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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军训

    好儿郎姬苏在做什么?

    吴家三娘子全然不会想到,太子殿下正在宫里累得连学狗叫的力气都没有,哼叽叽接受着侍卫的按摩,痛苦又后悔。

    虽然只是简单几个字组成的一句简单的诗词,但落于人耳中,其意味是值得人深思的。

    所谓三岁看老,才八岁的太子殿下竟能说出如此具有高瞻远瞩、大气磅礴的话,可见其眼界与格局之远大。而且此话细细嚼了,有别于当下的诗词歌赋骈文等,有种奇特的韵律感,简直像是一种全新的诗歌体。

    而此话传进了宫内,乐正抿紧了嘴,剪坏了一朵刚剪下来的鸢尾,林美人则叹了口气与几位先生对面互相苦笑摇了摇头。

    至于江夫人,则呆呆的手中茶杯掉在地上碎成了碎片乱汤都没有察觉。

    姬苏确实是后悔的,他不过就是拿了最爱的太祖的诗词嘲讽了一下那些食古不化又自视清高的世家子们,没想到化学反应会这么大,一回宫,先生们追着他写出一个整文来不说,连大佬爹看自己的眼光都充满的慈爱的压迫感,好像他不想烂脑袋把整首诗词憋出来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他老人家似的。

    姬苏可不敢把整个诗词都背出来,他不是剽窃者,脱口说出这句诗词来都非常愧对华夏父老乡亲愧对太祖了,所以顶着压力的后果就是先生们又给姬苏开了文化课。

    没错,就是写作文写诗词歌赋的课。

    武帝这个大龄搞事青年实在是会抓紧一切机会的搞事,儿子弄出这么大阵仗,立刻就在宫门口贴了道圣旨,召集天下文人按此句作文章,出众者免科考入国学院。

    同时又道太子所作之言乃文学界的新诗歌格式,极有创新,鼓励文化人们不拘旧格开创新思路新文体,并弄出了历史上第一本月刊式书刊杂志:《国文集》,置于自己名下的纸墨铺子书局酒楼里出售,同时鼓励天下学子向朝廷投稿。

    有文人墨客好奇买了一本来看,大呼值得。

    里头的编审都是当朝知名大夫相爷,所集作品有当代名人雅士所作,更有新科考出众的学子们的作品被几位大家名大夫点评。

    这本杂志不贵,也就卖十二个铜板一份,很快便脱了销,免费抄阅的学子们挣得不少,也累得不行,可收获更是可观。

    文化的火被超级搞事青年姬武炒作得极是旺盛,宫门前每日围满了名士学子,欲把大作面呈天子。这股风气甚至影响了侠客游侠,负了刀剑夜探皇宫想结识结识能说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般广阔磊落胸襟,有巍峨远志的太子殿下,若是真当名符其实,欲以身家性命相追随者亦不在少数。

    一时间京城热闹非凡得很,皇宫的大狱每日也住满了侠客游侠儿,朝官们每日忙得脚不点地,真真是快叫熊皇帝把精力能力都榨干了去。

    热闹就好啊,武帝就怕不够热闹,就是想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贤才倍出。

    趁着这股热风,武帝又推出了收集的官员们的大作出了书继续赚钱,四位先生们借着这个世上最粗的金大腿,所着的地理、人文、人口、税收等各个方面的心得资料摆在了朝官们面前,也放在了书局架子上公开贩售,从幕后走向幕前,并由两相推荐,正式领了户部、吏部、兵部等四部里的小闲职。

    坚定跟随姬武的新世家贵族们感叹自己的眼光之好,顽冥不化的老世家们有些却是开始有感后悔,于是暗里联系着朝中的关系,往武帝前递交悔恨书并先祖所作之圣贤礼法文章,别的人姬苏不知道,可长德嫁去的伍家,在花会后两日,便由着长德与两个儿子捧了家中藏书进宫来请了罪,当然,两位表兄走路一拐一拐,又不见伍家人出面,可见伍家对于投诚一事还是反对,长德的心,并不与夫家一体。

    至于大佬如何处置,姬苏不知道,反正皇姑姑是皇姑姑,就算伍家垮倒,她识情识趣,又有着身份地位在,大佬爹不动她她便可以活得滋滋润润的。

    文化的兴起,提高了京城的消费及旅游观光业小偷业赌博业,内闾的女子们开始大力弹唱文人墨客们的大作,甚至推出了雅夫子这类卖艺不卖身有文化有才能的高端路线,夜夜笙歌开始在京城流行,京城兵马司的兵力逐渐感觉吃力,不得不向武帝要求扩兵。

