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可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
按照眼下的人气来看，想要找他切磋的人完全可以从他的宿舍楼出发绕着学校两圈，在这样完全不愁样本源的情况下，他干脆让莫风和帮忙制作了一份信息表，叫所有来报名的人提前先填写了一份方便筛选。
现在在景熔跟前的就摆放着两叠表格。
一叠是感觉大概能用，或者是还不确定情况需要实战看看的，另外一叠则是基本确定没太大意义，放进复刻库里完全可能会白占库存的。
在机语筛选的过程中，景熔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自洽逻辑，强势的输出形机语自然是优先，但是考虑到目前自己还需要装一段时间的沙系机语者，所以也不忘挑上一些方便使用又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技能入库。
就比如说[机语：隐身]、[机语：威压]等。
景熔这边挑选得认真，被忽视到的工具人宁修勒气得直跳脚：“小熔熔，总之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全校可都知道你赢过我了，接下去不管跟谁打擂台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是敢输你就真的死定了！”
白宿杰始终觉得景熔的这些举动十分反常，本是跟过来观察一下，在宁修勒这副纠缠的态度下淡淡地开了口：“技不如人输了还要威胁别人，丢不丢人？”
宁修勒咬牙：“当着全校面打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就这说风凉话了。”
白宿杰无声地笑了一下：“就算公开对战，我也是赢了。”
宁修勒：“……滚滚滚滚滚呐！”
“行了宁修勒，我都知道了，后面我都会尽量赢下来不让你丢人的。”景熔被自己这位“广告代言人”吵得头大，摆了摆手敷衍地应道。
将最后一张报名信息表放到了待观望的那一叠上，他看着自己的筛选结果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虽然并没能吸引到所有的学长学姐们，但不管怎么样至少是终于确认完了。
这里的人差不多就刚好是一星期的量，接下去的这段时间里就暂时从这里挑选可用的，先屯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代言人宁小爷：广告费结算一下？#麻木脸.jpg
第15章
如果说一个新生的擂台环节并不是什么值得太过关注的事情，那么一个赢过宁修勒的新生那就无疑是万众瞩目了。
毕竟科英机大的学生们或许有人不认识那么一部分任职老师，但绝对不会有人不认识宁修勒、白宿杰这一对双子星。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想看看谁会是第一个拿下这份“变相赢过宁修勒”特殊荣誉的人。
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是擂台摆下的第四天了。
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期待着有人能够在场上干翻景熔一战成名，到现在整个处于完全无动于衷的状态，眼看着又一台机甲从训练场上被抬下来，满脑子就只剩下“就这样吧”的麻木。
虽然偶尔也会发生被瞬间秒杀的情况，但是绝大部分的对战刚开始的时候明明表现出了绝对的势均力敌，甚至于景熔方看起来还略显疲势，可不知道怎么的，每当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注定要输了的时候，偏偏就会发生绝地反击的一幕。
就像对战宁修勒的那场一样，这样的绝地反击甚至还是一击致命，果断地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机会。
厉害吧，看起来是挺厉害的。
毕竟最后那一手的一招制敌往往快准狠地宛若教科书般的标准。
可要说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还非要在前面跟人家来回拉扯甚至于抱头鼠窜那么久呢？
等待下一位挑战者上场的间隙，看台上的学生们忍不住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这都第四天了，居然还没有一个人挑战成功的吗？这个景熔的实力看起来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啊。”
“可不是嘛。虽然赢是赢得艰难了一点，但至少还一场都没有失败过呢。这样看来的话，刚开学时候说他走后门的事情果然是谣言而已吧？就说我们科英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在分班方面走捷径的样子啊。”
