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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战事

    胡蛮十三部恨姬武入骨。

    不为别的,光姬武重赏之下,无数的武人涌入草原狙杀胡部的贵族战士们,便叫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并因全无防备而好是折损了一些未来的继承者。

    这种流氓招式使得胡部的胡汗们气愤之极,以翻倍价格再开出,本以为入了秋把收成都归好,给大胤来次大招,结果没想到大胤的新帝何止流氓,简直阴狠之极,竟唆使潜入胡部的暗探武人们放火。

    春夏莺飞草长,绿草连天,这美景说多美便有多美,入了秋,万物更迭草枯水寒,要多萧条便多萧条,可怕的就正是这万物枯寂之时,星火能燎了原,绝了根。

    拼着一口恨,胡部大军剑指大留,打算这次拼老命也要击杀了武帝,然而两军对阵了,才发现姬武这个年轻的男人已经不是狠毒能形容,而是一种恶魔般的生物。大胤的军队,也不再像从前般软弱好欺,个个像是中了巫术,悍不怕死,便是受了重伤都硬撑着一口气扑上来,像野兽那样咬住胡部战士们的喉咙撕咬。

    饶是胡人擅武好斗,都被这奋不顾身悍不怕死的前赴后继的狼一般的胤人将士们吓出了冷汗。

    甫一交战,胡部便被大胤打得损失有些惨重,只能后退三十里地安营扎寨。

    对策尚未商量出来,忽有战士高喊:“紧急军情!”

    来报的探子浑身是血,躺在床板上双眼瞪得几乎要挣裂眼眶,好像见到恶鬼般不停的嘶声狂叫:“有兽!有兽!饿兽啊——”

    狂叫了好几声,这探子猛的死命抓住最近人的手臂,力气之大,竟硬生生抠下一块铁甲留下鲜红的血痕猛的住了口后落回床板上失去了动静。

    胡汗十三人面面相觑,正欲重责人前去调查,便听到外头忽然呼声大作起来,不过一息竟异常混乱。

    有人前来急禀:“大汗,胤人攻来了!”

    怎的可能?

    胡汗们大惊,又有战士来报:“报——!营地后方突然出现许多虎狼,见人即咬,十分疯狂!”

    姬武挥剑,策马跃过过几个胡兵时身子突然侧倒至一边,手里长剑带起一道寒光,连惨呼都不给人机会叫出,便带起几颗头颅飞上半空。

    失了头了胡人颈处血如泉高高喷出,身子好一会才如不堪重负般倒在地上。

    四面八方都是大胤将士们的嘶吼声:“杀——!”

    姬武再次挥剑,与自己的子民们一同嘶声呼喊出这一个单调的字眼,感受着骨子里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咆哮,就仿佛心里一头关了很久的猛兽终于得到了时机出来自由,姬武只觉得兴奋。

    面前那些该死的胡人的惨叫都是最美的乐曲,叫他浑身滚烫,甚至这兴奋都叫自己下身都坚硬起来。

    远远有几条高大的胡人身影从半空与地面合成围势袭来,当头一人使用双锤,深目高鼻,口里大吼:“狗皇帝拿命来!”

    姬武翻身下马同时抬腿一踢,把战马嘶嚎着踢向此人,自己一回身,右腿一勾,勾住一个胡将刺来的长枪尖处,巧力一使翻身之时手里剑挥,把变招不及的胡将斩飞头颅,落地后右腿一踢,失了头还未倒下的尸身被大力踢向其他胡人。

    这几下一气喝成,借着马与死尸拖延这一瞬间,武帝猛力一蹬跃至半空,手里剑芒吐路如龙,斩向双锤重重击在地面上引起震动地裂的胡将手腕。

    “护驾!”

