没有了。
莉莉感到灼热，剧痛，白光绵延。醒来，她还是在医院。这是█残留的温存吗。
医生走近：“我
检测到细胞的异变。怀疑你是超力者。我已上报总部并对你进行隔离，总部会立刻遣人询问你的意向。”
医生走了。不行，得逃去。她本地对成为超力者感到恐惧。跌跌撞撞爬起来，密码？手扶上厚重的玻璃。怎才去？突然在隔离室外了。莉莉胆战心惊地向外走。没有人看见她，她也摸不到己。她现在是……空气？她逃回家里。
莉莉发现己以通过认知，变化成眼前物品的形态。一开始很不熟练，技被动触发，变成锅，变成火焰，家中弄得乱七八糟。而且，她需要吃大量的东西才维持精力，所以从铁架到毛巾，所有物品被吞噬殆尽。过了两周，莉莉才得以控制力。终于够重新认知“己”。从肢到内部结构，真正的拓写，她凝望镜子，首次看见了人形。
也许以利用这份力量。但是要完全模仿他人，需要先获得一份基因样本。皮屑，血液，毛发，提取基因，便获得最完整的本来样貌。更难的是后天环境施加的影响，比如外伤，服饰，语气风格。时间的烙印。但是通过接触她便快速学习。
莉莉走房门，脚步轻快。她已完全理解了之前洗脑所有人的超力运作的机制，如果次接触，应该就复制。她面无表情，穿过人群，大脑和身体好像经历了次快速更新，情感被急剧冲淡。所有具体的人在她眼中只是集体潜意识的组成，无法触摸，无法嗅闻，却以被认知。
因此她够拓写。只是目前她还无法负荷所需的量。
莉莉尝试把己的一部分抽象为网络信息流，如此便获得李的资讯。她找到了个公用接入点：城市共享的无线网络，顺流潜入局域网。被拦截。她试图化为防火墙本身，但是差点被撕裂。还是要小心。
“一份牛肉培根三明治套餐。”收银员微笑，他的记忆如书本在她面前摊开。她用意念翻页，练习快速前进和后退。大的量消耗使她额头渗层薄汗：“再来两份鸡肉卷。”见对方投来惊诧眼神，莉莉有些尴尬：“外带，谢谢。”如果摄取情感和意识，应该也饱餐。但她还眷恋己的人性。
她游荡至公园，继续调查暗网。纵使只留在安全带，还是窥见不超级英雄过去的秘密。影子政府，庞大的军事机关和经济公司的混合体。超级英雄从哪里来？他最后又去了哪里？既然现存统计中，超级英雄只占人总数的五万分之一，又如何达成势力均衡？她认知到一篇从未发表的研究报告：《论超力束缚的方式》。既定方案如：束缚带，基因束缚，大脑损害。她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奇怪。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记忆中似有什封冻的东西复苏了。她接着看：力束缚研发者。永久抑制。思想钢印。她贪婪地往挖：一定有更多的东西。警告，入侵。警告，入侵。
莉莉连忙抽离来，神色如常地咬了面包。
回家后，重新翻找丈夫的东西。最终在已过季的衬衣上找到一根银发。
她闭上眼。知道这是某个真相。她必须要看，于是决定从报告发布的年份开始。为节省体力，将记忆画面投射至现存光滑表面。
她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摸上镜子：“哥…哥…？”
她是孤。但记忆却叫嚣着这个人的重要性。过曝的碎
片边缘由模糊锐化到噪点遍布，然后爆开。她蹲。镜子碎裂玻璃哗啦落地。她被白光吞没。
莉莉睁眼。
床边站着个金发男子，眉眼温和，嘴唇带笑。和李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小姐，您一定非常疲惫了。我就长话短说：由于超力突然爆发，您的房子已经烧毁了。”
