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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盎司

正文 二十七:拭甲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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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

    曲默与曲岩虽说都姓曲,但后者属曲家旁支子弟,因为常年戍边在外,回京时又是撞到曲默陪曲献在江南养病的档,故而二人拢共就见过两面。

    回是当年曲牧死的时候,曲岩回京吊唁;回是三年前曲鉴卿当上丞相,将他召回来议事。

    曲默已经想不起曲岩的相了,但打他记事起,曲岩像就司监军职。数年来曲岩辗转了各个方,被从北调到南,又从南调到北,这会儿曲默都被发到北疆去了,他也还是曲监军。

    这个职位如若在战时,必定是个众人争抢的活儿。但现如放眼望去,整个大燕俱是片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的盛世。他这个当得监军不上不,除却给皇帝打小报告之外,像到哪里都要被嫌弃,到哪里又都很多余。

    可怜他个文官常年待在边疆,妻女又被押在京城动弹不得,真是件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事。

    故而此次曲岩回京,述职才是正当要紧的。至于征兵,得照着大燕的律例,还要等皇帝放话了方可施行。不过上辈能带兵打仗的人,大多死的死、伤的伤,启宗帝也有意扶植些新人接任,故而也还是应允让些正当壮年的有志之士随曲岩回北疆。

    然而,这世道实在太平,无仗可打,等到在边疆熬头真是头发也要熬白了。

    故而这些所谓的“有志之士”,大多是像曲默这样的戴罪之身,要么罪名不够大处死不了,要么家中有人在朝廷当职,牵扯甚广不发落。这些人年纪轻轻的,放在牢里实在浪费粮,于是便被行打发到边疆去,也算是物尽其用。

    但有人例外。

    曲默从仁亲王府来,便路赶往外城郭赴命。

    外城墙根,十余人零零散散站着,这些人大多才从牢里被捞来,胡乱套上件行军甲便被拉到这方了,旁十匹马站得都比他们齐整。唯有人,他身上的行头锃亮,脊背挺得笔直,像他不是要远赴北疆戍边,而是要去里受皇帝的奖赏似的。

    曲默勒住缰绳,翻身马:“邱绪?!你这会儿不应该回亁安山了么?”

    唐御不知何时也来了,他从城墙上来,走到两人跟前:“这小子跟我说什么大丈夫要志在千里,眼光不能拘泥于京畿这处,便向我请了辞,说要跟着你哥块去北疆。”

    曲默听了只觉恼火,朝唐御道:“侯爷就让他这样胡闹?北疆是什么方么!我是逃了天牢被发去的,他可倒,自己上赶着去!”

    邱绪冷哼了声,道:“你自己摊事都弄不,还有闲心管我呢?”

    曲默拧着眉心,耐着性子道:“还在跟侯爷置气呢?你去亁安山找唐叔叔,不见他不就得了,犯得着跑去北疆受冻?”

    唐御朗笑声:“我小方可盛不他!”

    邱绪道:“此事已定,陛都知道了,曲三你可别管了。”

    曲默乎被他给气笑了:“,不关我的事,邱大世子您自便吧。”

    唐御上前揽住曲默的肩头,笑着劝道:“人各有志,你不想去北疆可人家邱绪想去啊。比你唐叔我,打去年年前儿便叫你来亁安山,你么,又是万般推辞不肯来,现你再想想,在亁安山啃泥可比在北疆受冻多了?”

    曲默道:“唐叔叔是劝我,还是在损我呢?”

    唐御哈哈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谁叫你直不肯去亁安山,这会儿还不兴我念叨你句了?少年人么,多吃点苦是没错的,你既不想走文官这条路,从武在哪儿不是保家卫国?在北疆干就是了!”

    曲默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哥什么时候来?”

    唐御应道:“监军到里向陛请辞去了,会儿就来。”

    “三哥!”

    辆马车穿过城门,停在了曲默行人跟前,而后身着浅蓝锦袍的少年踩着随行太监的背了车。

    被发去戍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这行加上曲岩带回来的侍卫,也不过区区二十余人,这会儿突然来了个皇子,实在是叫人有些诚惶诚恐。

    众人俱是俯身跪行礼,呼“九殿”,燕无痕随应付了声“免礼”,而后便匆匆朝曲默人走了过去。

    燕无痕在清心殿里温书的时候,觉得腹中有千万句要同他说,然而这人在跟前了他却又有些怯懦:“你……这便去北疆了?”

    曲默笑道:“嗯,劳烦殿这大老远来送行了。”

    燕无痕眼角瞥了唐御眼,后者便点了点头,识相退了。

    燕无痕这才道:“我母妃不让我来送你,我求了久,她这才应允的……北疆苦寒,你何时回来?”

    “三年。”

    两人沿着城郭踱步,渐渐走得远了,燕无痕便拉住曲默的手:“我三年都见不到你了……”

    燕无痕双眼睛向清澈灵动的,此际却黛眉轻蹙,眸中泛着愁丝。

    曲默打趣道:“难得你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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