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是笙

正文 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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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庄叔愣着不说话,梁径转眼盯向他。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一双眼深如寒潭,分外瘆人。

    庄叔立即应下:“知道了。我下次一定看他上车。”

    很快,门外响起秘书和时舒隐约的说话声。

    庄叔转身走出去。

    打开门的时候,能听到时舒笑着和庄叔打招呼:“……叔,脸色有点不好……嗯,今天真的好冷……”

    “——梁径?”

    梁径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偏头注视梁圹驱车离去的方向,没说话。

    夜色黑沉的影子透过冰冷的玻璃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凌厉异常。

    “忙完了吗?”

    梁径转头,原本冷肃的眉眼逐渐温和,开口语气平静:“梁圹和你说什么了?”

    时舒不以为意,走过来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哦。他问我最近忙什么,说好久没见了——没说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忙完了吗?要不要回去?妈妈说一起吃饭。”

    梁径缓步走到沙发前,注视仰头笑着和他说话的时舒。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的羽绒,又刚从冰天雪地进入温暖的室内,黑白分明的眉眼,唇红齿白的模样。

    梁径低头亲吻时舒冻得格外红的嘴唇。

    时舒好笑,推了推他,“回去吗?”

    梁径恍若未闻,被推开一点距离,下秒又追着吻上去。他一手撑着沙发椅背,一手去握时舒的下巴。

    时舒有点被他不管不顾的气势吓到,赶紧转头去看门。

    里面能看到门外人影的活动,外面却一丝一毫都看不见里面。此刻,门早就关了,外面也是一点人影都没有。

    时舒还是有些不适应。

    毕竟,这很久之前,还是梁坤、梁老爷子的办公室。

    时舒推不动他,有点生气地板脸:“不要吃饭啊?”

    梁径盯着他,漆黑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舒觉得他情绪有些阴沉,凑近仔细瞧他:“怎么啦?”

    话音刚落,他就被梁径搂抱起来,朝里间休息室走去。

    身后的门刚关上,时舒就被他压在门背后亲了一通。

    这会空间私密,时舒乖乖挨亲。

    亲着亲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低头往下一看,时舒气笑了:“你真是……我妈还说补补呢。你这哪里是要补啊,你能不能歇歇啊!”

    怀里的人鲜活温暖,梁径不作声,抱了会,心底那种完全没来由的慌乱才稍稍淡了些。

    他拉长音调:“老婆。”

    时舒推他:“起来啊!来不及了,妈妈要催了!”

    梁径好像没了骨头,靠在时舒身上,一动不动。

    只一个劲叫他:“老婆。”

    时舒会错了意。

    他抿了抿嘴,看着只会叫老婆的梁径,红着脸蹲了下去。

    梁径没想到,但也没阻止。他看着时舒的手指握住自己。他一直就很喜欢时舒的手指,雪一样的肌肤,到了指尖就会浮现很柔软的粉色。指甲莹润,十分可爱。还有指关节,他从没见过一个人手指的指关节会比他老婆的长得还要秀气、恰到好处。

    当然,除了手指,还有少年时代就出现在他梦里的嘴唇。花瓣一样的嘴唇,弧度柔软、水色晶莹,眼下,在做着什么呢。

    梁径目光沉沉,喉结不受控制地起伏,好像按捺不住,又好像极力克制。

    眉间一点点蹙起。

    梁径抱起时舒,带他去里间的卫生间漱口。

    但可能是最后几下弄得太深,时舒总觉得嘴巴不舒服。梁径哄他张嘴看看,时舒不怎么愿意,握着杯子一个劲漱口。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久远的记忆。

    时舒耳边传来梁径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小时候好乖。”

    “会张嘴给我看吃了多少。”

    “记得吗?”

    第159章

    饭桌上, 舒茗问梁径这个周末是不是要回浔州看望丁雪和梁坤。

    梁径点头,手上盛好的一碗汤摆时舒面前,一边说:“我爸最近迷上钓鱼, 还让我给他带几个鱼竿回去。”

    舒茗想起什么, 指了指储物间:“前几年有朋友送过我一副,说什么碳纤维, 手感很不错。我不玩这个, 你待会看看,好用就给你爸带去。”

    “好。”

    吃完饭,梁径回公司处理剩下一些事,时舒被他拉着下楼。

    “待会做什么?”

    电梯里,梁径摸了摸时舒脸颊,语气带笑。

    从他办公室出来, 他就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憋闷模样。

    饭桌上也不说话, 耳朵红红的, 舒茗问他,只说饿了。明明之前吃得蛮多的。

    时舒拍开他的手, 无名指上的戒指戴得有些歪。

    是帮梁径口完洗手的时候弄的。

    梁径就握住他的手, 把戒指一点点转正, 然后低头亲了亲时舒无名指。

    再抬头,脸上全是笑意,他看着时舒, 语气斟酌:“其实我记不大清了。就是感觉有那么一件事。”

    没等他说完,时舒气得笑出声。

    他觉得梁径这几年说话越来越不正经。

    不知道他跟底下员工是不是也这么说话。油腔滑调、张口即来。面不改色的。

    “闭嘴吧。”

    好不容易压下忍不住弯起的嘴角, 时舒扭头, 也不看他, 只是在梁径凑过来亲他嘴唇的时候, 还是张嘴让他亲了。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梁径哄他:“老婆,陪我加会班。”

    也不是不行。

    正好他手上还有项目书要看。

    再次回到那间办公室,时舒选了个距离梁径最远的沙发角。

    梁径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门关着。再远能远哪里去。总能抓到的。

    就是老婆这副聪明又单纯的样子,让他后悔说要来加班了。

    他高中的时候,做事严谨,一心一意,写完一张卷子还会从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眼下,快三十的年纪,注意力反倒难以集中,一封邮件从点开到大致看完,中间视线越过电脑,看了时舒不知道几次。

    时舒不知道,专心做着手上的事。

    他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

    下午和蔺嘉他们开会,效率还是很高的,已经给需要踢出的项目写了份大概的说明。手头项目书看完,还要再润色补充下那份说明——这一时半会的注意力集中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径是陪他来加班的。

    只是他高中的时候三心二意,写卷子总喜欢跳步骤、和梁径同桌就经常走神看他,这会,却拧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翻阅项目书,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细节。

    办公室十分安静。

    窗外,江州的第二场雪已经停了。

    只是雪积得深。

    来的路上,能看到路边随便堆起的雪人。十分粗糙。没眼睛没鼻子。

    时舒就想起他们高中时候,每逢江州大雪就在操场上堆雪人的情景。那时堆的雪人,五花八门,有眼睛有鼻子,甚至还有手。

    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当时间久到一定程度,才会凸显过往那些精心沉浸的时刻到底有多珍贵。

    闻京打来电话的时候,梁径已经处理完所有的邮件。

    下个月安溪机场工程正式收尾,下面的意思是赶着年前把新闻播出来,这样也好为之后的广告招商做准备。

    接起电话的时候,梁径刚打开分公司副总发来的关于广告位预期款数的文件。

    “原曦姥爷去世了。”

    电话那头,闻京语气急促。

    梁径抬眼,朝不远处埋头翻文件的时舒看去。

    “就下午。午觉没醒。”

    “隔壁陈若爷爷发现的。说走得很安详,中午还约着喝了点酒。”

    “原曦那边已经上飞机了。早上到。”

    电话里,闻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你们也回来,一起送送吧。”

    梁径垂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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