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没有名字的故事
    幼稚可笑吧。

    客厅的鱼还不紧不慢地游着。谢一北看了看它们瘪瘪的肚子,将手指贴在了鱼缸的一侧。半天鱼还没有游过来。

    “怎么那么笨啊。”谢一北轻声道,还是撒了几粒鱼食进去。

    谢一北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曾白楚正端着鸡蛋羹出来。他将碗摆在餐桌上,甚至连勺子都准备好了,顺势就在谢一北身边坐下看着他。

    谢一北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在快要发毛时,曾白楚突然开口了:“对不起。”

    “……什么?”

    “害你被抓走的事。对不起。”

    谢一北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勺一勺慢慢吃着鸡蛋羹,突然又觉得面前这个人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事到如今,他又何必再演戏?他的话到底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难不成是觉得不能这么轻松放过自己,还想将那亲身饰演的假情假意的戏码继续玩下去?

    食不知味地吞了几勺,谢一北索性直接说:“那天你给那个男的打电话时,我一直在旁边听着。”

    曾白楚明显地一愣。

    “你就看在我们……就看在我至少给你当了这么久保姆的份上,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成不成?”

    “你问。”刚才的犹豫和歉意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曾白楚朝椅背上一靠,已经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

    谢一北又往嘴里送了两勺,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问起。

    “将我推下去的那个人,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

    “那些人都是H市地界上给钱就帮忙办事的小混混。用钱很容易收买了。”曾白楚道,“时间太紧,沟通上出了些问题,他也不会办事,就将你直接丢下去了。我让人在下面准备好了的。”

    谢一北点了点头,他介意的不是这个:“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可能会有绑架这回事了?没机会沟通,你们是怎么找到那里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派人一直跟着我?”

    曾白楚犹豫了一下:“是。”

    再往下谢一北也不想再问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恐怕在事情发生之前曾白楚就已经对他起了疑心。这次绑架恐怕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顺水推舟对他的一次试探——看他是否会答应与对方合作,是否是处心积虑为了报仇而来。既然如此,那秃顶男在曾白楚生意上做的手脚恐怕早就被查出来了吧。把他扔在那里,至少还有将计就计转移秃顶男注意力的作用。真是一箭双雕。

    “那么,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

    “……是。”

    谢一北点点头,已经不想知道那天他闯入他家是巧合还是别有预谋了。

    “我父母的车祸是你做的?”

    “是。”

    “公司的破产也是你策划的?”

    “是。”

    谢一北苦笑了声。他知道曾白楚不屑于撒谎才这么直接地问他,此刻却有些恨他□裸的诚实。

    “为什么?”

    曾白楚犹豫了下,无所谓道:“他们活该。”

    谢一北苦笑了下,吃掉了最后一勺,放下勺子,轻轻地放在碗里:“当初是借着救过你的借口死皮赖脸留在你身边的。现在看来那事显然是不成立了,反正一直以来是我自作多情。一年之约就到此为止吧。我腻味了。你……自由了。”

    谢一北当初来这里住的时候只拎了两小箱东西,走的时候后来添置的也一件没带走,东西只少不多。

    如果是在电视剧中,此刻外边一定下着瓢泼大雨,自己拎着行李失魂落魄地走说不定还会被车撞一下什么的。谢一北粗神经地和自己开玩笑道。

    今天阳光异常得好,是个难得的风和日丽的晴天。他平静礼貌地与一直一言不发的曾白楚道了别,拎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

    当初搬进去的时候就是抱着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好失去的心态,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也并非如此。这是场游戏或是赌局,他终究都是输了。

    几年前他从美国回来时也是这样的情形,拎着行李,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没想到兜兜转转,几年后又回到原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种心情,就像是在迷路时碰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和它玩了一路,它却突然翻脸咬了自己一口。

    捂着伤口站起身,却发现不知不觉出口已经近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红微番外

    1、

    红微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她第一次跟着老乡走进那家KTV时的打扮。一条从地摊上淘来的黑色露肩的裙子,脚上穿的却是一双极不搭调的大红色山寨耐克运动鞋。

    接待的小姐看着她这副打扮摇了摇头,还是把她带了进去。一路叮嘱着她,等会儿见了爹地,只要嘴甜些应该没问题。做这行的女孩子,其实脸蛋也不是太重要,关键是身材要好,胸前要有料,毕竟化了妆基本都一个样。当然,红微本身脸蛋长得也不错。只是这身打扮实在有点闹心。

    她本以为爹地应该是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或者是个娘娘腔的小年轻,结果却只是个非常平凡的三十出头的平头男人,丢进人堆就找不见的那种,相貌也还称得上斯文。

    她进去的时候爹地正低着头喝茶,根本没抬眼看她一眼。听小姐说“新来应聘的姑娘到了”也只是用茶盏拂了拂茶叶,低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叫什么名字?”

    “卫婷婷。”红微老实答道。

    爹地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他哭笑不得地拿毛巾擦了擦嘴:“真名?”抬头看见红微的打扮,更加无语了。

    “是啊。”红微有些忐忑地看了看旁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姐,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算了。”爹地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长得倒还可以。”又看了眼那一看就是廉价货的黑裙子和突兀的大红色球鞋,爹地道:“姓卫是么,那就叫红微吧。”

    怎么打扮本来是自己的事儿的。爹地看她实在太土里土气,破例送了她好几件行头。从此红微就在KTV当起了包厢公主。那一年她十八岁。没有亲人,被老同学骗来了城市。

    2、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单独相处的时候可以贤淑可以温柔可以懂事可以有情趣,只要一扎堆,好像就难免变得八卦小心眼,智商整体降低。

    一堆女人相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红微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后来者。不过看在她太老土没心计好欺负的份上,姐妹们对她也都还算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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