    胤将有人大声嘶吼,胤兵如潮涌上来迎上想围杀武帝的胡人。

    血与惨叫连绵不绝,阴沉的天空都叫这惨烈的厮杀染成了一片血色。

    有兵士发出惨叫,被胡人砍去了手,可这兵士倒下遭到刀砍时却猛的瞪大双眼,用仅剩的一臂勾住胡人脖子,体内像是爆发了巨大的隐藏的力气,张嘴就贴着胡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血肉飞溅,胡人痛得张嘴惨叫不停,手里的刀又砍了两下,想挣脱开去。可怎么挣也没用,胤兵一边撕咬一边大口喝血吃肉,粗重的呼吸声仿佛饿了许久的野兽。最终胡人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瞪大的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与惊恐。

    这兵士亦倒在地上,像是才感觉到痛,呆呆的看着天任身边人影你来我往,也不知想到甚么,嘴角忽然带了丝笑,安然而从容的闭上了眼睛。

    战争是惨烈的,战况是一边倒的,胡部大汗们仅有四人冲出大帐奋力杀敌,其他九人竟然想趁乱策马逃跑。

    千人的动静多少还是叫人看在眼里,忽然不知哪里有人高声猛喊:“大汗逃跑了!大汗弃了我们逃跑了!”

    这一声喊如一滴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瞬间便炸开了。

    喊声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还指出了大汗们逃跑的方向,不一时整个战线上都能听到大汗逃跑的喊声。这下本就混乱呈现颓势的胡军溃不成军,许多战士哪还有心打战?转身就跑,只恨不得快些去抢匹马,好有多远跑多远。

    远远的,姬武看着胡汗们逃跑的方向,火把星星点点,在黑夜里分外明显。他嘴角微微翘起来,轻笑一声:想跑,也得问过朕准不准。

    大胤这边,一队铁骑扬起枯草泥块紧咬着胡汗们身后紧追上去,姬武轻道:“通知重骑。”

    身后的士兵领命向后方策马,不一时,一只箭鸷冲天而起,箭一般向胡人的后方飞去。

    姬武联合大胤各边城共百万大军以破竹之势不过二十余天便一举击杀胡军近六十万众,胡部败兵仅剩十万余向后方慌乱败逃,大胤的铁骑则坚定的向胡蛮草原压进。

    每一处每一个大胤的士兵们带着姬武的命令:杀,杀,杀。

    在姬苏与先生们请了城中孩童把守街道各处探听军情敌情步入伤营不顾身份忙前跑后为大胤贡献自己一份微薄力量时,一只箭鸷带着城中的消息飞到了鸷兵臂上。

    见武帝看完消息似是心情不错,被唤来的麾下第一大将军姜诚玩笑问了一句:“陛下,可是其他边城传来好消息?”

    姬武重看着手里消息,并不抬眼道:“其他地方消息方才就叫你们看过,此乃大留消息。”

    看完了,把纸条递过去:“朕有三子,姜将军,依你所见,哪位皇子适合太子之位?”

    姜诚一怔,半跪于地抱盔低头道:“陛下,三位皇子皆乃人中龙凤,臣一介粗鲁武夫,岂敢妄议。”

    姬武抬着递纸条的手臂纹丝不动:“朕恕汝无罪,姜大将军且看看。”

    陛下这是打算做甚?

    姜诚年三十五,十余岁便与父卫边戍关,姜家满门忠烈却并不迂腐,自从姬武还是皇子敢自荐上门,一番商谈下来,姜家上下便对姬武表了忠心,姜家的百年兴旺已经破釜沉舟全数唯系于姬武,姬武也确实不负自己当年的狂妄承诺,一举夺取帝位。

    这是个野心看不到边际,心智极高的可怕的年轻人。

    姜诚尤记得祖父对姬武的评价,也记得祖父对阖家上下的警言:既然选择追随姬武,便不能在他生前生出半点二心,姜家也不要参与皇子争纷,拥皇便是最最正确明哲之路。

    可眼

    下,武帝给自己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望着姬武不动如山仍伸过来的手,姜诚迅速在心中做下判断,一咬下,双手接过纸条。

    纸条轻飘飘的,仅两指并宽,所书之字小如蝇头,密密麻麻,却无一字多余把大留城中所发生一切述了个清楚明白。

    姜诚越看越心惊,不由偷偷抬眼打量上方的年轻的帝王。

    年轻的帝王也不知在想甚么,嘴角带着笑,嘴里说着冰冷又无情的话:“聪慧稚子确实讨喜,可若年纪小小图谋甚过,心思用得不正了,还是收回那些不切实际之妄图方好。姜大将军,汝说是也不是?”