“据说这次擂台一共七天，这还有三天呢，毕竟听说他的机能强度只有b级，也不知道体能跟不跟得上。”
“像这种家族背景出来的，机能损耗回去后多喝点特制营养液就能弥补回来了吧？我比较在乎的还是他的机甲，怎么感觉明明每天结束的时候都损伤得那么严重，第二天一开赛就完全修得像台新的一样呢？”
“可能自带了机甲维修师？不过你这一句‘新的一样’就说过头了，坏的地方确实修了，但这外观明明还是如出一辙的破烂好吧。”
“我现在甚至都怀疑这台机甲其实不是什么旧型号，而是走个性范儿的外观故意做旧的了……毕竟这各方面的操作情况来看，适用性多少有些爆表啊！”
讨论的话语陆续地落入了耳朵中，站在门口走廊上的一年级生轻轻地碰了碰旁边的那人：“我说景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台上办擂台的这个应该就是你家那位被领养的哥哥吧？”
被问话的少年一头深棕色的微卷短发，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场上又开始激战在一起的两台机甲，点了点头：“嗯，是他。”
景焾显然是刚刚下课过后赶过来的，手里还抱着崭新的课本，投去的视线里充满了肉眼可见的憧憬：“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厉不厉害的我这种文科生是看不太懂，不过最近在学校里特别出名那是真的。”同学神态感慨，“最近我去校网论坛上溜达，看着满屏幕的都是和他相关的帖子，啧，新生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真的牛逼。”
他见景焾还在认真观战，出于好奇开口道：“你家是银焰家族的旁支吧，这样算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家了，是不是也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进行什么豪门内斗啊？像你这个哥哥现在锋芒毕露的样子，这是要把你父亲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重新给引回去？
你看那边那个可是银焰主家的傅汲锋，这每天的擂台都来观看，看起来已经对你哥哥另眼相待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等人家得偿所愿了，会不会找机会把你这个亲生的再从家里赶出去啊！”
听着同学好像越想越离谱，景焾遥遥看了一眼坐在前排贵宾席里的傅汲锋，没忍住地笑出了声：“放心吧，他不会的。我家的情况，应该跟你看的那些电视剧不太一样。”
具体的情况景焾没有多说，但他始终记得自己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慎重告诉他的第一句话——[景熔既是你哥，也是你值得尊敬一辈子的人，只要他还在家里一天，你就必须记住这一点，永远。]
当时景炀叮嘱他时的严肃神情依旧历历在目，这足以让景焾清晰地意识到，这位在外界看来是养子身份的哥哥，对于他离开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家而言绝对不那么简单。
片刻的走神间，场上忽然爆发的欢呼声拉回了景焾的注意。
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匆忙地冲进了场上，将一位学长从那台被掀翻了的机甲里面拖了出来。
景熔摆擂的过程中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和对手打得难舍难分，但偶尔也是会出现秒杀的惊艳操作。很显然，刚刚上场的那台机甲正好撞上了“手感爆炸”的这一波。
景焾在心里不由地有些羡慕。
真厉害，如果他也有这种在战场上操作机甲的能力就好了……
正感慨着，有个声音忽然从耳边响了起来：“我就说这么眼熟，还当是谁，这不是即将跟我订婚的小未婚夫吗？”
景焾回头看去的时候脸色已经下意识地微微一白，嘴角也跟着抿紧了几分。
这种如临大敌的状态像极了一只随时炸毛的小猫，让来人乐出了声：“别这么紧张嘛，以后迟早都会是一家人，以后再熟悉熟悉你就知道我有多会疼人了。”
这么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场中央人影繁忙的样子，低低地“啧”了一声：“行了，今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有机会再单独约你出去聊，回头见。”
等到一行人走远，一直在旁边没敢吭声的同学才轻轻地开了口：“景焾，你还认识安沛学长啊？”
景焾低低地“嗯”了一声。
看着对方这一路走去的方向，眉心有些不安地拧了起来。
一直跟在安沛旁边的人也频频回头看景焾，好奇地问：“安哥，这个就是你家里给你物色的新未婚夫？”