“但是——不知您是否有意向加入超级英雄的大家庭呢？“
”这是真人秀吗？”毕竟很难忽视他随身抽的纸砖头。
男人愣怔：“忘记你是第一次觉醒了。”他抿唇，随后言语，“这就是知识的诅咒，一旦知道，就再也无法回到知道之前……抱歉我走神了。”
他和莉莉解释了一切。
“所以你的力应该是火焰和爆炸。欢迎随时加入训练，够控制力量后就够工作。”他眼睛眯起：“报酬也令人羡慕的高哦。”
“我以为所有的超级英雄都会被直接分配去拯救世界。”
“超级英雄样是人，现在不也号召工种多样化。”
“那好！我加入。”莉莉被拙劣玩笑逗乐。偶尔换种味挺不错。
他很高兴地握住她伸的手，掌心突然被细嫩拇指摩挲，无措地涨红了脸。
“那，美丽的女士。”他笑容羞涩，湛蓝眸子闪躲莉莉刻意的注视：“请，请仔细工伤保险，行为守则，超级英雄工作协议，保密协议。依次签署后你以继续休息或者和我一起去参观，然后进行评估。”
“你很熟悉流程。”
“当然，我在这个职位五六年了。”他挺胸：“我很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不超级英雄都不看协议，这样怎合理保护劳动者的权益？”
女人勾弄胸前挂牌，正面写着硕大“后勤”二字，附一行小字：超级英雄——莉莉。和李不，没有称号。毕竟测试时她刻意展现十分普通的力。岗位不起眼反而更适合收集情报，而且也方便勾搭这位新发展的暧昧对象。
她向男子挥手告别，将新添加的联系人备注修改成“十五号”。
“麻烦帮忙打开。”只剩骨架的房屋内，几乎所有物品都损毁，仅余两个保险柜，即使有隔热防水涂层，也严重变形到无法解锁。
确认身份后，锁匠熟练撬开金属支架。并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值钱物件。奖杯，剧组合影，签名道具。他打量女人掩在兜帽的脸，坚毅面容浮现惊喜：“你是…抱歉，我只记得角色。我女很喜欢你饰演的夜之女王。”
莉莉努力回想。那是六年前，她初登舞台的龙套表演。
“很久之前的事了。”
“的确。我也很再和女见面。妻子离婚后，她就搬了家。”沉默半晌，他请求：“这很唐突…但请问我为女要一张签名吗。”
“以。但我急需另一个保险柜里的东西。”
“哐当。”柜门打开，男人咽了唾沫。顾客放在保险柜中的东西各种各样，他早已习惯这点，所以不会妄评论。但眼前高挑纤细的女子正依次轻抚其中物品：跳蛋，皮鞭，束缚麻绳，尺寸各异的捆绑式假阴。
“找到了。”莉莉拿起一串钥匙，对他道谢，媚眼如丝：“没有这个会挺麻烦
。”
经验让他瞬间识别对应贞操锁。性器不受控制地硬起。这当然有违职业道德……
“那，你想让我签在哪里？”女人双腿交叠，慵懒地倚在废墟中破败的沙发上，吞吐薄荷味的电子烟圈。
十六号。
莉莉从未感到生活如此充实。找到新公寓前，她流连于各个情人之间，轻松应对现有工作，训练己的力，时收集超级英雄公司现有管理层的资料。
“如果要侦察情报，那个人会怎想？”莉莉不知如何指代李。骤然明晰的亲缘关系反而拉高了她对“丈夫”的好感。他也知道这点吗，所以找到她，说要提供保护，结果阴差阳错地和妹妹结婚。真是笨拙的男人。
莉莉回忆起他审慎又果断的处事方式，不知不觉向假想的兄长寻求帮助。逐渐地，她发现己甚至通过信息流中的碎片，追溯发布信息个体的思维与情感。虽然力还很微弱，但还是令人震悚。她克服我厌恶和孤独，将意识沉至底层。像是被蚊虫叮了一，她寻找到那深藏的蛛丝马迹。但是，为什找不到来源？
