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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芷汐坳

正文 正文 第三十一章王妃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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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梁从先生处回到家,钻进自己房间,翻出尘封以久的书册,翻阅起来,先生一席话,让他明白太多,也疏解了他埋在心底的郁结。再仔细的看书册,顿时豁然开朗,他把自己关起来足足半月,几乎要把收藏的书册翻烂,直急坏了母亲与彭朗。

    半月过后,王梁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好走出房间,母亲早已准备好饭菜,"梁儿,你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为母很是担心,你是否遇到什么难事了。"

    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王梁放下手中的碗,安慰着母亲,"没事的,母亲,梁儿只是太久没有看书,怕太生疏了,没了前途,所以再温习几遍,今日梁儿前往衙门看可否能谋的一差事,以免母亲担忧。"

    奴儿看着几乎一夜就老成许多的王梁,反而更为担心,其实她怎能不知道王梁的郁闷,只是没有说破而已,现在看到王梁这样,不免更为心疼,于是她小心的问,"梁儿,邻家有个姑娘,年方二八,模样尚可,乖巧伶俐,手脚勤快,家境虽不富足,却也属一般,可着一媒人说和可好。"原本儿子的婚事,她想做主,但看他近日郁郁寡欢,再加上前次婚事的教训,她不想再刺激儿子,她更知道,儿子心性甚高,上次就一急去从军,一去就是两三年,所以她选择跟王梁商量。

    王梁看着母亲许久,那眼神满是疑惑,仿佛在说你难道忘记了我是怎么上的战场,还要再来一次么。

    奴儿看到这种眼神,马上妥协了,"好啦,不说这个了,但你要知道,你不小了,都二十几了,你是王族之后,什么事以后都的你担着,而且你要明白,王族岂能无后。"说罢深深叹了口气。

    王梁的眼神变的柔弱了许多,他知道母亲的意思,也无意去逆拂,但他现在还没有真正走出阴霾,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想那个事情。但他还是安慰着母亲,"我知道,我若在谋得差事,小有所成定会遵从母亲大人意思。但现在无所事事,若去提亲,再眼受傉,那有何脸面再混迹世面。"

    "梁儿所言差矣,你此次回乡,已是战功赫赫,怎会是一无所成。就算是取王候将相家千金也不算高攀,何况邻家小姑娘。"奴儿听到王梁已经稍有松口的意思赶紧加大了语气。

    "战功已成过往,现在却是无所事事,等谋到一差事再提不迟。"王梁仍在婉言拒绝。他就是想再次上边关,但再不愿在李云属下。

    奴儿这次盯着王梁,看的极为仔细,仿佛要把王梁看穿,"你是不是还想上边关。"

    王梁这次在母亲的眼神下屈服了,他点点头。

    "你这回来带着朝廷的奖赏文告,却落落寡欢,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做为,却表现的这般沉着,远不是你这般年纪所该有的,分明在边关受人排挤。"奴儿一面说话,一面盯着王梁。

    王梁很吃惊母亲的观察力,他很想尽快的逃离母亲的视线,"他急忙说:"母亲,我现在去衙门打探一下,看有无差事可谋,母亲告辞了。"也不管他母亲是不是愿意,他就是想尽快的走开,再不走他会在母亲面前崩溃的。

    "梁儿,你若想排解胸中郁闷,可以去游山玩水,不可去衙门。"奴儿对着正要离去的王梁说。

    "为何……"王梁有些不解。

    "边关险象环生尚且勾心斗角,何况安乐之中的衙门。"奴儿想到战功更为显赫彭越都难逃脱勾心斗角的厄运,何况势单力薄的王梁。

    "我仅仅想谋一差事混碗饭吃而已。不图升官发财。"王梁回答的很是勉强。

    "即便是做了,也做不长久。"奴儿说的很肯定。

    "这又为何……"王梁更为不解了。

    "边关何等紧要,哪容得下勾心斗角,但凡得势者往往会兵败如山倒,失势者要么要么血溅沙场,要么解甲归田。你能回乡,以是万幸,你受朝廷封赏,却又立即回乡,不是受排挤是什么,本已逃脱宿命,如今又入衙门,岂不是再次入圈。"奴儿终于说出了她的担心,她实在不愿再次经历那样的噩梦了。

    王梁听了母亲的话,感觉十分的惊讶,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洞察力,能看穿这么多的事情,竟然与先生的见解如此相似,只是先生希望自己去衙门,而母亲则希望自己远离衙门。当然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但他更希望能再次的在边关一显身手,一身豪情怎么可能寄于山水,何况自己王族之后,怎么能够去过那样安逸的生活。他想试试母亲与先生的见解有多相似,于是问"依母亲之见,我若在衙门,会有多久被再次调入边关。"

    "慢则一年,快则三五个月。你曾击杀数千匈奴人马,以我对匈奴人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放弃复仇的,他们定会对关隘大肆报复。你这次回乡,算的上是大吉大利了。可是镇守边关的人可要遭殃了。"奴儿的面部表情极其复杂。

    "我曾兵不血刃退兵十万,"王梁不免有些自豪,想到自己的退兵良计,难免有些洋洋得意。

    "你虽侥幸退的他们十万,可他们精骑何止百万啦。"奴儿能为王梁全身而退而高兴。但现在她更多是担忧,担忧王梁再次入关。

    "母亲身在内地,为何对匈奴这般的了解。"王梁对母亲越发的不解了。

    "我本匈奴公主,宫廷哗变父王被杀,母亲被驱逐,我与母亲逃往中原,母亲阴郁而死,我孤苦无依,被迫做了哥女,幸得你父梁王收留。"奴儿很显然不愿提及往事,脸上满是痛苦。

    "我若再入边关,定会战败匈奴,到时定会让匈奴人躬迎母亲。"王梁一扬头,脸色很是坚决。

    "不可,如果那样,即使你功劳再大,也会被判通敌,要灭族的。而即便是到了匈奴,又有谁会真正欢迎屠杀过他们家人的公主呢"奴儿似乎又见到了梁王被灭族的场景,恐惧到颤抖。她即便再受磨难委曲,也不愿再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儿安好,便是为娘最大心愿了。"

    王梁听完母亲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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