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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盎司

正文 二十一:火场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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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沂的卢姓富是此地望族,其府邸坐落在城南,占地数十亩、山环水绕、奴仆数百,纵说是乡绅庄园也不为过。

    曲鉴卿与青袍都御史高冀荣同行,皇帝拨了十名金乾卫跟着保驾护航。天渐晚,众人便在此处落脚。

    卢姓人世代为商,从未见过曲鉴卿么的官,现如得了招待当朝丞相样的差事,也是诚惶诚恐。

    是以,曲鉴卿虽言说简餐果腹即可,卢家人又怎敢怠慢,仍是在府设盛宴招待。

    曲默与卓尔桑人乔装成当地百姓,在卢府门前击鼓鸣冤,嚷着要见丞相。

    然而曲鉴卿没见着,却被南沂知县知晓了,他身为当地父母官,怎能让曲鉴卿知晓此地有冤案?便派了八名衙差,将卓尔桑与曲默人,连人带鼓同轰了去。

    江东地貌使然,卢府倚山而建,庄园后面乃是座小丘。曲默与卓尔桑人“鸣冤”不成,便想着从后山悄悄进去。

    然而两人爬上后山才发觉,卢姓家主特地选了处占地最、景致最的院落招待曲鉴卿,而两人离所院落不过之地。眼睛使的卓尔桑,都能数清院外站着多少名侍女。

    两人此际山必定会被当刺客,而后被十名金乾卫的枪戳成八面透气的骰子。由是便伏在山后,想着等酒席散了他人再悄悄潜。

    巳时,天已全黑了,此时院内酒酣正浓,都御史与卢家人和当地官员推杯换盏。

    只是曲鉴卿为人清冷又向寡言,他说自己不善饮酒,自然无人敢上前去劝。

    丝竹声乐意,然而不知是哪处的人忽而高声喊了嗓子:“走水啦!走水啦!”

    像是某信号似的,接连,院门的侍女也厉声尖叫起来:“杀人……杀人啦!”

    顷刻间,院外不知从何处突然现数十名蒙面之人,各个都手持利刃,见人便是刀。些人穿着卢家家奴的衣裳,叫人也辨不清谁是刺客,谁是人。

    时间整个卢府都乱团。

    灯烛被逃散的丫鬟小厮打翻,就着宴上的酒水,燃着了地上名贵的羊毛地毯,秋风助火,火势越发猛烈,路由院外向内烧去。

    知县招来的衙役与些刺客在院外厮杀,然而寡不敌众,很快和人起被屠戮殆尽。

    金乾卫兵分两路,人在院内守着,余八人则尽力与仅剩的衙役、家奴同守着院门。

    卢家家主与知县早就吓得躲到桌子底去了,都御史高冀荣拽着曲鉴卿的衣袖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糊了脸,痛呼:“人救我”。

    曲鉴卿却镇定自若如往常,恰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他将都御史的手推开,而后弹了弹衣袖上被拽过的地方,眉轻蹙道:“高人注意仪态。”

    高冀荣痛哭道:“官……官注意不了啊!官上有八十老母,有岁小儿……呜呜呜……如若死在里……”

    然而不待高冀荣说完,院门便被破开,八名金乾卫不敌刺客,只剩重伤的人撤到后院。

    金乾卫人围守在曲鉴卿身旁,为首人高声喝道:“保护人!”

    只见院外,身着官纱之人负手而行,路踏过地上横尸与血泊,从院外徐徐踱来——正是历经丧子之痛的邹岳。

    “曲政,别再负隅顽抗了,只要过来受死,我便饶了高冀荣和余的七名金乾卫。”

    曲鉴卿面上没有丝毫的讶异,像是早已料到会在此处遇见邹岳,他抬眼目不斜视,开道:“望邹人不要食言才。”而后竟不顾金乾卫的阻拦,步步迈正厅,在门站定。

    邹岳见此,冷笑声:“倒是个忠厚之人。日咱们便旧账新账起算!我先杀了,祭奠我苦命的孩儿的在天之灵!而后再杀了曲牧的孽!”

    任邹岳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衣广袖的男子自始至终立于庭前,他腰背挺得笔直,颌微抬,自上而地看着阶数十步以外的邹岳,目不斜视,眉宇间尽是倨傲的睥睨之态,从容不迫的样子,倒像是他才是局在握之人。

    邹岳见了只觉怒意更甚,他招手,要旁的手递来弓箭,冷笑道:“我同朝为官十余载,曲政,知道我最厌恶哪么?”

    “愿闻其详。”

    “就是幅装腔作势的样子,死到临头也改不了!”

    话落,邹岳缓缓举起手的弓,搭箭上弦,箭头瞄着曲鉴卿的眉心,拉着声音问:“说我是箭将钉死在墙上呢?还是箭、箭地将扎成个刺猬呢?”

    而后不待曲鉴卿回应,邹岳又道:“罢了,我同僚场,还是给个痛快!”

    话落,邹岳就要张臂拉弓。

    然而不待邹岳个细手细脚的文官将弓拉满,便有支剑破空而来,迅疾刚劲,直直穿过邹岳的手腕,插在了青石板上。

    力道之,竟将邹岳整个人都带得后退了数步。

    邹岳只觉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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