直觉——或者说深度学习后训练成的多层神经网络告诉她，因为真相过于让人不适，所以从记忆里删除了。
莉莉咬了坚果量棒，解析被对方隐藏的情绪。
耻辱，混乱，恶心，悲痛。
还有…欲望？
为什？
她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于是把回溯重构和检索信息流的力推至极限。
相似的感情。
样的案例。
二十多年前。
一位超凡的女性英雄被强大恶鬩的从者囚禁，轮奸，凌辱，最终失去理智、联盟试图营救，共行动十九次，均失败，死亡二十人，重伤十人，其余不行动者一百余人。其丈夫为顶尖的科学家，研制强力生物抑制针剂和电磁原理的封锁项圈，成功围堵并抓捕罪犯。该女性被搭档救，当时已怀孕八个月。处于后方的科学家丈夫竭尽全力恢复她的力和精神但最终失败，她被裁定送往疗养所进行观察和保护。然而前一夜，她和腹中胎，以及其丈夫，长子一家离奇失踪。
那个丈夫正是撰写被她窥见的研究报告的人。
该女性风华正盛的宣传照被她在暗网色情区找到。铂金发色，紫瞳，胸脯饱满部挺翘，笑容灿烂姿态放松。除了气质，某个男人几乎是和她从一个模子里刻来的。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流传的凌辱视频。那位女性英雄完全丧失了照片中的意气风发，如某种脱水中的粉色软体动物，蔫头耷脑但仍然黏黏糊糊，开合着泄殖腔汲取水分般渴求精液，露失水时的恍惚表情，看上去又像饱食的餍足。三十秒。她反复倒带看了几遍。
那张脸逐渐演变得熟悉起来。她惊醒，感到一丝内生的兴奋。
她强迫己不去想这个。
然而，从暗网又流了新的凌辱视频。
这次的主角，是男性。
发布者称梅菲斯特，诱惑浮士德的恶鬩的名字。不堪入目的画面像病毒一般散播，之前全世界范围的信息封锁被打破。猎奇，性欲，战胜强者，种种浓稠的情绪涌动，污泥浊水的狂欢。
紧急会议，追踪删除。然而真的删得掉？即使是高层人员，也有人己留了一份。为他祈福。为他感到愤慨。然后对着他手。最终决议来了。最高级别。歼灭。
连拯救对象一起。
席的所有人都投了赞成。她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删除记忆的人。
他当时看到了什？她复原了来。
是求救信号。那个男人一边被轮奸一边试图让对方认识到己的境况有多凄惨，他的大脑被成浆糊，说话断断续续夹杂着秽的恳求。
怜的家伙。
她要去救他。
莉莉证明了己力比测评要强。混入了救援队伍。不对，是毁灭队伍。难以控制强度的力变得无足轻重，只要厮杀就以了。追踪乎意料地简单，敌方也非常弱小，只是普通的流浪汉，混混和杂鱼。他承认过那个男人。所有人。但他辩称他已经被带走了，转交给梅菲斯特。指挥方令对营地进行扫荡，却没有发现所谓梅菲斯特存在的痕迹，于是怀疑被捕者拖延时间。她动用力潜入营地残留的潜意识，轻易找到了地室中的李。这实在是奇怪。莉莉环视与污秽营地形成强烈反差的暗红色古典装潢，第一眼看见祭坛上的水晶棺。昏迷的男人被摆放其中，如刻意营造的戏剧场面。但她没时间思考，联盟已令摧毁整个营地。
“此处有传送门。”脑海中突兀传来声音。莉莉来到被指引处。居然有平板电脑式样的操作界面。她迅速输入新公寓地址。
五，，三……倒计时开始，她然抱不动李。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底部居然有移动滑轮。她决定赌一把，连人带棺推入传送门。