“是他，木木讷讷的，要不是模样长得还不错，我也不想答应。”安沛沿着台阶往下走，视线始终落在场上那人身上，“不过真要说起来，相比起来确实还是这个景熔更带感一些，本来想着觉醒机语之后还能给家里一点帮助，没想到……”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凉凉地笑了一声：“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亲生的回来了，执着这个领养的也没什么意思，就这样吧。”
*
趁着整理场地的功夫，景熔得闲清点了一下目前收入复刻库的机语情况。
001号[沙盾]，002号[重压]，003号[凤火]，004号[隐身]，005号[浮空]，006号[威压]，007号[凝力]……
思考片刻，他转身看向了贵宾席上某位身份尊贵的少爷：“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上来玩玩吗？我这边可以给你安排插队哦。”
傅汲锋：“……不用了，谢谢邀请。”
其实从擂台开始的第一天起，傅汲锋抱着防止家族蒙羞的心态每天都有到场观战，意图只要战败一场就直接将景熔这个旁支的养子带离这是非之地，倒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打就打到了第四天，居然还保持着连胜的记录。
要说心痒，也不是没有，但是以他的身份，是怎么都不允许在这种毫无咖位的私人擂台上抛头露面的。
有损世家颜面。
傅汲锋的回答让景熔感到相当遗憾：“唉，真的不考虑吗？”
说实话，他倒是有些馋傅汲锋的那个能力，[机语：预知]，显然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放心使用都不用担心会暴露属性的完美技能！
傅汲锋在景熔这样期待的视线下微微一笑，抬高了下颌：“你可以问问另外两位。”
身为同班同学过来观战的郗洛辰、郗洛兰兄妹忽然被点名，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
郗洛兰摆了摆手：“我还是算了吧。景熔这家伙的机能掌控实在太厉害了，特别是强度分配是真的收放自如，虽然是同样的机语能力，但从实战上看他已经完全要碾压我几百条街了。这才觉醒几天就到了这种程度，我才不上去自取其辱。要去就让我哥去吧，让他去。”
郗洛辰表情一窘，清了清嗓子：“我也算了，这两天有点吃坏肚子。”
景熔正好也没想跟这对兄妹切磋，闻言笑了一下也没搭话。
恰好此时听到了一些动静抬头，便见有人直接从看台上一跃而下，人影短暂地一晃之后，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
三两步走到跟前，就这样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他：“之前就听说你被我们科英特招入校了，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说实话，来人确实长得有些眼熟，但在对方这样熟稔的对话中景熔一时半会间还真没能想起来：“请问你是……”
来人的表情顿时一僵，脸色也略微有些难看。
但很快调整过来保持住了脸上的笑容：“虽然我最终的订婚对象并没能选中你，但也不用故意这样说来气我吧？”
订婚对象？
景熔拧了下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安沛？”
安沛露出了“你果然在假装不认识我”的神态：“很久不见了。”
其实景熔跟这人确实不算见过，最多也就是当时安家来拜访的时候遥遥地看上了一面。
而且那天把人送走之后，他的父亲也明确拒绝了联姻要求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的阴魂不散，让景熔不确定是否要就婚约的事情继续死缠烂打，暗暗警惕地问：“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打赢了宁修勒？”安沛神态淡然地说，“我昨晚才刚回校错过了报名时间，不知道看在我们这层关系的份上，能不能插个队呢？”
景熔本想说“我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便见安沛递上了一份报名表。
视线从机语一栏上扫过。
【[机语：闪速]（备注：白墙第1000列889位）】
人不可貌相，居然还是已经录入白墙的机语？
景熔脸上瞬间切换上了亲切的表情，抓起安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那是当然，看在我们这层关系的份上，这么小的要求当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第16章
答应安沛的时候，景熔也没想到消息居然会传得这么快。
这边刚结束今天的对战，宁修勒跟白宿杰就一起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宁修勒一开口，也是开门见山：“听说那个安沛找你约战了？”
