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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迟日

正文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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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以朝温热干燥的手掌按着他的眉毛,“你听话吃完药我就滚。”

    那可以。

    祁砚清吃了药。

    陆以朝离他远了几步,叮嘱着:“以后别靠近窗户,很危险,窗户不稳的,靠一下可能就掉下去了。”

    祁砚清看了他一眼。

    陆以朝又说:“你看花雕瘦了很多,你不能再离开他了,你好好养胖他,我好好养胖你,你们都要好好吃饭。”

    祁砚清摸着花雕,不说话。

    “嗓子没事儿就多说话。”陆以朝坐下,“骂我也行,别不说话。”

    祁砚清像是哼了一声,裹着被子靠着沙发。

    陆以朝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还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按说开了那么久的窗户,早该吹散了。

    他用力按了几下腺体,有点疼也有点热,还有白兰地信息素溢出。

    担心又让祁砚清闻到,他去卧房的卫生间打了一针抑制剂。

    alpha的抑制剂可以阻止外溢的信息素,同时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发疯伤害到omega。

    过了半个多小时,等他腺体温度恢复正常,才又出到外面。

    祁砚清在药效的作用下已经睡着了,就歪在沙发上,身上搭着被子。

    陆以朝没动他,给他拉好被子后,就坐在茶几上看他。

    可能是他的信息素刺激祁砚清了,今天晚上才会从忽然从封闭状态中出来。

    他手肘撑着膝盖,伏低身体看祁砚清,动作小心地把花雕从他胳膊上拖下来些,怕一会儿压麻了。

    陆以朝声音很低,透着无力,喃喃自语道:“祁砚清你别怕我……”

    祁砚清眼皮滚了几下,还在昏睡。

    后半夜的时候,陆以朝去阳台点了烟慢慢抽,然后往身侧看了眼,之前总看祁砚清站在自己身边抽烟。

    现在他开始抽烟了,祁砚清不会了。

    他倚靠着栏杆往下看,二十层的高楼,往下看一下就觉得头晕目眩,心悸不安。

    他的手臂垂在栏杆外侧,像被黑夜中无形的利爪勾住,把他死死往下拽去。

    他连祁砚清都拉不住,也是这么高,从他眼前摔了下去。

    那些重似千斤的东西倏然坠落,在夜风中扑簌簌地往下坠,划破空气尖锐刺耳,他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明明就只是在抽烟而已。

    下意识回头看祁砚清,看到他还在睡觉才松了口气。

    他捶着冰凉的脑门,这个高度让他呼吸都困难了,可他之前没有恐高症。

    第二天一大早祁砚清就醒了,看起来心情不错,换好衣服,时不时看向门口。

    陆以朝在给他煎蛋做三明治,笑着问:“你总看门口干什么?”

    “等人。”祁砚清慢吞吞地开口,“走。”

    第74章 “我没有家。”

    “你要走去哪儿啊。”陆以朝笑着问,“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不跟你走。”祁砚清抱着花雕,语气平静,语速和眼神都是慢慢的。

    陆以朝正在煎蛋,听到这句话手没拿稳,鸡蛋壳掉进锅里,油锅四溅。

    几秒的停顿后,他背对着祁砚清问:“那你跟谁走。”

    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祁砚清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门口。

    “你在等谈妄?”陆以朝关了火,径直朝祁砚清走过来,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在等谈妄来接你?就因为他说今天还会来。”

    祁砚清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没有一点害怕,就这样看着他。

    陆以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手撑在祁砚清身侧,压低身体,浓沉冷极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住他。

    逼问道:“祁砚清,你是不是在等谈妄。”

    这样的压迫感硬是把祁砚清的反骨激了出来。

    祁砚清下巴微微扬起,眼神轻眯,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像正常的。

    他对上陆以朝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算是默认了。

    陆以朝呼吸一滞,眼底翻滚着怒意,额角青筋鼓起,他紧攥着拳头。

    然后猛地凑近祁砚清,近到彼此能感受到湿热的呼吸,扑在脸颊上潮湿又带着薄荷香气。

    陆以朝哑声开口:“祁砚清,谈妄的信息素好闻?喜欢他?”

    祁砚清不高兴地看着他忽然贴过来,皱眉要躲开,“嗯……唔嗯!”

