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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毯似的褶皱。他身后跟着西装革履气质不凡的两人,其中一个便是何思淼。

    陈忠良笑如春风般上前和burke先生握手,热切的招待他们入座后,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发现愣住的阮灵芝,很快地用手肘推了她一下。

    阮灵芝回过神来,慌忙坐下,陈忠良向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她轻轻摇头表示无碍。

    刚才何思淼见到她,有惊喜的神色一闪而过,就被稳重的气息掩去,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对视间自然地与阮灵芝点头示意。

    全部人落座后,身穿大红锦衣的服务生开始依次上菜,墨色长衫的男人始终面挂笑容的站在一旁,就像扮演着管家的角色,介绍着一道道佳肴的由来。釉面的骨质瓷盘落在玻璃的转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些声音融合在楼外传来的丝竹之乐中,极为细碎却又不可忽视。

    burke对酒楼环境和菜色赞不绝口,陈忠良乐呵呵地开一瓶三十年的茅台。

    闻着那瓶价格在一万左右的茅台酒的香气,才唤回阮灵芝的注意力,她心想陈忠良在公司素来以‘节俭’出名,今日又是定酒楼又是开名酒花钱如流水,还要笑容满面,阮灵芝都替他心痛。

    这场宾主尽欢的饭局中,何思淼保持一贯谦和的微笑,与人侃侃而谈。阮灵芝从他们几番对话中得知,原来何思淼是burke在国内的得力助手,亦是子公司的cbo。

    在大学与何思淼交往时,阮灵芝逐渐感觉他看似神姿高彻,心容世事而不争,而越靠近他,她越能发现,何思淼不甘平凡,向往高处,正是野心家中的佼佼者,所以他能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爬到今日的高度,阮灵芝一点也不意外。

    当大圆桌上撤到只剩果盘时,阮灵芝趁此去趟化妆间。

    从厕所隔间出来,她一边洗手,一边打量这化妆间装修和外面典雅风格一致,幽幽闻见雪梨香飘来,就连半身镜都嵌在做工精细的雕花木框内,她替陈忠良认为这钱花得值。

    阮灵芝没想到她刚从化妆间走出来,就迎面撞见这位故人。

    何思淼站在走廊暖色的灯影下,旁边摆着一盆小金桔树,他从容沉着的神态,像是专程等候在此。他静静唤道,“灵芝。”

    阮灵芝皱眉回应,“你什么时候变成尾随狂了?”

    何思淼笑了,“最近好吗?”

    阮灵芝点点头,说道,“挺好,不劳您挂心,麻烦让一让。”

    何思淼的身形没动一分,只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没有什么想说的?”

    阮灵芝撇撇嘴,“说什么都尴尬。”

    她语毕,何思淼未见让步,他那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阮灵芝,两人都钳口不言的僵持在这里。

    阮灵芝无可奈何的开口,“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吗?”

    何思淼:“为什么?”

    阮灵芝爽快的回答,“看脸啊。”

    何思淼一愣。

    阮灵芝看着他,神情认真道,“所以别认为我有多么在乎早就过去的事,你可以走得潇洒,我也可以放得下。”

    她把话说完就侧过身绕开何思淼,按照来时的路快步走回包间。

    留在原地的何思淼回过神来,他想着什么,突然失笑,但是眼底的暗潮静谧而汹涌。

    阮灵芝走入包间,陈忠良等人正聊得热络,她坐下后没多久何思淼也回来了。

    漫长,大概是最能代表她对这次饭局的感想。

    陈忠良的话题已经泛至秦腔古韵,像一个说书先生,burke听得两眼发光,阮灵芝在一旁不是微笑,就是轻声附和,除此之外不敢多言,她一个小秘书,还是在试用期内的小秘书,生怕陈忠良喝高了,当场让她唱一段。

    在这融洽的好似年夜饭的氛围中,阮灵芝的手机突兀地在背后的包里嗡嗡震动起来,她本想置之不理,却耐不得它一直震着,誓不罢休的样子。

    阮灵芝只好从包里拿出手机,小声地道歉,“不好意思。”

    然后她偏过头,用手遮挡音量,接通电话。

    那边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稳稳地说道,“您好,请问您是梁安先生的家属吗?”

    一个钟头后。

    阮灵芝从计程车中下来,裹挟着刺骨的寒风,迅速走进市医院的两层门内,顿感温暖如春。

    深夜的医院依然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浓重。

    护士带她先去交上医药费,这才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梁安。

    他紧闭双眼平缓地呼吸,脸色不好看,苍白如雪尽显病态,挽起衣袖露出的手臂,上面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而看到梁安就这么静静地躺着,阮灵芝不知自己是何感受。

    十多分钟过去,忽然他眉间一动,阮灵芝下意识地站起来。

    梁安缓缓恢复意识,她就看那双弧度温顺的眼睛,浅浅地眨了几下,接着才找到她的视线。

    阮灵芝轻声问,“你感觉还好吗?”

    梁安这醒来时的模样倒很是清隽,只是望着她的神态像是懵住了。

    良久他都直勾勾的盯着阮灵芝,不说话也没有动弹,她抬手在梁安眼前挥了挥,失明了?

    梁安终于怔愣地问,“为什么你会在这?”

    阮灵芝抬眉,“我也想知道……”

    将梁安的手机递给他,她继续说着,“为什么你手机里只有我的号码。”

    梁安撑着身坐起来,接过自己的手机,恍然道,“啊,因为我对这种智能产品不太熟悉,前天手机被偷了,刚换的就还没存别人的号码。”

    此时他的嗓音带有浓重的鼻音,少几分砂质的感觉,多些力度,这理由乍一听是合理,但细想总感觉不对劲。

    阮灵芝点了点头,又说道,“医生说你是低血糖,而且你要多注意休息。”

    说完这句,她还是忍不住问,“怎么就能累到昏倒了?”

    梁安轻咳一声清嗓,随意地将额前的刘海抓到脑后,然后如实回答,“昨天晚上有一个很长的手术,没有时间睡觉。”

    阮灵芝接上问,“你是外科医生?”

    梁安想了想,“……应该是。”

    阮灵芝感到好笑的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梁安:“因为,我是专看动物的医生。”

    阮灵芝‘哦’了一声,“那叫兽医。”

    梁安跟着点头,“对,兽医。”

    阮灵芝:“医生说你这瓶输完,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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