按照眼下的人气来看，想要找他切磋的人完全可以从他的宿舍楼出发绕着学校两圈，在这样完全不愁样本源的情况下，他干脆让莫风和帮忙制作了一份信息表，叫所有来报名的人提前先填写了一份方便筛选。
现在在景熔跟前的就摆放着两叠表格。
一叠是感觉大概能用，或者是还不确定情况需要实战看看的，另外一叠则是基本确定没太大意义，放进复刻库里完全可能会白占库存的。
在机语筛选的过程中，景熔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自洽逻辑，强势的输出形机语自然是优先，但是考虑到目前自己还需要装一段时间的沙系机语者，所以也不忘挑上一些方便使用又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技能入库。
就比如说[机语：隐身]、[机语：威压]等。
景熔这边挑选得认真，被忽视到的工具人宁修勒气得直跳脚：“小熔熔，总之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全校可都知道你赢过我了，接下去不管跟谁打擂台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是敢输你就真的死定了！”
白宿杰始终觉得景熔的这些举动十分反常，本是跟过来观察一下，在宁修勒这副纠缠的态度下淡淡地开了口：“技不如人输了还要威胁别人，丢不丢人？”
宁修勒咬牙：“当着全校面打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就这说风凉话了。”
白宿杰无声地笑了一下：“就算公开对战，我也是赢了。”
宁修勒：“……滚滚滚滚滚呐！”
“行了宁修勒，我都知道了，后面我都会尽量赢下来不让你丢人的。”景熔被自己这位“广告代言人”吵得头大，摆了摆手敷衍地应道。
将最后一张报名信息表放到了待观望的那一叠上，他看着自己的筛选结果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虽然并没能吸引到所有的学长学姐们，但不管怎么样至少是终于确认完了。
这里的人差不多就刚好是一星期的量，接下去的这段时间里就暂时从这里挑选可用的，先屯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代言人宁小爷：广告费结算一下？#麻木脸.jpg
第15章
如果说一个新生的擂台环节并不是什么值得太过关注的事情，那么一个赢过宁修勒的新生那就无疑是万众瞩目了。
毕竟科英机大的学生们或许有人不认识那么一部分任职老师，但绝对不会有人不认识宁修勒、白宿杰这一对双子星。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想看看谁会是第一个拿下这份“变相赢过宁修勒”特殊荣誉的人。
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是擂台摆下的第四天了。
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期待着有人能够在场上干翻景熔一战成名，到现在整个处于完全无动于衷的状态，眼看着又一台机甲从训练场上被抬下来，满脑子就只剩下“就这样吧”的麻木。
虽然偶尔也会发生被瞬间秒杀的情况，但是绝大部分的对战刚开始的时候明明表现出了绝对的势均力敌，甚至于景熔方看起来还略显疲势，可不知道怎么的，每当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注定要输了的时候，偏偏就会发生绝地反击的一幕。
就像对战宁修勒的那场一样，这样的绝地反击甚至还是一击致命，果断地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机会。
厉害吧，看起来是挺厉害的。
毕竟最后那一手的一招制敌往往快准狠地宛若教科书般的标准。
可要说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还非要在前面跟人家来回拉扯甚至于抱头鼠窜那么久呢？
等待下一位挑战者上场的间隙，看台上的学生们忍不住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这都第四天了，居然还没有一个人挑战成功的吗？这个景熔的实力看起来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啊。”
“可不是嘛。虽然赢是赢得艰难了一点，但至少还一场都没有失败过呢。这样看来的话，刚开学时候说他走后门的事情果然是谣言而已吧？就说我们科英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在分班方面走捷径的样子啊。”
“据说这次擂台一共七天，这还有三天呢，毕竟听说他的机能强度只有b级，也不知道体能跟不跟得上。”
