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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盎司

正文 十五:情意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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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鉴卿端坐于主位上,神漠然,只:“不过凑巧罢了,竟也能引得咬文嚼字的好事者多番揣测。邹大人未免太闲了,充州水患治好了?”

    邹岳拱手,只:“官所辖之处广人稀,易于管理。自不比丞相大人政务繁忙,日理万机。”

    邹岳将将言毕,燕贞便接过话头,打圆场:“日相府千金的及笄礼宴请众宾,诸位只管吃酒,聊聊小辈就算了,政事……还莫谈了。”

    谈及仁亲王,座小官们窃窃私语:“仁亲王倒摆这样副和事佬的做派,也不知这话头儿谁先挑起来的!”

    此言,即刻便有人附和:“他在亓蓝待了十年,怕早忘了自己何许人也了!这次回大燕,许得了亓蓝什么人的指示,要搅得咱们大燕朝堂锅乱也未可知!”

    “可不就这么说呢!听说这仁亲王在亓蓝的时候便疯疯癫癫的,怕心智已失!”

    “要我说,曲家家独大,曲相把持朝政的时候太了!”

    “你们这乱嚼的人才害群之马!”

    时间,席上众宾议论纷纷,嗡嗡的声响好似群蜂子呼扇翅膀似的。

    曲鉴卿端起案上茶小啜,小官们的闲言碎语他也都听在耳朵里,却依旧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像世间再没有什么事能打动他的了。

    席间歌舞升平,厅官僚心思各异。

    邹岳像日定要些什么事端来,见曲鉴卿不为所动,便仰头了盅酒,又:“年前李太傅为太子殿择选伴读,官记着曲相家的小公子也在列吧?怎么离京两年,也不见他再到国子监去了呢?”

    曲鉴卿不疾不徐,倒两拨千斤:“不若邹大人教子有方,年前令郎被国子监劝退事本相还记忆犹新。”

    满座哗然。

    但这可邹岳自取其辱,也怪不得曲鉴卿当众不给他面子。

    燕贞刚要开圆场,便听得曲鉴卿:“王爷的终身大事打算什么时候定来?”

    曲鉴卿意思:仁亲王这个连家室都没有的人,就别跟着瞎掺和“育子之”了。

    燕贞讪讪笑了声,朝曲鉴卿:“本王跟你拌嘴从来没赢过。”

    他倒也坦荡。

    曲鉴卿闻言,只抬眼扫了燕贞眼,而后朝座众人:“本相乏了,诸位慢用。”

    袖挥,便离了席。

    这边邹岳颜面尽失,正想着怎么扳回来城呢,谁料曲鉴卿事了拂衣去,压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他也只能气得磨牙,毕竟这人家的府邸,容不得他纠缠不清。

    左偏厅倒没有因为邹翰书茬儿而冷场,嬉笑打闹如既往。大约少年人就这好,没有朝廷里官老爷的勾心斗角,亦无从商者的尔虞我诈。想去同谁交好,去便,哪有些子弯弯的。

    曲默这样个众星捧月的人,却没有寻常纨绔般难伺候,虽有时难免乖戾,但多数时候还豪、好相与的。

    且他连邹翰书样的人都能得他个好脸,其他人自不必说。况且这些人结曲默还来不及,又怎会故意挑他的错,自讨没趣呢?

    于众人都变着法来敬酒,攀关系亲疏,论父辈在朝职位大小喝,哪个富商贾的子弟又要来喝,曲默纵使有两个肚子也经不住他这么豪饮,而且邱绪与唐文两个蠢货还怕他喝得不够多,皆来者不拒。

    到了散席的时候,个人差没喝到桌子底去。

    这厅的人大多都醉的站不住脚,要自家小厮书童扶着才能走,唯有燕无痕身清,半分酒气都没沾上。只因着他皇家的人,摆手说自己不善饮酒,众人便也不好腆着脸上去劝酒。若不慎惹怒了这位殿,随便扣个什么大不敬的罪名来,便得不偿失了。

    有蘅芜斋的侍女来扶曲默回去,却见曲默靠在燕无痕身上,揽着人家九殿的肩头,只手瞎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晴乐朝燕无痕行了个礼:“九殿,夜深露重了,小公子便交给奴婢们罢。”

    燕无痕低头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曲默眼,轻笑声:“这人喝得烂醉,你们两个姑娘家大约也扶不动他,前厅还未散席,本王等会跟皇叔儿回,现同你们块将他送回去也行。”

    晴乐知他二人亲厚,也并未作多推辞,只提了个金纱灯笼带路。

    路上曲默酒气上头,说胃里难受,非要吵着要喝酸梅汤,晴乐也只得回厨房去吩咐,留了个小丫鬟跟着他二人。

    又走了片刻,燕无痕回头:“你先回去罢,本王将他送回去。”

    小丫鬟胆子小,怎敢忤逆九皇子,便行了个礼,迈着小碎步去找晴乐了。

    燕无痕半拖着曲默走到了岔路,他却忽而想起来自己不认得路,由便拍了拍曲默的脸颊,轻声问:“哥哥,前边朝北拐么?”

    曲默扶着燕无痕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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