莉莉瘫软在地毯上，汗水浸湿后背。还好，比不上排练时的鬩鬼强度。只是该如何善后呢？不仅做了逃兵，还带走目标，不会被全联盟追杀吧。女人扶额，决定不去想这些。她走到质量好到离奇的棺材旁，七弯八拐地推到浴室。新租的公寓比不上豪宅宽敞，但胜在地理优势。她刻意胡思乱想，不去看棺中人。
男人明显不一样了。即使是昏迷的时候。
莉莉扯淋浴喷头清洗他，把脸上粘连的黏液与污泥冲开。
倒也没有瘦很多。是因为意志力很强不想死，或者有人强制喂食。后一种的话他起初肯定经常吐来吧。硬朗面庞上多了道很深的疤，从前额划过到嘴角，新愈的粉肉外翻着，像条趴在脸上的蜈蚣。她情不禁摸上他的脸颊。
男人的眉头总是皱着。以前是因为思虑，现在却是……
情欲无法疏解的苦闷。
好色啊。
她沾湿指尖，轻抚过他干裂的嘴唇。明显这里没有得到滋润。他住她的手，头热情地缠了上来，身体意识扭动，发虽然低沉但堪称娇媚的吟。
哇哦。
一股电流从脊椎上窜，她稳定心神，时了然。看来男人在睡梦中也无法逃离被奸的命运。
李几乎衣不蔽体，仅存的布料与其说遮身，更像是“情趣”。她解开男人的乳罩。又大又白的胸肌跳了来，上面布满掐捏的紫印，红肿涨大的乳头上串了两个小环。她转了转其中一个。上面残留着撕裂的血迹。不，不止有血。白色液体逐渐渗。她手捏住小
环，锈蚀的铁环已经和皮肉粘连在一起，她揉了揉男人胸部想让他放松些。好软。他发软糯的鼻音，乳汁从奶孔里喷射来。所幸有液体润滑，她稍一使力，就把那对劣质的环拔了来。要先消毒。她拈起两只酒精棉球，擦拭他沾满奶与血的双乳。他发讨好或者被讨好的呜咽声，抬高胸膛迎合。他乳头硬硬的，一圈乳晕都挺了起来。但胸脯却这地软。血擦拭干净了，奶汁却不断溢，散发着甜香味。她拿来浴巾替男人盖住袒露的上身，继续清洗。他腹部布满殴打淤青，还有怖的疤痕。
她手指停留在他腹部深黑的纹身上。那个地方突然变热，发亮，最后整个都变成了熟透的深红色。“咿……嗯?！”男人突然躁动起来，全身泛起情热的粉红，肌肉绷紧，全身痉挛。莉莉吓了一跳，手揉捏他小腹想把那玩意再变回原样，但对方非但没有好转，还啜泣着撕扯己的网状丝袜。她轻拍了挣动的男人，示意他平息。李安静来，顺从地抱住两条有力的雄壮大腿，把圆润多肉的屁股整个暴露在观看者面前。他的缝全部被水浸湿，透明液体从股沟滴答淌。他移动手臂，把缝掰得更开。被勒得发红的手腕贴在瓣上，肉从他指节中挤。
条件反射吗。
莉莉起身，注意到李没有勃起。阴被关在铁笼中，蜷缩在半透明的丝里。女人抬起他右腿，好看得更清楚。他立刻缠上了她的腰，屁股热情地磨蹭她身。莉莉冷笑一声，手穿过他腿缝，一手摁住腰腹，一手隔着笼子两指夹住他淌水的龟头迅速撸动。
她从未知道男人也以发这高亢的吟。他嗯啊声，明显带着泣音，嘴里咿呀不成句子，像录像带里的刻板叫床的女优，或者发情母猫。他很乖地保持不动，只是体抖得像筛子。她想到男性龟头与女性阴蒂源。
然后他阴蒂高潮了。
发黄的精液从指缝里淌。
但莉莉不准备停手。她继续残忍地搓揉压挤着，像要榨干母牛的奶水。他连着射了好几次，贞操锁边缘沾满精液。最后他声嘶力竭，却仍然恳求：“我还要…嗯…给我…”
真是贪婪。
然后尿液从他的腿间淌。丝内裤被浸得湿透。
咔哒一声，莉莉把笼子摘了来。真是巧合，手中的钥匙竟有一把开锁。
但男人已经什都流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