“像这种家族背景出来的，机能损耗回去后多喝点特制营养液就能弥补回来了吧？我比较在乎的还是他的机甲，怎么感觉明明每天结束的时候都损伤得那么严重，第二天一开赛就完全修得像台新的一样呢？”
“可能自带了机甲维修师？不过你这一句‘新的一样’就说过头了，坏的地方确实修了，但这外观明明还是如出一辙的破烂好吧。”
“我现在甚至都怀疑这台机甲其实不是什么旧型号，而是走个性范儿的外观故意做旧的了……毕竟这各方面的操作情况来看，适用性多少有些爆表啊！”
讨论的话语陆续地落入了耳朵中，站在门口走廊上的一年级生轻轻地碰了碰旁边的那人：“我说景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台上办擂台的这个应该就是你家那位被领养的哥哥吧？”
被问话的少年一头深棕色的微卷短发，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场上又开始激战在一起的两台机甲，点了点头：“嗯，是他。”
景焾显然是刚刚下课过后赶过来的，手里还抱着崭新的课本，投去的视线里充满了肉眼可见的憧憬：“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厉不厉害的我这种文科生是看不太懂，不过最近在学校里特别出名那是真的。”同学神态感慨，“最近我去校网论坛上溜达，看着满屏幕的都是和他相关的帖子，啧，新生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真的牛逼。”
他见景焾还在认真观战，出于好奇开口道：“你家是银焰家族的旁支吧，这样算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家了，是不是也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进行什么豪门内斗啊？像你这个哥哥现在锋芒毕露的样子，这是要把你父亲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重新给引回去？
你看那边那个可是银焰主家的傅汲锋，这每天的擂台都来观看，看起来已经对你哥哥另眼相待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等人家得偿所愿了，会不会找机会把你这个亲生的再从家里赶出去啊！”
听着同学好像越想越离谱，景焾遥遥看了一眼坐在前排贵宾席里的傅汲锋，没忍住地笑出了声：“放心吧，他不会的。我家的情况，应该跟你看的那些电视剧不太一样。”
具体的情况景焾没有多说，但他始终记得自己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慎重告诉他的第一句话——[景熔既是你哥，也是你值得尊敬一辈子的人，只要他还在家里一天，你就必须记住这一点，永远。]
当时景炀叮嘱他时的严肃神情依旧历历在目，这足以让景焾清晰地意识到，这位在外界看来是养子身份的哥哥，对于他离开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家而言绝对不那么简单。
片刻的走神间，场上忽然爆发的欢呼声拉回了景焾的注意。
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匆忙地冲进了场上，将一位学长从那台被掀翻了的机甲里面拖了出来。
景熔摆擂的过程中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和对手打得难舍难分，但偶尔也是会出现秒杀的惊艳操作。很显然，刚刚上场的那台机甲正好撞上了“手感爆炸”的这一波。
景焾在心里不由地有些羡慕。
真厉害，如果他也有这种在战场上操作机甲的能力就好了……
正感慨着，有个声音忽然从耳边响了起来：“我就说这么眼熟，还当是谁，这不是即将跟我订婚的小未婚夫吗？”
景焾回头看去的时候脸色已经下意识地微微一白，嘴角也跟着抿紧了几分。
这种如临大敌的状态像极了一只随时炸毛的小猫，让来人乐出了声：“别这么紧张嘛，以后迟早都会是一家人，以后再熟悉熟悉你就知道我有多会疼人了。”
这么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场中央人影繁忙的样子，低低地“啧”了一声：“行了，今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有机会再单独约你出去聊，回头见。”
等到一行人走远，一直在旁边没敢吭声的同学才轻轻地开了口：“景焾，你还认识安沛学长啊？”
景焾低低地“嗯”了一声。
看着对方这一路走去的方向，眉心有些不安地拧了起来。
一直跟在安沛旁边的人也频频回头看景焾，好奇地问：“安哥，这个就是你家里给你物色的新未婚夫？”