    姜诚冷汗涔涔,点头应是。

    “一块磨刀石而已,若想变成刀,也得看朕同不同意。”

    待出了帐,姜诚走远了方回身复杂的看了一眼大帐。

    这个男人能登帝位,果然心思深沉缜密又狠毒到不能为人所极。

    这番话竟对着自己说,莫非点醒自己姜家有人不顾祖父训斥妄动?

    再想到方才的命令,心头又是重重一跳。人说虎毒不食子,他究竟对自己的儿子,有真正的父子之情呢?还是根本无情?

    忌惮的再看大帐一眼,姜诚唤来亲信:“速写信回家请祖父好生把家中上下捋查一番,可有人不听话。”

    就在姜诚的亲信随侍拿着信边夜策马望家乡而去时,箭鸷寻到了重骑,又带去了一份消息,重骑一分为二,一部分仍配合着武帝这边击杀胡兵败将,一部分调转头,行走了一段路后分为十三部分,饥饿的扑向胡蛮部族后方留守的老幼妇孺。

    所有的重骑只知道一个命令:三岁以下者,留。未婚嫁女子,断手足,充游军士。

    草原上战事激烈悲壮,大留城这边也不好过,胡人攻城极是凶悍,派谴过来亦有三万众,还未加上各路偷袭的队伍。

    大留守城只有两万兵,一万为保水源,派驻去了留河。第一轮胡人进攻使了两台投石仪,城中十数处地方房屋叫砸毁,胡人并不会制投石仪,可眼下这仪器竟出现在此,显然大胤当中有叛逆投奔了胡蛮。

    守城的将士兵为这消息气红了眼睛,恨不得大开门城冲出去杀个痛快,把那叛国贼人找出来五马分尸,可将令如山不能妄动。

    草原大石并不好找,对方投石仪也显然做得粗糙,使用不长便退去,倒是让大留方面松了口气,一盆盆的滚油与芦草点了火从城头倒下去,架了城梯往上冲的胡人先遣部队生生被挡住了一波,无数胡人身上裹着烈焰惨叫着倒下去,第一回合的攻城试探便在大留略胜一筹中结束。

    连将军年约五十,申字脸,眼下泛青面容冷峻,立于墙头看着胡兵安营扎寨,下令下去:“胡人夜半只怕有火箭偷袭进攻,着几队人马运水做好准备,入了夜一更前,把所有房屋地面都泼上水。”

    “听瓮们轮流值听,切不可松懈,皇子眼下全聚城内,他们定会按捺不住向皇子出手。”

    果不其然,入了夜,不止城外胡人把箭头点了火进行一轮密集的火攻,便连城内的暗哨们都活动起来,偷迎了一批人马进城直奔皇子所在而去。

    老实讲,战争时期武帝竟把年幼的儿子们带来边城,是个将军将士都并不高兴,这意味着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去保护年幼却高贵的皇子,意味着保国卫家的人手要被这种本不应有的小事给生生连累消耗一部分,意味着行差一步,便是胜战也有可能全城将士都因护卫不利而受天子之怒火。

    可武帝偏生要带人来,连鲧连将军听到自己被分为守城将军时简直像被淋了一盆冷水,心都冷透了:比起在后方窝囊保护小孩子而死,还不如上阵杀敌自己带几个胡人垫背被捅个透心凉呢。

    可帝令如山岳,不能半点动摇更改,连将军看着手下的兵士与儿子们,只得长叹一声,认了。

    一同守城的,还有参将连家二郎连烽三郎连薪,及年仅十四的六郎连锐。

    连家亦是满门忠烈,世代镇守边关亦有三十年之久,得了此令,脾气火爆的连六郎恨不得冲到官衙把姬苏打一顿,结果没等他动手,皇子身边的侍卫送来了姬苏的听瓮一物。

    姬苏不知道自己一个听瓮叫亲爹高兴与生气两掺时还帮自己消解了一点守城将军因为要护卫自己的不满,第二日送上的借箭一计,更是叫某位连家小将对自己起了好奇攀比之心。

    次日,得空的兵士们得了令,赶紧从城外割了草编扎草垛假人,入了夜后,随着连烽一声令下,黑鸦鸦的城墙上无声的放下了千百条草绳系好的假人。

    远远潜伏着观察大留的胡人大惊,赶紧向胡军大将报信:胤人偷放士兵下城来偷袭了!

