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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芷汐坳

正文 正文 第十七章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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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没有纷争,没有忧虑的情况下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奴儿在山林已经住了五年,原来那低矮的草棚早已是像个房子了,虽然它仍然只是个草棚,但它的格局已经有院落的感觉。门口的大吊篮也已经有些破旧了,而院子里的小孩渐渐的长大了,每天屁颠屁颠的在院子里追着大黄狗,当然有些空的时候,彭朗会给他个木棍教他些招式,让他闹着玩,当然带他打猎还早着呢。而他显然更愿意跟狗追闹,

    奴儿就在吊篮旁看着他渐渐长大,吊篮旁是彭朗做的一条大木椅子,椅子早被坐的光滑铮亮,奴儿在那条大椅子上度过了五年时光,这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她却让椅子有了岁月的痕迹。

    晚上彭朗总会带上他的打猎故事抱着小孩坐在木椅子上,直到他进入梦乡。而奴儿也会坐在旁边静静的听,一会迷醉,一会遐想。这日,彭朗打猎回来,事实上他已经打猎从城转了一圈回来,他给小孩带回了礼物,当然也少不了给奴儿的。吃过晚饭,就着清凉的晚风彭朗抱着小孩对正看着天空发呆的奴儿说:"我们进城吧,这样对小孩好,我们可以为他找个先生让他学学问,若是一直在这山林,这孩子就毁了,那样,会对不起梁王所托。"

    "城里虽好,可我们以何生存,况且,先生那需要不少钱财吧,"奴儿虽是想进城,但显然她更不舍得现在这样悠闲无拘束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必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在这里,她早就忘掉了自己曾是匈奴的公主,曾是梁王的妃子,可彭朗的话让她记起了自己的往事,自己的重担,这不免让她一声叹息。"将军可有方略。"

    "如若奴儿同意,明日我们就去城里,那里我早打探好了,有间屋子出售,要六百钱,离屋子半里地,有位先生教学问,我有力气,可以宰猪杀羊当屠夫做营生。"彭朗在奴儿面前不再拘谨的不知何云了,他把自己所想的表明给奴儿,想听听她的意思。毕竟时刻要以她的意思为主宰。

    "将军考虑的周到,而钱也不是问题,只是明日启程太过仓促了吧,这里还有那么多的物件呢。"奴儿有些不舍的倒不是那些不值钱的物件,而是这大好的养心地方。

    彭朗在月光下看着奴儿抚摸椅子的样子,知道她的心思,"等过十年八年的,孩子出息了,朗再陪奴儿来此居住,这房子我有空就来打理一下。可好。"

    "如此全凭将军打算了,"奴儿叹息了一声回身进了屋子。其实她知道,到了城里,会变得彭朗控制不住,他还没有控制复杂生存的能力,更不可能把握孩子的未来,可孩子本不属于山林,更何况他是梁王的孩子,他更应该有大场面,但愿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了自己的未来。

    一早起来,彭朗早早就在院子了等候了,奴儿几乎从未见他躺过,彭朗肩上仅仅一个小包裹手里握把佩剑,再无其它物件,看样子他倒不像是在这长住的,而是个过客。他竟然舍得他这几年辛苦积攒的家业,奴儿知道,他的一生只听命于一人,那就是梁王,如果可以,他随时可以为梁王赴死而无二心。即便是在梁王死去多年之后,梁王漂亮的遗孀就跟他独住,他也丝毫不敢动心,哪怕敞开门洗澡,他也不敢偷瞄一眼。人愚忠如此,再无第二人。奴儿苦笑了一下,草草收拾了一番,带上孩子跟彭朗向城里进发。

    这一路,虽是艰难,却远没有奴儿想象的那么难,在奴儿跟小孩即将口干舌燥的时候,总能有泉水或是人家,而且这些人家出奇的好,总能送些吃的喝的,这一路,走走停停,到的城里,以是掌灯时分。可这一切似乎都已在彭朗的预料中,他让奴儿她们不急不缓的走,也不催促。

    到了城里,进入酒家见上酒菜,彭朗让奴儿她们大快朵颐,而他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仿佛他对这些早已吃厌。可等奴儿她们在擦嘴了,他叫上几碗米饭,就着油汤,呼哧呼哧几大碗,然后灌上一碗酒,打着饱嗝,叫嚷着:"小二,结账。"样子格外豪气。

    食饱喝足,彭朗领着奴儿她们径直来到他早就弄好的房子,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虽小,布置的却也简单清爽。

    彭朗进得屋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里倒水,"奴儿,你们进来啊,来喝口水,都自己家了,就不用客套了。"

    "自己家,不是还没买么,能这么随便。"奴儿很是疑惑,这个彭朗,即便是在草棚喝口水,也会拘束的像个姑娘,这倒好,到了别人家,倒比自家还自在。

    "嘿嘿,"彭朗傻笑着,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成就感。"买了半个月了,刚买的时候东西不齐备。慢慢来吧,以后置办有奴儿做主比较适合。"

    "可是钱却在我这啊,你哪来的钱买,"奴儿满脸的疑惑,她现在真的怀疑彭朗的憨厚是装的了。

    "前段时间打朗头豹子,舍不得吃,扛来卖的时候正巧碰到个富豪,他也有心卖这偏僻的房子,所以就换了,换的时候地契写的是六百钱。"彭朗这次像是老实交代了,说罢他走进一间屋子,拿出地契交到奴儿手里,"还是你保管比较好。

    奴儿接过地契的时候竟然从未有过的感动,她有些哽咽的问,"为何要给我。"

    "你是主人,肯定要你保管啊,"彭朗转身去抱小孩,他显然是不想在这个话题谈下去,更不想看奴儿感动的样子,在他看来,这些就是必须。"我去烧水洗澡,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去见先生,明天要奴儿辛苦些了,得把孩子置办的精神些。还有,孩子到现在还没起名吧,要拜先生了,得有个名字。"

    "叫王梁吧,"奴儿不假思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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