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仓皇地看着一直浅浅微笑的无牙。

    “怎么了?夫人还害羞么?这个身体……有哪里是无牙没见过的?”他极端恶劣地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廓里,最后将她圆润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啊……”白吟惜不禁发出了呻吟,无牙置于她腰后的手,竟向下移到了她的香臀上。

    “夫人身体不适,可是因为想念无牙了?如此,无牙真是罪过,今晚上可得好好补偿夫人一番,是不是?”无牙的另一只手不顾白吟惜的阻扰,覆上了她的胸口,大掌捏住,隔着衣物都能明显感觉到那已经挺立的敏感的蓓雷。

    “不要……”白吟惜快哭出来了,她心里有些明白无牙的异常,可如今他这般模样,却当真令她害怕。

    “不要?”无牙,哪里肯放过她,手上渐渐用力。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无牙的手腕,他抬眼一看,毫不意外,是情之。

    “夫人说了不要。”情之不卑不亢,白细的脸庞略显清瘦和苍白,嘴唇紧抿着,眼眸中是少年人特有的固执和清朗。

    无牙扬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只是双眼一开一合,便仿佛这满园的牡丹都随之明明灭灭。这是他的光耀,谁都抵挡不住。

    情之倔强地与他对视,心下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与他的差距。

    是男人和少年的差距。

    “请放开她,夫人说了不要。”情之重复了一遍,没有因为无牙施加的无形压力而退缩。

    情之一直是个温婉如玉的少年,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正面与人对峙,而且那个人,还是无牙。无牙不是一般的牛郎,他有选择接客或不接客的权力,他有选择接哪个客人的权力,他还有拒绝山庄老板娘指示的权力。

    无牙笑出了声,像是心情很好,听了情之的话,揽着白吟惜的手松开,而白吟惜却因一时没站稳晃了一下,低呼一声主动拉住了无牙的衣襟。

    “夫人请站稳。”无牙温文尔雅地说。

    白吟惜脸一红,低下头,放开无牙的衣襟,后退了一步。

    就在她后退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忽然响起!

    情之侧过头倒在地上,鬓角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扇得不轻,嘴角都淌出了血丝,在他的面前,无牙身后的小仆刚刚收起手掌。

    “情之,看来无夜没有教你规矩呢。”无牙面上依然微笑,声音却干冷,不带一丝感情。

    情之一动没动,白吟惜则愣在当场,看了一眼情之,又抬头错愕地看着无牙,连求情都忘了。

    “情之,山庄的规矩,你可知道?”无牙没有理会白吟惜,在情之身边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知道。”情之从牙缝里挤了这两个字出来。无牙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可以将他的下颚骨捏碎。

    “放开他!”白吟惜终于反应过来,拉扯住无牙捏着他的手。

    “不要?”无牙侧过头向她看来,依然在微笑,微微眯起的眼却冷如腊月的冰。

    “对,不要!”白吟惜咬着下唇,心里隐隐作痛,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那么,吟惜,告诉我,你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无牙柔声问道。

    他没叫她夫人,而是唤她吟惜!如果她说是情之下了药,那么情之定然会受惩罚;如果她说是自愿的,是否意味着他们将不再有未来?

    女人终究和男人不同,经历了缠绵悱恻的床笫之事后,怎能转脸便是无情?况且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情之也看着她,轻轻地笑,有些讽刺的意味,眼里那么分明的悲哀和绝望。

    “我……自愿的……”犹豫片刻,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很好”无牙温柔又冰冷地说,“请您再说一次。”

    白吟惜放开他,扬起头看着他:“自愿的!我和他……是自愿的!”

    无牙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说。

    “恭喜夫人……”他转身走了几步,站在不远处懒洋洋地道:“无牙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便提步离去。

    夏夜的微风吹来,吹透了吟惜的薄衫,她突然感觉一丝寒冷,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冷意。

    “夫人……”情之伸手去扶她,却被吟惜拂开。

    “夫人!”情之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黑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您……生我的气了?”

    吟惜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不语,他不怕山庄的规矩,也不怕无牙的惩罚,哪怕是挨了打也无所谓。可此时,他却在害怕。

    “不要生我的气。”见吟惜不语,他低声道:“你……若是真喜欢他,我将他找来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转过头,刚刚升起的月光照着他漂亮的侧影,有一丝清冷。

    “不必了。”吟惜淡淡地道:“不过是路水之欢而已,何来喜欢?”

    “您……”情之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吟惜,却见她眼眸中淡然而清澈。

    路水之欢吗?

    她是这样认为的?

    情之看着她,双拳控制不住地握在一起。她原来是这样无情的女子?那么刚刚与自己的肌肤之亲也不过如此了?

    吟惜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身子还略有酸痛,皮肤还记着情之的双手抚摸的感觉,可是她却要离开他。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山庄?”吟惜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问。

    情之一怔,方想起她在问自己,他垂下眼眸,半晌才道:“情之便是在这山庄长大的。”

    “原来如此……”吟惜似是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原来自己还是记错了,那个曾经缠着自己要糖吃的小孩子已经死了,就算眼前的男人与他再相像,终究不是他。刚刚在无牙面前替他求情,也是看到了那胎记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想到这儿,吟惜的脚步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远处灯火通明的花楼里还隐隐传来歌姬吟唱的曲调:

    又见春色,香闺曼妙蒸腾。

    难望情郎,初夜水边缠绵。

    忆床笫熏香绕,最不爱痴情儿。

    衣带宽,辗转不眠夜;

    唯,今夜博揽群芳。

    ‍‌‎美‍‍‎人‌‎‍‌儿唱,鸳鸯要戏水。

    情郎儿唱,春花念秋月。

    举杯煮酒共度,销魂一夜不归。

    客官你,可听我来唱?

    杏,红了院墙头。

    ……

    兰陵城的夜晚,就浸在醉生梦死的酒里。

    一双粉色团花鞋踏在汉白玉的台阶上,驻足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白府后院花开得正好,扑鼻而来就可闻见醉人的芬芳。

    能够醉人的,可不仅是酒。

    初夏的夜,凉到了心头。

    白吟惜慢慢顺着石子路走回房里。

    自从那天后,她就没再见过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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