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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盎司

正文 十九:chou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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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牢除了吃便睡,实在个清闲活儿。除却伙食不大可、牢房又太寒碜,且时不时有性命之虞外,倒不失为处归宿。

    曲默如想。

    曲默虽不什么抢民女为非作歹京城恶霸,但也游手闲、不务正务多年,绝非什么正经人。他与邱绪两人臭味相投得很,乃燕京有名纨绔子弟。除却曲默待在药庐那两年外,俩人整日价绑在起,互相知根知底,几乎到了相看两厌地步。

    此案,二人双双狱,住在对门两间牢房,也懒得隔着过喊话,便各自在牢里拿根茅草逗耗子玩儿。

    闲来无事,曲默便躺在草席上捋了捋邹翰书这事。

    那日他与曲献见张太后未果,在门外便瞧见常平来报信,说邱绪在隆丰楼与邹翰书打起来了。常平来时正牵了匹马,他怕邱绪这急性子火上来把邹翰书打狠了,也顾不得多想,便策马去隆丰楼劝架,结果却他自己动手把邹翰书打了顿。

    后来问及邱绪,邱绪却说自己并未派人去相府找他。当时在相府,常平来报时,说唐文派人来,可唐文那会儿正随盐船京,如何能知晓此事?

    曲默那会儿未曾细想,如看来实在疑点颇多。

    他那日回府后,便被告知常平被邹翰书人打个半死,他腔怒火烧正旺,只气没再拧了邹翰书两条,却也忘了深究此事。

    如此想来,更像有人故意挑唆,使得他与邹翰书结仇,而后此人再将隆丰楼事大肆宣扬。正巧碰上紫椽被他赶相府,于待邹翰书被杀之后,做局之人再将伪证摆上台面,众人先为主,便都以为此案仇杀。

    而他与邱绪凶手事便如板上钉钉,再无翻案可能,实在毒手法。

    至于那珠串,要么常平与紫椽私通,常平赠给她,要么那小丫鬟临走时顺走。常平从老宅便跟着曲默,不至于连他也细作。

    那日曲默从隆丰楼回来,恰巧遇见青袍都御史深夜造访相府,与曲鉴卿所谈正江东带贪墨案。由现在局面来看,该江东水患在前,再邹岳京述职,曲默与邹翰书结仇则在最后。

    拨云见雾,丝剥茧,桩桩事都罗列得条理明晰。

    本来也不多复杂案件,只他直不去想罢了。

    曲默打了个哈欠,二郎翘得颇,躺在床上眯了会儿,忽而想起了直被他忽略燕贞——白鹿书苑话,这人里有话,提醒他注意及笄宴,像在帮衬着曲家;然而这人又在曲献及笄宴上与邹岳唱和,辱骂起曲家来毫不嘴软。

    燕贞这人态度暧昧不明,曲默想了半天也没清楚,燕贞在这件事中演什么角儿。

    牢里暗无天日,曲默觉着饿了,才想起这会儿该晌午了,但也不见有人进来送饭。

    又过了大半日,外面阵人声鼎沸,而后牢头领了燕无痕进来。

    燕无痕见了曲默这模样,话还没说便红了眼眶。

    曲默见了,便笑:“我殿,你可谅谅草民吧。我着枷锁都自身难保了,你来了我还得哄你。”

    燕无痕拭了眼泪,又羞又恼,愤然:“你还笑得来!”

    邱绪吊儿郎当地晃了晃,添油加醋:“可不说呢。反正天塌来先砸死个,他曲家三少爷什么时候急过。”

    曲默笑骂:“你天不损我两句不浑身难受?”

    邱绪指了指燕无痕身后小太监手里食盒:“哪能呢,拖您福,我还能在这牢里吃香喝辣。”

    燕无痕:“我把这事给忘了……”说着便吩咐那小太监给邱绪与曲默两人盛饭。

    瞧着曲默吃饭还着镣铐,燕无痕又鼻头酸,但想着不能给他添乱,又将眼泪忍了回去,“明日早提审。我托人打听了,说太子哥哥也在旁监审。你给他当过伴读,到时候不要嘴硬,只管求便,肯定会从轻发落。”

    曲默闻言却怔了片刻,而后他看向邱绪,发觉邱绪脸也不对,便心了然。他连忙扒了两饭,将碗递给那太监,“到时候再说罢。至于案子……横竖我死不了就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成天在我面前哭鼻子,竟也不嫌丢人么?”

    许被曲献数落多了,“久病成医”,曲默念叨起燕无痕来也颇为得心应手。

    燕无痕从怀里方明黄帕子,从栏杆外递给曲默,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我有什么丢人……反正你都见惯了……”

    曲默笑着接过帕子了嘴:“行行行,都你有理,行了吧?赶紧走吧,我俩朝廷重犯,你又皇子,待得久了容易落人话柄。”

    外面牢头也催了嗓子,燕无痕这才看了曲默眼,恋恋不舍地走了。

    邱绪见人走远了,才:“我见元奚在旁人跟前也能说能笑,怎么到你这儿,三两句话不说就要掉眼泪?”

    曲默随应了句:“许我跟他比较亲厚,他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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