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离开这里,东西都不能带走。”

    秀春点点头明白了,那就和她家的宅子差不多,里面的家具陈设、一花一木,也大都是圣上御赐。

    “苗苗哥,那这么说你家也有这些公家配的家具了?”

    秀春知道陈木匠的大儿子在上海医学院教书。

    陈学功点头,又道,“因为我父母是校双职工,分房面积要比姑父的大一些,家具配备方面相应也会多几件。”

    秀春真心赞许道,“苗苗哥,你懂得真多!”

    这还是臭小孩第一次夸赞他,陈学功不觉得意忘形,“那是自然,我懂得多着呢!”

    “啥懂得多?”宋建军买菜回来了,笑呵呵问道,他只听到陈学功最后一句话。

    在宋建军面前,陈学功可不敢得意,忙谦逊道,“我的意思是要学的还很多。”他姑父才是精英分子,支持国家建设的中流砥柱。

    秀春抿嘴偷笑,被陈学功逮到,怒瞪一眼。

    宋建军去买菜,从瓜农手里买了一个白兰瓜,皮薄肉厚,在兰州特有气候的孕育下,格外的香甜,秀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瓜,陈学功抱着白兰瓜去水龙头下冲洗时,秀春跟着去,盯着白兰瓜打量。

    “贪吃鬼。”陈学功给了个精准的评价。

    一个瓜切八块,有四块进了秀春的肚子里,瓜吃的太多,导致吃午饭时战斗力就下降了许多,哪怕菜色很丰富,大舅妈还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大米拿出来煮了。

    秀春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大舅和大舅妈轮流给她夹菜,碗里堆得像小山包,肚子里装了太多白兰瓜,吃不下菜了。

    好在大舅和大舅妈在问苗苗哥考大学的事,没注意到她。

    “苗苗,你报考了哪所大学?”

    “通知书下来了吗?”

    陈学功道,“我报了第二军医大学,通知已经拿到了手。”

    宋建军满意的点头,“子承父业,当个医生挺不错!”

    说着,宋建军又对陈秋娟道,“秋娟,把家里那瓶酒开了,我跟苗苗喝一杯,庆祝他顺利考上!”

    自己的侄儿考上大学,陈秋娟也是欢喜的不行,哎了一声,把家里珍藏的五星茅台拿了出来。

    五十三度的烈酒,一盅下肚就上脸了,宋建军还要给他倒,被陈秋娟赶忙拦了住,嗔道,“一杯够了,苗苗还小呢,哪能给孩子喝这么烈的酒!”

    宋建军也懂得把握分寸,呵呵笑了,也就不再硬劝。

    宋建军两口子吃饭偏快,两个大人都吃完了,两个孩还在磨磨蹭蹭,秀春是吃不下,陈学功是晕晕乎乎。

    正好邻居过来串门子,宋建军两口子招呼邻居去了,秀春忙低声道,“苗苗哥,我吃不完了…”

    喝了一盅酒,陈学功的脑子有点迟钝,还说起了老家话,“干啥?”

    秀春嘿嘿赔笑,“我分你点?”

    这下陈学功懂了,“剩饭给我吃?”

    第27章 3号二更

    酒劲上头的陈学功格外好糊弄,吃完了秀春碗里的剩饭,还打了个饱嗝。

    饭后,陈学功主动要求洗碗消食,陈秋娟则领着秀春介绍周围环境,在哪里洗手,哪里开灯,哪里放了零嘴…当然最关键的是哪里上厕所。

    这栋楼每家每户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每层楼有个公共厕所,原本不分男女,可住的户头比较多,用起来难免不方便,就有人用木板从中间隔开,设成男女厕所,夏天洗澡也就在厕所里解决,冬天宋建军他们单位发澡票,去工业区的澡堂里洗。

    解决了上厕所问题,接下来是睡觉问题,同低柜里面的上下铺被陈秋娟铺好了床单,上床是水红印牡丹花棉布床单,下床是白蓝格子布床单,同色的枕巾。

    陈秋娟拉了秀春的手在下铺坐下,笑眯眯道,“春儿,你睡上铺咋样?你苗苗哥大男孩一个,就是被看到光屁股也没啥,你是姑娘,睡上铺方便点。”

    秀春不迭点头,听陈秋娟安排。

    陈秋娟又问秀春的行李要不要收拾出来,给秀春开了个空的柜子,对秀春道,“春儿你的东西就放在这里,你苗苗哥的放在隔壁。”

    提起行李,秀春猛地拍脑袋,忙把装在布口袋里的野味掏了出来,两只野兔,两只野鸡,还有一只野鸭。

    全给陈秋娟,“大舅妈,这是我从家带的。”

    陈秋娟瞪大了眼,讶道,“春儿,你哪来这么多野味?大舅妈已经连着收到三回了!”

    秀春笑眯眯道,“小舅打的,让我带过来给大舅妈和大舅吃。”

    闻言,陈秋娟心里舒坦了些,也打消了疑惑,这些年按月寄东西回去总算没白寄,有了好东西还知道惦记着他们。

    想到秀春和苗苗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陈秋娟让他们先睡觉,等养足了精神,想出去玩等明天再出去。

    隔日宋建军两口子去上班,临走之前给陈学功五十块钱,又把家里剩下的粮票搜罗出来,零零碎碎搜出来五斤,反正已经是月末,过两天所有票又得重新发一遍。

    宋建军两口子走之后,就剩陈学功和秀春大眼瞪小眼。

    “小春儿,我们出去玩,带你吃好吃的去!”

    秀春蹭得一下来了精神,不迭点头。

    既然准备出去吃好吃的,那肯定得留足了肚皮,早饭是不能再吃了,刷牙洗脸,拿了钱之后锁门下楼。

    秀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让陈学功开门,在她放行李的柜子里一阵摸索,摸出一卷钱,秀春仔细数了数,数出十块钱,递给陈学功,“苗苗哥,这是火车票的钱。”

    家里说话不挡声,她注意到了,大舅没提报销路费的事。

    瞧见秀春小脸上全然是认真之色,陈学功笑了笑,不接,一派好哥哥架势,耐心道,“真不用给我,我们买的学生票,两张加起来才四块七毛钱。”

    秀春算术学得还不错,搁在心里飞快的算了一下,又数出两块三毛五分,“我不能要你给我买票。”

    还挺固执…

    陈学功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宋建军临出门前给他的钱,朝秀春晃晃,“呐,我们两的火车票都从这里报销了,不用给姑父省钱,他有钱花不出去。”

    陈学功说得丝毫不夸张,时下实行统销统购政策,宋建军两口子住的房是公家的,家具公家配备,水电费是一般居民的一半,每月单位除了发放各种票据以外,两口子加起来还有一百多块的工资,生病去医院花的钱单位给报销,买菜一个月几块钱足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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