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充满了惊愕及难以置信。

    这段时日来,予求予取的小妻子,竟然在这事儿上拒绝他。

    而且……他不行?

    沉默片刻,景元帝扬声道:“召良太医即刻入宫!”

    当良岑火急火燎的赶到,见表哥除了脸色差点,并无异状,才稍稍放下心。

    他亦不多话,直接翻开左手手腕,示意搭脉。

    尽职尽责的良太医仔细诊断,颇为欣喜道:

    “恢复得不错。”

    他点点头,问:

    “气血方面,如何?”

    良岑实话实说:“较您之前是虚了点,但不影响正常生活起居。”

    目光专注于右手书卷,似不经意的随口道:

    “是否影响御幸之事。”

    良太医愣了下,继而沉吟:“恐怕不行。”

    短短半个时辰,连着被定论“不行”的君王,起了恼意。

    压着火气,他干脆甩开装模作样的书,咬牙切齿道:

    “朕不认为,哪里有恙。”

    “您误会了。”一本正经的解释,“并非元阳之气的问题,确是您腹部刀伤初愈,加之当初落石砸中了腰间脊椎,综合来看……”

    为求简单易懂,良太医果断的打了比方:

    “辟如众目睽睽之下,您翻身上马,起初是极其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却在快跨上马鞍的一瞬间,旧疾突发,导致您当众落马,彼时场面难堪……”

    他气笑了,抬手拍了拍表弟的肩:“良岑啊良岑,你这比喻,讲得可真是形象又生动!”

    “您谬赞了。”兴奋的搓了搓手,“其实臣……”

    “来人,送良太医回府!”

    “呃?那个……”情势不对啊,赞扬后不应该有赏赐的嘛。

    咚!他瞪着阖紧的殿门,神色阴郁。

    还赏赐,不治个妄言之罪,算是明君了!

    亥时,帝后两人早早安歇。

    昏暗的小烛下,他侧过身,如紧盯着猎物般,虎视眈眈的打量着她。

    女子刚沐浴过,发梢犹带着水汽,脸颊粉嫩嫩的,眼尾泛着嫣红。

    怎么看,都是令人食指大动的一幕。

    酝酿了下措辞,他用低沉的嗓音轻唤:

    “囡囡。”

    “嗯?”奔波一日,有些疲累了,她半睡半醒的应着。

    “下午,良岑来过。”

    “怎么说?”提及伤情,睡意顿消。

    他笑了笑,长指勾过她的青丝,把玩着:“恢复了八九成吧,气血方面……与常人无异。”

    最后一句,特地加重了语气。

    她高兴道:“那太好了。”

    浑然不知饿狼的爪子已悄悄伸向单衣的系带,轻轻一扯,松了。

    “所以,你担忧的问题,不存在的。”桃花眼微眯,他支起上半身,手臂撑于两侧,柔声低哄,“何况,良岑之前不是说过,得多活动活动……”

    “啊,是吗……”她陷在醉人的眸色中,迷迷糊糊的呢喃,“好像的确曾说过……”

    他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掀开衣襟,再接再厉道:“不骗你的,乖,来……”

    就在指尖即将探进兜衣的那一刻,她忽然清醒,猛地推开了他:

    “不对,良太医同样郑重交代,你脊骨有伤,不可做……太激烈的事。”

    仰躺于榻上,景元帝瞪着帐幔顶,久久无语。

    “你对那家伙,还真是……言听计从啊。”

    她义正言辞的纠正:“这叫遵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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