    做天做地都做不过武帝。

    又熊又搞事的青年武帝收到奏折后第三日,心情很愉快的来找儿子顽耍了。

    对,就是找儿子顽耍。

    彼时姬苏正在听平平仄仄听得两眼成了蚊香盘,一听大佬要放自己假,一蹦三尺高,好话不要命的甩,唬得连锐在身后一个劲摸手臂,安抚自己身上爬起的鸡皮疙瘩。

    武帝抱起儿子,看着连锐,难得的卸下威严的气势,声音微微温和的道:“汝也来罢。”

    唐山忆速给武帝与姬苏脸上动了动,掩去了真容,待换好衣裳,武帝唤了八骑护驾,连锐从侍卫们那儿分了一套刀剑装备配上,出了宫。

    大胤的宫殿是巨大的,到了宫门前姬苏着实吓了一大跳,除了一些隔了段距离或站或坐或蹲的学子文人,还有几个抱着刀剑的侠士探头探脑不肯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

    姬苏疑惑,也这般问了,武帝捏着儿子的脸,好笑道:“还不是汝惹出来的事?虽然为父在背后推了推手。”

    ……

    听完武帝快速简洁的叙说,姬苏真的无语了。他要是早知道就凭太祖这一句话,渣爹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打死他也不会说,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所以,这会带你去瞧瞧新建的文笔楼与侠士擂。”

    文笔楼与侠士擂是紧急搭建的。顾名思义,文笔楼,是给前来递交文章的文人们做交流的一处楼阁,武帝派了谒者每日在那收集大家的文章,并时不时指派朝官名士前去当场批阅,一应成绩贴于墙上,短短时间便成了文人斗文的风流地方。

    而侠士擂,就是给那些夜探皇宫没组织没纪律目无王法的侠士游侠们准备的。

    你们都想进宫见我儿子,行啊,先比比,看看你们有多少真材实料。同样的,给武人们发泄的渠道,通过比武,倒是不少侠士惺惺相惜引为知己,宫中的禁卫们借此擂亦在世人面前路出真容,每日派出三位接应挑战。输了,证明实力不佳,提溜回去操练得鬼哭狼嚎;赢了,给予一定的奖赏。

    至于出众拔得头筹的侠士,姬苏不敢置信的看着武帝,难道真要把自己当成大胤吉祥物,与他们来个亲切接见握手问候?

    ——妈呀,好羞涩。

    武帝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羞涩,甚至鼓励儿子:“好好挑,这些江湖侠士真有本事,又有忠肝侠胆,收下亦有好处,汝将来总要有些可使之材。”

    “是,父皇。”

    作为一个帝王,武帝俱有的不止是政治敏锐性,还有敛财的敏锐性,姬苏到了文笔楼。

    文笔楼就建在国学院对面的纸墨铺子边,因为动用了工部的匠人们连夜改建得高大上了,站在外头都还能闻到新木的香味。

    楼牌是武帝亲题的字,笔走龙

    蛇,带着凌厉霸气之势,硬生生把个文笔楼写得如同两军交战的战场,很是可以的。姬苏发现门口居然还有收门票的小二与小柜台,简直对大佬爹叹为观止,虽然门票钱不高,两文铜钱一人,可看看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这一天下来得多少收入???

    爹还非常的有商业头脑,居然还在另一侧支了卖吃的货摊儿,什么饼啦,面条啦,点心啦,煮鸡子啦,茶水免费。

    再一看,自己在青县做出来的小竹凳简直派上大用场,排队的人都去纸墨铺子转一圈出来,手里就提着凳儿,领杯免费的茶水,自发到队伍后排坐好,再掏出文章,一点都不无聊。

    ……这真的是个皇帝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武帝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儿子眼里一个劲刷新,非常好意思的带着姬苏走了后门——翻墙。

    这一大波操作太溜了,连锐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快捡不起来了,陛下带小殿下爬墙不说,居然还找了个死角躲在窗下偷听偷看里头的情景,连锐感觉自己今天怕是没睡醒,正在做梦。

    武帝也就是带崽来看看个大概情况,并没有停留太久便又动身去看侠士擂。

    这个擂台,建在了大昭湖畔。正是莺飞花开好季节,侠士擂半楼半台,楼阁新建了好几座,依水傍林,是给观战的人进去点了吃食酒水临窗观看用的,擂台则推进建到了水上,高高大大,呈长方,有判官手持鼓棒立于巨大的牛皮鼓之下,台正中以朱砂正红写了个擂字。

    湖上大船小舟无数却都按着大小分开,湖泊留出很大的空处平头百姓,公子贵族,夫人小娘子与侠士们把这处京城风景地围得水泄不通,,有两位侠士正打斗激烈,喝彩声阵阵,热闹非凡。

    姬苏艰难的看着大佬:莫非上台也得要先交个钱吧?