“是他，木木讷讷的，要不是模样长得还不错，我也不想答应。”安沛沿着台阶往下走，视线始终落在场上那人身上，“不过真要说起来，相比起来确实还是这个景熔更带感一些，本来想着觉醒机语之后还能给家里一点帮助，没想到……”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凉凉地笑了一声：“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亲生的回来了，执着这个领养的也没什么意思，就这样吧。”
*
趁着整理场地的功夫，景熔得闲清点了一下目前收入复刻库的机语情况。
001号[沙盾]，002号[重压]，003号[凤火]，004号[隐身]，005号[浮空]，006号[威压]，007号[凝力]……
思考片刻，他转身看向了贵宾席上某位身份尊贵的少爷：“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上来玩玩吗？我这边可以给你安排插队哦。”
傅汲锋：“……不用了，谢谢邀请。”
其实从擂台开始的第一天起，傅汲锋抱着防止家族蒙羞的心态每天都有到场观战，意图只要战败一场就直接将景熔这个旁支的养子带离这是非之地，倒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打就打到了第四天，居然还保持着连胜的记录。
要说心痒，也不是没有，但是以他的身份，是怎么都不允许在这种毫无咖位的私人擂台上抛头露面的。
有损世家颜面。
傅汲锋的回答让景熔感到相当遗憾：“唉，真的不考虑吗？”
说实话，他倒是有些馋傅汲锋的那个能力，[机语：预知]，显然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放心使用都不用担心会暴露属性的完美技能！
傅汲锋在景熔这样期待的视线下微微一笑，抬高了下颌：“你可以问问另外两位。”
身为同班同学过来观战的郗洛辰、郗洛兰兄妹忽然被点名，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
郗洛兰摆了摆手：“我还是算了吧。景熔这家伙的机能掌控实在太厉害了，特别是强度分配是真的收放自如，虽然是同样的机语能力，但从实战上看他已经完全要碾压我几百条街了。这才觉醒几天就到了这种程度，我才不上去自取其辱。要去就让我哥去吧，让他去。”
郗洛辰表情一窘，清了清嗓子：“我也算了，这两天有点吃坏肚子。”
景熔正好也没想跟这对兄妹切磋，闻言笑了一下也没搭话。
恰好此时听到了一些动静抬头，便见有人直接从看台上一跃而下，人影短暂地一晃之后，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
三两步走到跟前，就这样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他：“之前就听说你被我们科英特招入校了，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说实话，来人确实长得有些眼熟，但在对方这样熟稔的对话中景熔一时半会间还真没能想起来：“请问你是……”
来人的表情顿时一僵，脸色也略微有些难看。
但很快调整过来保持住了脸上的笑容：“虽然我最终的订婚对象并没能选中你，但也不用故意这样说来气我吧？”
订婚对象？
景熔拧了下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安沛？”
安沛露出了“你果然在假装不认识我”的神态：“很久不见了。”
其实景熔跟这人确实不算见过，最多也就是当时安家来拜访的时候遥遥地看上了一面。
而且那天把人送走之后，他的父亲也明确拒绝了联姻要求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的阴魂不散，让景熔不确定是否要就婚约的事情继续死缠烂打，暗暗警惕地问：“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打赢了宁修勒？”安沛神态淡然地说，“我昨晚才刚回校错过了报名时间，不知道看在我们这层关系的份上，能不能插个队呢？”
景熔本想说“我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便见安沛递上了一份报名表。
视线从机语一栏上扫过。
【[机语：闪速]（备注：白墙第1000列889位）】
人不可貌相，居然还是已经录入白墙的机语？
景熔脸上瞬间切换上了亲切的表情，抓起安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那是当然，看在我们这层关系的份上，这么小的要求当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第16章
答应安沛的时候，景熔也没想到消息居然会传得这么快。
这边刚结束今天的对战，宁修勒跟白宿杰就一起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宁修勒一开口，也是开门见山：“听说那个安沛找你约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