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带球躲洋鬼子
    抿嘴低下了头,默默地摆弄他的那架小飞机。

    任宙远和范文锋都看到他的动作了,前者假装没看到,但范文锋却皱了眉,“你有问过安安吗?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哪一家了?”

    闻言安安刷的一下抬头,拧着小眉瞪着范文锋说:“我喜欢爸爸帮我选的!”

    任宙远听了脸上不表,但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安安更喜欢维奇,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他们已经足够暴露了,他根本不敢冒任何险。

    “好好,”范文锋软言安抚道:“叔叔知道你喜欢爸爸选的,”他看了任宙远一眼,又看回安安道:“但是安安能告诉叔叔,你喜欢之前叔叔带你去的那家实验室吗?”

    安安鼓着小脸不说话,但是无论是范文锋和任宙远都不说话看着他,连任宙远也很好奇他能挑出什么毛病来,也许这样就能“对症下药”,以后就用安安说的这个借口来说服他爱上新的实验室。

    安安想了好久,最后撇头小声道:“……那些老师都是外国人。”

    任宙远:“……”

    “什么?”范文锋离安安比较远,他是真没听清楚,但看到任宙远的表情他就更好奇了。

    安安嘟嘴不说话,他瞄了任宙远一眼,又看回范文锋,这次声音足够大地大叫道:“他们都是外国人!”

    “啊?”这回连范文锋都懵了。

    任宙远扶额,脸上表情有些精彩,这时正好点的菜被端上,他夹了些菜放到安安碗里让他自己吃,才慢慢向范文锋解释了这件事。

    在任宙远怀安安期间,他几乎躲在家里足不出户,直到生下安安,也差不多花光了他以前攒下来的所有积蓄。在安安快一岁的时候,剩余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两人的生活,更别说安安还那么小,就算饿了任宙远自己,他也舍不得饿着安安。

    那时候他一天发几十个简历,但因为安安太小,他没钱请月嫂,又没有公司愿意让他带着孩子上班,拖了好久都没能找到工作。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份关于考古的工作,其实严格来说他并不是考古专业的,但是那个考古团队要研究的恰好是关于古文字的内容,而整个团队马上就要出发,考古队里多是只愿意待在高校坐等队里的人拿到成果再写论文的,因此考古队迟迟凑不齐人数,所以尽管任宙远带着个孩子,队里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别中途喊辛苦耽误大家就行。

    误打误撞地任宙远就加入了考古队里,一干就是两年,安安也从一个小团子慢慢长大,会走路会喊爸爸。

    小的时候安安五官没长开还没看出什么,那头红棕色的发色也只被当作是孩子营养不良头发没长好,大家还说这娃高鼻子大眼睛的看着还特别可爱,可是随着安安越长越大,同一个队伍里的人就看出来,这孩子根本不是什么营养不良,纯粹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的混血儿。

    这些大半辈子在外奔波的老古板,还是些研究中国古文化的老古板,长期怀有一种对中国文化的骄傲,同时也莫名地带了点对外国文化的蔑视。

    任宙远本来进队时就带了个“拖油瓶”,在他们眼中已经埋下了点不满的种子,只是因为考古队急需用人,才勉强将他招了进来。

    大家见任宙远年纪轻轻就自己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上山下海,也从没听他说过孩子的妈,长期以来就在他们眼中没有落下什么好印象。

    现在他们发现这娃不仅没妈带着,还是和外国女人生下的,这群老古板瞬间就觉得任宙远是个爱玩的年轻人,读个书都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还搞到外国去!于是这件事在考古队中就像砸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慢慢地,任宙远察觉到大家对他们父子俩不那么友善。

    安安那时候年纪虽小,可没妈的孩子特别敏感,两岁多就已经很护食,容不得别人说他爸爸不好。考古队的人想着安安就是个小奶娃,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谈论任宙远,看安安的眼神还带着赤裸裸的鄙视,让安安下意识就想躲着那群老头子。

    任宙远因为年轻,经常被派去干些体力活,安安想跟着爸爸去,但考古的工作怎么也不轻松,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任宙远也不得不将安安放在那群老古板身边。

    也就是这样,那些人在任宙远背后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任宙远面前还能保持虚伪的礼节,到了背后,就是直接当着别人儿子的面口沫横飞,说得似模似样,活像他们当初看着任宙远怎么弄大别人女孩子的肚子,又只要孩子不要娘一样。

    安安从小就比别人家孩子聪明,一岁不到就会叫爸爸,如今快三岁了,早就能听懂大人说的那些话,他一直抿着小嘴,听了许多骂他爸爸的话,委屈得跟什么似的,眼眶总是挂着泪,但是却隐忍着不掉下来,等任宙远一回来,就粘他粘得撕都撕不开。

    任宙远一开始只以为他是想爸爸,但是一次出任务中途出了点意外,回来得早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那群老古板在大声地聊着什么,几米开外都能听到他们大笑的声音,等走到房门前,才听明白,他们口中聊着的,正是自己。

    任宙远自己带着孩子出来,早就料想到会有人在背后碎嘴,却没想到这群自诩学者的人,居然也是这种调调。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弄出点声响让里面的人收敛一下,却没想的转身时竟瞧见安安蹲在房间角落,双手捂着耳朵,两眼通红抿着小嘴隐忍着不出声,那颤抖的小嘴看得任宙远的心猛地一抽,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也顾不得里面的人都是些在业界有点声望的老者,“嘭”地一下踹开了房门,两步走到角落一把将安安抱起,脸色黑到极点。

    他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胸口突突地起伏不平,耗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一点,瞪了那群目瞪口呆的老者一眼,转身就抱着安安走了。

    他一声不吭地将安安抱回到自己房间,途中安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伏在他肩上,但是肩上传来的湿意灼痛了任宙远的心,他将安安抱得更紧,心里后悔得不行。

    那天晚上他哄了安安好久,才将安安哄得愿意张口说话。

    安安隐忍了那么久的日子,就是不想让爸爸知道别人在说他,虽然安安年纪小,但是已经懂得心疼任宙远。然而如今任宙远已经知晓那些人在背后说他坏话,被他哄了几句,安安才哭着鼻子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说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任宙远。

    任宙远听得直皱眉,本想将安安放在那些人身边好照顾安安,但是别说照顾了,竟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说他父亲的坏话,一想到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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