    陆以朝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扑过去吻住他的唇,狠狠攫取着他的气息,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挣扎不开。

    “唔……”祁砚清抬手打他。

    陆以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固定住,彻底沉沦在这个吻里,直到舌尖一疼。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祁砚清唇上染着血,双眸湿润,脸颊泛红。

    陆以朝舌尖被咬破了,他抹掉嘴唇上的血迹,嘴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抬手按住祁砚清的下唇擦了擦,把血迹抹掉。

    祁砚清把他的手拍开,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缺氧,脸很红,长发散乱在脸边。

    陆以朝手指轻捻着,未干的血迹微黏,他不解地看着祁砚清,黑眸中只映着这一个人。

    他问:“祁砚清,是你说把我当成你的狗,不许我走。那为什么还总放不下谈妄?”

    “你想结婚,我跟你结婚,你要离婚,我也跟你离婚……就为了谈妄?你是有多深情啊。”

    祁砚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能看出他眼里的暴怒和难过,还有不甘心。

    祁砚清低头撑着脑袋,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这个眼神他见过……

    门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对峙的两人。

    周简拍门,“姓陆的开门,装什么死!”

    祁砚清往门口看去,下一瞬间就被陆以朝转回脸颊,还没等开口,就被祁砚清重重推开,看他起身去开门。

    陆以朝就坐在沙发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额间的碎发挡住大半情绪。

    “我清今天脸色不错,红润透光!”周简抱住祁砚清,“吃饭了吗?家里什么味啊这是?”

    周简吸着鼻子往厨房走,看着平底锅里乌漆嘛黑的不明物体,“我去!陆以朝你能不能行,就给我清吃这种东西?”

    陆以朝反应迟缓,他撑着膝盖起身,平静地洗锅,热油,准备煎蛋。

    周简满头问号,“你也不会说话了?让你陪清清是让带着他开口说话,不是让你学他。”

    陆以朝把他推出去,继续做饭。

    谈妄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对劲。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砚清,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谈妄问:“砚清,你不高兴?陆以朝怎么你了?他是不是对他有点偏见?他对你没有恶意……”

    祁砚清抱着花雕,打断他的话:“什么时候,走。”

    周简正在削苹果,听到这句话被吓得差点削到手。

    “我清你会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走?那咱就走,现在就走!”

    厨房传来“当啷”一声,陆以朝没站稳,转身太快,把煎锅撞到地上了。

    祁砚清也看过去,跟陆以朝对视,然后下意识抿住嘴唇,总觉得还有腥甜的血丝。

    他站起来,语气没有情绪,只是说:“走。”

    陆以朝走过来,声音很低:“祁砚清这就是你家,你要去哪儿啊。”

    听到这个问题,祁砚清眼中茫然,想了很久才慢慢说:“……不是。”

    陆以朝用力喘了几口气,问他:“什么不是?这不是你家?你生病了不在家里,你要出去……”

    “我没有家。”

    祁砚清声音清透,语速不快不慢,涣散的瞳孔仿佛蒙了一层纱,挡住了现实中那些伤人的刃。

    陆以朝眼睛瞪大,在这一刻他大脑空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被捂住了口鼻,陷入深海般窒息,只余下心脏还在迟缓地跳动,每一声都砸得他耳膜嗡鸣。

    好像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几秒钟,他从无形的深海露头,摘了围裙,声音低哑:“祁砚清你有家,这就是你家,我走就行,你别……”

    祁砚清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看起来跟那天在暴雨里找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茫然无措,迟缓单纯,说话声慢慢的。

    就像那天听到他的名字,他也能最快说出答案。

    “……陆以朝才不要我。”

    屋子里只剩陆以朝一个人了,花雕又回到沙发靠背上睡觉,差点就被祁砚清抱走了。

    陆以朝垂眸点着烟,他面无表情地抽着。

    刚才走之前谈妄说:“你们的相处还是有用,砚清已经有变化了,脑袋里的血块是一方面,腺体的影响又是另一方面。”

    谈妄拍着陆以朝的肩膀,“我先带砚清去做检查,你等我联系你。”

    陆以朝一动不动地抽烟,一支接一支,烟雾缭绕,心脏钝痛痉挛。

    他有很多话,当着祁砚清的面总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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