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一怄气不理他回娘家!

    陈秋娟白他一眼,把他手拿开,“一屋子人,你手搁哪儿呢!”

    宋建军笑了,眼角带了细纹,满足的喟叹道,“我老来又得子,还不许我同兴下啊!”

    陈秋娟哼了哼,没说话。

    宋建军劝道,“秋娟,下午就跟我回去吧,赶着过年,都不要闹得不愉快,我们在这住也住不了多久,算了,就别跟老三家的一般见识,老三夹在中间也为难。”

    陈秋娟不赞同道,“别给你老三说得多好,但凡他能做点主,他媳妇能说出撵咱们走的话?谁知道他们两口子关上门在合计啥!”

    这些年陈秋娟和宋建军的工资可没少补贴家里,以前陈秋娟就意识到老三媳妇不是啥省油的灯,给她寄钱寄东西,就说你好,后来生了学礼,补贴家里渐少了,老三媳妇的不满就渐渐显露了出来,陈秋娟就不明白了,工资是他们辛苦挣来的,难不成不养家糊口全上交养活你一家四口?

    宋建军辩解道,“老三是个憨厚人,你看这些年他带爹娘生活,有说过一句埋怨话?”

    陈秋娟忍不住搁在心里腹诽,那是因为老大和老二又给他盖房又补贴家里!

    陈秋娟是个明白人,知道总跟宋建军斗气也不是解决之法,而且总生气也伤夫妻感情,思及此,陈秋娟缓和了语气,退一步对宋建军道,“建军,我也知道老三和他媳妇有难处,就像你说的,咱们在这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怀上了二孩,二孩看这眼下的情形指定也是要在家出生,你就不为我想,也得为咱家学礼,咱家还没出生的娃想想吧,一再忍让他们,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啊。”

    宋建军叹了口气,他跟老三的处境一样,也是左右为难,于老三而言,他们是亲兄弟,于陈秋娟而言,他们是相伴半生的夫妻,实在是头疼,大家和和睦睦多好,非要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

    初二陈秋娟回娘家,初三秀春和陈学功带上旦旦一块去外婆家拜年。

    宋乃娥也回来了,还有秀春的其他两个姨,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大家客客气气,表面上有说有笑,可秀春还是注意到了,大舅妈和小舅妈始终不互相搭话。

    小舅妈是个有心眼的人,生怕陈秋娟在秀春面前说了啥她的坏话,逮着空当非要拉秀春去她屋里,让秀春帮她看看她新做的罩衫好不好看。

    秀春心知肚明,嘴上不好推辞,跟着小舅妈过去。

    老蓝色的机织布,做工寻常,别致的地方在扣子上,盘扣打的很精致。

    秀春不住点头道,“好看,好看。”

    小舅妈笑道,“我还担心你说这颜色我穿上老气呢!”

    秀春道,“哪能,颜色适合你,耐脏又耐看。”

    小舅妈笑得更开了,拉了秀春说了好一会话,七拐八绕总算说到了正题上,话中有话道,“我跟你大舅妈近来闹矛盾,这事你知道吧?”

    秀春留了个心眼,笑道,“听提过一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小舅妈打量着秀春,似在审度秀春话里真假,好一会儿才道,“春儿,你听听我说的,你看是我有理,还是你大舅妈有理。”

    秀春呵呵笑,“我一个小辈,哪好评判你们长辈间的事。”

    小舅妈充耳不闻,势必要给秀春洗脑,“春儿,你二舅和二舅妈我就不说了,他们离得近,平时还常回来看看你外公外婆,农忙时候也回来帮家里干干队里分派下来的任务,你大舅和你大舅妈呢,终年到头不能回来一趟,自个爹娘不管不顾,可都是我跟你小舅在养活,要是哪个有头疼脑热,我和你小舅不出工都要带他们去乡里看病…”

    秀春讶道,“大舅和大舅妈每年不给外公外婆抚养费啊?生病也不给医药费?”

    小舅妈语塞,面上浮现不自然的笑,含糊带过,又道,“照顾两个老的,咱们辛苦点,这我都没放在心上,现在你大舅他们一家不打招呼就回来了,还要长住,咱家统共就四间房,我跟你小舅一间,我家大孩二孩一间,你外公外婆住一间,哪还能够住啊!”

    秀春问道,“还剩一间呢?大舅跟大舅妈回来总不能去生产队牛棚住吧。”

    小舅妈讪笑,“还有一间是我娘家妹子在这住着,你大舅一家三口回来之后,我就把我妹子撵了回去给他们腾地方。”

    秀春了然,怪不得不满,感情是让她娘家妹子没地方住了啊…

    小舅妈又道,“我这人心直口快,嘴巴也不好,就问了你大舅一嘴,问他们啥时候能回兰州,你大舅妈就不同兴了,甩脸子给我看,春儿,你说他这一家三口天天在这吃我跟你小舅那点粮食,我还不能问一嘴啊?合着我家不过日子了,全拿粮食来养活他一家三口啊。”

    且不说宋建军劳教之后原本的工资和口粮全没了,就是有,兰州的粮票拿到泽阳来用,也不好使。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啊!

    小舅妈希望秀春站到她这一边,“春儿,你看我说的有没有理?”

    秀春呵呵笑,不知道该咋说,外边旦旦哇一声哭了,秀春谢天谢地,赶紧出去看旦旦。

    原来是宋学礼让旦旦靠墙站,想让旦旦学走路,旦旦一个没站稳,磕在了地上,额上鼓了一个大包。

    宋学礼脸上全是慌色,哄着旦旦不知道该咋办。

    瞧见秀春来了,忙道,“春儿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想带旦旦玩来着…”

    秀春一手抱旦旦,一手拍拍宋学礼,安抚他,“没事没事,旦旦摔几次长得快。”

    堂屋里原本坐着唠嗑的舅妈大姨都出来了,瞧是怎么回事,宋学礼更不安了,垂着脑袋,内疚的对陈秋娟道,“妈我把旦旦摔了,还磕了个包。”

    小舅妈呀了一声,“我的娘,磕这么大个包,都出血丝了,学礼你也太不长心了,这要把旦旦磕坏了可咋整!”

    秀春大姨跟着道了一句,“你看咱旦旦哭的,抱去卫生站给医生看看啊,赶紧的!”

    陈秋娟冷了脸,没发作。

    宋学礼吓得红了眼眶,直抹眼泪,依偎在陈秋娟身旁不吭声。

    本来陈学功在跟宋建军说话,早听见旦旦哭了,没想过来管,听见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说这番话了,陈学功才扔了烟头过来,看了看旦旦额头,对小舅妈道,“擦破点皮没事,旦旦平时在家没少磕磕碰碰。”

    陈学功说的是实话,旦旦不老实,无论被谁带着,一个没看住,不是摔个狗吃屎就是磕到桌椅拐角,起初秀春还心肝宝贝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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