    这很像是姬武能干得出来的事。

    他爹要是放到现代社会,妥妥的霸总不用说啊。

    只能说姬苏不小心真相了。

    何止上台得交钱,就是那些船,那些楼阁酒水,观战费,他这大佬爹都照收了没误过,又流氓又无耻,简直黑心商家。

    连锐跟着这对天家父子很是享受了一把VIP待遇,吃着街边小摊买的饼子与肉食,硬从众多被吸引来的百姓当中抢到了两棵临湖的杏树,坐在树杈上边看擂台赛边吃的中饭。

    这日过得有趣有味,但并非武帝带姬苏出宫的主要目的,吃饱喝足了,一行十骑策马奔东城门而去,一直横穿大半个京城,到了京城兵马司的营地。

    大司马于淳谦早在门口候着,显然知道武帝要来,见了礼,姬苏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掌管京城安危的大司马。

    四五十岁年纪,是位儒美留了长须的大叔,面容与于淳侍卫有些相似,但眼角上挑,显得多情。

    见姬苏看着自己,于淳谦笑道:“太子殿下可是觉着末将眼熟?殿下身边的于淳侍卫正是在下犬子。”

    哦~姬苏恍然大悟,回头看看自己的侍卫,于淳廷冲姬苏眨眨眼睛。

    “陛下,太子殿下,请随末将这边去。”

    姬苏腿短,在场的都是武人,个个长腿走得快,于是武帝把姬苏抱起来行路,七拐八拐绕过一片营地,便听到了嘶吼着的训骂声。

    “他娘的,都没吃东西是不是?站直了,背挺起来,谁敢眨眼抽十下!”

    随着训骂,还有挥鞭子抽打到东西或地面的噼啪脆响。

    一行人上了一座营楼,借着黑色的层纱糊的窗户,可看到下方巨大的训练场,场地里约站了一百多人,正列成了方队站于场中,双腿并立,背挺直,两手指合紧贴着腿侧直垂,头上汗如雨下。几十个军士穿着铠甲拿了鞭正满场地巡查。遇到身姿歪斜或动了的,或踹或骂,或把人拉到一边去做着姬苏熟悉的掌卧撑。

    场地另一侧,有几十人正扛木绕圈跑步,有些步履还好,更多的踉踉跄跄,赤着的精赤上身蒙了汗,在并不强烈的光线下跟抹了油似的闪闪发光。

    场中那些站姿并不好的都是些青少年,姬苏眼神好,甚至能看清有些人脸色不佳,眼下有黑眼圈青眼袋,精气神并不佳。

    这是……在军训?

    “这些是新兵,皆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或世家权贵旁支子弟。”

    大司马主动为太子殿下解惑。

    “京城人口骤增,兵马司人手并不足够,故末将向陛下递了折子求援。”

    结果没想到大佬爹给你一票不好伺候的权贵子弟?

    姬苏看着旁边的美大叔,为他一掬同情之泪。

    因为往前伸头看美大叔,姬苏的脸贴着武帝的脸庞擦过,耳朵仍贴在爹的脸颊上,柔软又细滑的触感比女子更美好,既陌生,又异常的温暖。武帝抬手压着儿子的后脑,让他贴得自己更紧些。

    ——原来儿子亲近是这般的好,以后可以再多抱抱。

    “大司马也特狡猾,怎的不说朕还放了三千边关上阵杀过敌的将士与汝?”

    武帝又与儿子细道:“权贵子弟确实有骄纵纨绔者,但也不乏有上进心,自身奋发向上者。朝廷要制衡收买朝臣之心,便需要给这些家族一些安排好处。再者这些人横行市井,或有身份靠山有名声,在这京城中反而比平民寒士出身的将士更有威慑。治安他们承担了责任,若真出了何事,总是有国法为他等问个公平结果。”

    “放于此处,另还有个目的,便是试验汝所写军校兵士训练一事,若可成,便能着手建立,把那些文官士大夫的反对之声压下去。”

    大司马显然也是头回看到铁血并且异常果决无情的帝王竟有这般柔和的一面,挑起了眉毛看了看武帝并两人身后的于淳廷一眼。

    于淳廷显然没有注意到大司马的眼神,正看着抱着儿子享受的哥哥微微眯起眼。

    他还没和儿子这样贴近过呢,一看就知道肯定好顽,否则哥哥怎会按着儿子脑袋不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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