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师尊在下[穿书]
    沼泽湿泥巴勾了去, 因渝清城此处还有沼泽便给了殷栗, 叮嘱他千万要穿上。

    彼时正日上三竿,风清日朗,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之后,今日的空气越发湿润清新起来,殷栗三千发丝都束缚与脑后,高束成马尾,发端直接系上一跟黑发带,随着颠簸不断跳跃起来,倒显得有几分轻快。

    殷栗策马奔腾,在马背上悬挂着一盏最明亮的魂灯,越亮的凸出就说明本体就在附近不远了。

    离渝清城都越发近了,而原本亮的出奇的魂灯却逐渐暗淡了下来,殷栗勒住了马,眉宇蹙起,正琢磨是不是这盏魂灯的时候,自后面传来窸窣的马蹄声,吴缘背着剑从后面骑马奔来。

    吴缘本就是不会骑马的人,眼下在一匹黑色骏马上骑的颠三倒四,身上穿着黑色短褐,衣袖比殷栗的这件更加宽大,马背上放着个小包袱,方便拿一些随取的东西,最稀奇的就是他一边手抬高往外阔,只有单手拉着马缰绳。

    “老祖等等我————哎哎呦喂——!!”

    吴缘追着殷栗,急得冷汗都要下来了,终于瞧见对方的影子,连忙喊了一声,谁想到居然一个打滑狠狠摔到了地上。

    “你怎么又摔了?要不然干脆别骑了,你还是御剑好了。”殷栗勒马,从马背上利落地翻身下来,走到了吴缘的身边伸手把他搀扶起来。

    吴缘正一屁股摔倒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左边胳膊却依旧高高举起,满腹委屈地说道:“眼下都到了渝清城了,哪里有不骑马的道理,这马肯定不是我驾驭不好,我这胳膊还伤着,一时半会消退不了,单用一只手驾马自然没那么灵活。”

    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抬着胳膊晃动了一下,随后立马又疼的呲牙咧嘴。

    殷栗看了看他的左手腋下,这是三日前吴缘被魔丝伤到的伤口,要是从前直接自己愈合也该好了个透彻,根本用不着三日,但那魔丝之上应该有腐蚀性的液体,让吴缘涂了药膏自己愈合也不行。

    这三日下来,吴缘才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伤口依旧疼,他就自己想了个法子,干脆把手臂高举起来,加上吴缘本身手长腿长的,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筷子成精了。

    殷栗左右看看,下意识说道:“陆渊你……”话一出口才骤然反应过来,陆渊已在三日前被自己逼回了仙重门。

    仙重门在九龙秘境内的人也不少,想必他门内弟子八成也有被寄生的,让陆渊提前回去,也是对仙重门好,至于留在衡坤宗的那些参加大比的仙重门弟子,自然会一视同仁地一起修炼。

    当日的陆渊自然是不愿意,在殷栗还未开口就料到了他想要说什么,那修长的眉蹙起便说道:“师尊,我已经让副门主严加查看了,陆木胜可以处理完这些事情,你要去缉拿那八个人,让我陪你一起去。”

    “自然不行。”殷栗打理着一头乱发,这才晨起,他发都未束就想起把陆渊打发走了。往日里面他从不梳马尾,偏生头发又长又滑,一时半会有些手忙脚乱,黑发缠着白皙指尖,略透几分旖旎。

    陆渊探手去帮着殷栗,拿着细梳子给他打理好了,殷栗从一方水镜内看到陆渊眉眼低垂地为自己束发,没由来地觉得怪异,后颈发痒,挥开了陆渊的手便开始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已经给其他三派都寄书出去了,你现在留在衡坤宗成什么样子,我们又是第一个发现的,旁人断然有不信我们的,衡坤宗人微言贱,现在反倒不如你们仙重门来的有份量,陆渊,你如今的身份早就不完全是我徒弟了,你既然身为仙重门门主,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来,回仙重门去。”

    陆渊还想要开口,便看见了殷栗转身,那寒凉又严肃的眼神只有明明白白的四个字,不容置疑。

    殷栗平日里与其说随和,不如说是恣睢随意,这样的眼神陆渊没有见过几次,但每次出现都是殷栗容不得别人反驳真正摆出师尊的架子来。

    陆渊却明白,自己也拒绝不了。

    “回仙重门去。”五个字不长,却干脆利落,斩钉截铁,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陆渊舌尖涌上一股苦涩,似乎这几日的同起同居,轻谈说笑,师尊已经软和的态度,和偶尔对他的笑容都若过眼云烟,全都是幻影。眼前的人依旧是无人能敌的仙界仙尊殷栗,看似容纳万物,眼中却空无一物。

    他墨珠般的眼黯淡了下去,“好。”

    ————

    仙重门内的陆木胜今日很忙,不如说自从衡坤宗来了一趟之后就越发忙。

    晨起查看内门弟子修炼,接着就是紧锣密鼓的听众人汇报本应该让陆渊听的事宜,再接着就是给众弟子讲道,到了傍晚则因为陆渊带走一堆东西,仙重门的宝库还得重新清点一一核实,他恨不得仰天长啸,陆渊到底发什么神经突然去了衡坤宗。

    现在帮剑宗举办秋日大比的支出本就是大出血了,如今又给衡坤宗拨出去一大笔款项,他们仙重门还真是乐善好施的散财童子了。

    一想到这里陆木胜的头就开始疼起来,感慨陆渊已经越发长大了,时常做出自己也费解的行为,如果现在他能够有个提问的地方,非常想要发自肺腑地问一句。

    孩子喜欢送钱怎么办?打一顿可以治疗吗?!

    但是他早就打不过陆渊了,只能望洋而叹。

    夜间的一月一次的长老集会上,他清点了一番人数皱眉道:“袁长老呢?”

    袁长老在仙重门内也是个老资历的长老了,虽然常年深居简出,说话也神神叨叨,关在他自己的炼丹房里面积年累月地不出来,就是个重度宅男加神棍。

    虽然在仙重门创立之初他就加入了仙重门,因练得一手好丹药被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要什么给什么,但说到底还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孤僻家伙。

    但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议他还是会到场的,几个派去袁长老洞府的小弟子回来了,皆一脸茫然,“副门主大人,袁长老不在洞府内,而且洞府内的门开着,里面东西也有段时间没人用了。”

    陆木胜皱眉,这个袁长老真是越发地嚣张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曾经当众顶撞他,如今又凭空消失。

    陆木胜心中气的一噎,直甩了袖子道:“不管他了,本就是个随便人,没了反倒还清净。”

    众长老也对袁长老这个阴翳的人没什么好感,听说他不来了,反倒是松一口气,不用看那张死人脸了,但场面话还是得说上一二。

    “或许是要渡劫了吧,出去寻个洞天福地了。”

    “依我看,可能是去采药了,他之前不是颇嫌弃给他用的紫灵参吗,那可是千年老参,啧啧啧,还真是……”

    “也可能是去丹峰派叫嚣了,他看不起别人,却还看不起丹峰派那些专门炼丹的,真是没事找事。”

    话越说越离谱了,陆木胜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几个内门弟子进来禀事,神态慌张,“副门主,方才六十个弟子昏迷了过去。”

    “什么?怎么会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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