    在伤营忙碌了一天,姬苏夜里睡得沉,半点儿没听到震响半边天空的喊打喊杀声,早早起来,按平时习惯蹲了马步打拳练箭后快速吃了早膳便又一头扎进了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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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军)闻战,顿足徒裼,犯白刃,蹈炉炭,断死於前者,皆是也。”

    ——《韩非子?初见秦》

    此处士兵生生咬死胡兵,乃根据此句有感而写。

    秦朝锐兵当时都有视死而归的拼命之能,这样的军队,叫人害怕。故为胤军来源。

    PS:关于小可爱们对于姬苏暴路出的智慧会不会引起怀疑的这个解释。

    其实在三十六章,姬武兄弟对话的时候就做伏笔解答了。当时是这样写的:

    他横抱着姬苏,把姬苏往怀里拢了拢,走了几步又回头:“阿苏猜到你要亲征。年幼便有此心智,大胤近三百年来,也仅开国先祖听闻如此。”

    姬武挑了挑眉,看向窝在于淳廷怀里沉沉睡着的儿子。

    这么个又小又脆,随便伸个手指就能戳死的小子竟聪明至此?

    也就是说,姬苏这样表现的人,其实并不是姬苏是第一人,在他之前已经有珠玉在前了。

    古人曾说生有宿慧,姬苏这样的表现因为有开国胤帝为样榜,所以被发现也只会被当成生有宿慧大有来头,反而不会往妖孽上联想。

    笑,每天章节里都在挖坑,看文的大家是不是灰常心累?(不怀好意脸)

    再,关于四十一章草人借箭。

    这是个大错误,事实上有小可爱(长佩小可爱sanyef)发现并提到:

    草人怕不是不个很好的主意,草人畏火,而城墙上无论白天夜晚,均要保持灯火通明,草人不易隐蔽,只要一轮射箭就会被敌人看穿,而敌方只要用火箭就可引燃草人,极易导致城头失火,反而会伤及己方。如果真的要在城墙上用这个方法,那么只能属于一次性的奇计,历史上有确实用于守城的草人借箭的记载,最有名的是唐代张巡将军的计策,他当时所在的城被围困,箭支所剩不多,就在一个深夜熄灭城墙上所有的照明,然后命人从城墙上用绳子往下放下大量穿着衣服的草人,敌方见了以为是夜袭,就用箭支狂射一气,后来天亮了才发现都是假人,

    当然上面的箭支就被没收了,过了两天张巡又在晚上熄灭灯火,用绳子放下真的士兵,敌方这回以为又是草人就没管,结果这回下来的是突击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惜张巡将军最后还是败于粮食不足,他死守睢阳的那场守城战真的太悲壮,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唉,是中国历史上也凤毛麟角的守城战。

    蠢作者不知道此战,因此在文中写到姬苏想到,在此改正为:姬苏脸皮子一抽,恭敬对四人道:“苏有一想法,城中可使小儿扎芦垛或假人,胡蛮箭攻之时举城灭光,系绳垛或人放下墙,待箭满,再换垛换假人,如此一来胡蛮之箭反为吾大胤所使,亦能帮大胤省出箭支。及第三日,贼人以为仍是芦垛不肯放箭上当,吾等再系兵士放下墙,可袭之措手不及。”

    感谢三国演义,感谢诸葛先生草船借箭。

    更感谢张巡将军,若无张将军昔年悲壮卫国死守睢阳,自己又怎能正好用于帮大胤想出这么一招省下一些战争资源与成本的方法上呢?

    在此非常感谢sanyef。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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