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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盎司

正文 十一:养伤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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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时至晌午,曲默方醒。

    头颅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清醒,只是烧了夜嗓子干裂疼,迷迷糊糊,他双手撑着床榻将要起喝水,右边肩上兀传来阵钻心的痛——他吃痛又跌了回去,这才记起昨夜的事来。

    “小公子醒了。”听得声温婉的女子嗓音,却是侍女晴乐。

    曲鉴卿日才提及要让晴乐跟了他做通房侍女,晴乐又是跟在曲鉴卿边伺候的,想必对此事也有有所耳闻。

    此时,曲默瞧见了她,只觉头皮麻,像是他右肩上的伤更疼了。

    晴乐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斜靠在床头,又端了药碗,小玉匙盛了药汁,吹凉了才递到曲默唇边。

    曲默此事反应过来,笑得些许尴尬,朝她抬了抬左手:“晴乐姐姐,你看我这左手好使着呢,我自个儿来吧?”

    言毕,由分说,他便端过药碗,饮而尽。

    晴乐毕竟是跟在曲鉴卿边多年,倒也学了几分曲鉴卿处变惊的功夫。

    她疾徐接过了空碗,又递给曲默张干净帕子拭嘴,这才:“奴婢以前跟在太医边当过医女的,医理这东西也略懂几分皮。小公子这回伤得重了,常平又还病着,江总管怕这蘅芜斋里的小辈伺候周,便向大人请示了,拨了奴婢过来伺候。”

    晴乐这席话大约是说:小公子可别朝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了,老娘奉命行事,跟您半关系没有。

    曲默听得明明白白,他挠了挠头发,讪讪笑:“可真是……有劳晴乐姐姐了。”

    晴乐抿嘴笑,再作他话。

    曲默沉吟片刻,还是耐住性子问了:“昨夜……昨夜父亲可曾来过?”

    晴乐:“来过。九殿的侍卫送您回来的时候,大人正会客呢,听得您受伤便撂了客人到这儿来了。”

    “他什么时辰走的?”

    “大抵是听得小公子无碍之后?”

    “你确信?”

    晴乐笑:“奴婢时正忙着,也记清了。怎么?有甚么要紧的事么?”

    “没甚么。”

    他昨日被刺客划了刀,晕过去之后便直昏昏沉沉。夜里起了小烧,他热醒了,像是看见了曲鉴卿,他记着自己埋在人怀里说了些浑话,而此后也隐隐嗅得冷香绕鼻,像是和弦居常燃的檀香,又夹着些许苏合的味。

    现在看来倒像是梦多。毕竟曲鉴卿这人薄冷性惯了,也断无守他夜的可能。

    他捏了捏额角,:“我阿姐呢?我这胳膊都快掉了,她来看看?”他幼时在江南,跟着本人块学了几句方言说顺嘴了,到了燕京,这“阿姐”二字有时也还是改了。

    晴乐捂嘴笑了几声,:“小姐晨来过了,会您还没醒呢。柳夫人和老院子的侯夫人刻钟之前来了,喊她去商量及笄礼的事,她这才走了。”

    外面小厮进来通报,说是邱世子与唐公子来探病了。

    曲默叹:“唐文来可以,能能把邱绪给我撵去?”

    邱唐二人也是脚程快,待人回禀,便路大摇大摆进来了。偏他俩都是熟脸,底侍女小厮见惯了也懒得拦,看见了还要笑呵呵迎上去问好的。

    “哟!要撵谁啊?”

    邱绪这嗓子很是亮堂,喊得曲默脑仁都疼了,他摆摆手,朝晴乐:“你先去罢。”

    晴乐笑盈盈朝他个万福,又朝旁的邱唐二人行了个简礼,便款款走了。

    “嚯!你这是在哪儿挨了刀呢?”

    新来的侍女,名唤紫椽的,认识他二人,端着水壶来要给两人添茶倒水,邱绪扔了俩块碎银子给过去:“用着你,去外面玩去罢。”

    紫椽天喜捧着钱便退了。

    邱绪在桌边坐,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又招呼旁唐文坐了。

    曲默:“要是你天朝我这儿跑几趟,我院里小丫鬟可发家了?”

    邱绪饮毕茶水,起抽了腰间别的纸扇,给自己扇了几扇解暑,又晃悠悠走到曲默边,:“你还有心思管我给谁赏钱?”

    他又收扇,拿扇柄在曲默肩头轻轻了,听得曲默倒凉气,方满意:“我儿大早上起来便听得,你昨夜送元奚回去的时候‘遇刺’了?你老自诩武功天第么,怎么着了这刺客的了?唐兄说是是?”

    唐文年纪比他二人都大些,此人面容斯斯文文,相同他叔叔——骁骑营总都尉唐御——有几分相似,上扬的眉眼乍看像是个沉默寡言的狠厉角,实则是个跟姑娘说话都会脸红的腼腆人。

    也知他怎么就跟邱绪和曲默这俩厚脸皮混在起,上学的时候好得要穿条子,此人属实是国子监大奇观。

    唐文沉沉应了句,:“刺客抓住了?”

    曲默:“现在还清楚。我眼睛向好使,到了晚上能看着走,掉沟里就错了。元奚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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