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我兄弟成了个人渣(H)
    软,也见不得他过得不好,他知道我心心念念着,想亲自送他进监狱,他知道我没有安全感,想一辈子不再踏入这个城市。

    所以他进了监狱、被人欺负、将所有的身家全都压在我的身上——吴清飞是张晨的心腹,而张晨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拥有足够掌控住他的砝码。

    我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恰好看透了这一切。

    我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他,我说我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

    主观臆断一件事的缘由并不可取,但张晨在我这里的信任度并不高,其实看透不看透此时已经毫无意义,因为我在这些时日里,该死的心软了。

    我不再年轻,他也一样,年轻时能放肆地去爱去恨,有勇气割裂一切转身离开,年纪大的时候就会踌躇犹豫了。

    因为清楚地知道,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爱上一个人了。

    选择孤独终老。

    还是选择和张晨凑合在一起。

    无论哪个选择都让人并不愉快。

    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拒绝张晨的话语。我那时对他说:“你幻想的生活,是年少时拼命折腾、享用鲜嫩的肉/体,年老时折腾不动了,还有人宠着你惯着你。”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清醒地为曾经萌动过的感情付出代价,清醒地消磨着情感与理智,在放弃和伸手之间徘徊不定。

    我无法做出选择,因而选择了逃避,纵使张晨申请下来减刑,距离他出狱仍旧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还有一段缓冲器,就不太愿意在现在难为自己。

    吴铭劝我休个假,我想了想,加了两周班,空出了三天空闲,想着回温市一次。吴铭原本想陪我一起去,国外却临时来了一个客户团,我如果休假,他就必须陪同。

    吴铭派了专机,我上飞机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吐槽了张晨一句——他可太能败家了,养飞机日常的维护就是一大笔费用,他手底下还养了好几架飞机。

    等坐在位置上的时候,才察觉出一丝熟悉来,我从记忆的碎片里翻找许久,终于翻出当年张晨到海南找我,第二天绑着我回来的记忆。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我坐的位置恰好是张晨当年的位置,我身侧的空座是曾经的我的位置。就在这架飞机上,就在这个位置,张晨将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我与他发生了争执与冲突,关于爱情,关于未来。

    我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将这段回忆从脑海中挤出去,接过了空姐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虽然说是休假,但最基础的工作还是要做,我开了电脑处理了一会儿公务,撰写了一些下阶段的把控方向,飞机停在了温市机场。

    温市分公司派人来接我,一路走得都很顺当,甚至身后还有两个保镖随行,我恍惚间想起第一次来鹿市时,在机场闹得乌龙,转瞬又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乌龙。

    那位姓白的先生,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我来鹿市时,也是他派人来接的我,只是他没想到我的警惕心太强,躲过了他派来的人。

    我对这位白先生,不抱有任何的期待和好奇心,连仇恨都吝啬给予,他过得好与不好,找寻我有什么目的,我完全不在意——说到底,他与我,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第78章

    我在温市的房子有被好好保养着,打开冰箱的时候,甚至满满当当塞着有机水果,下属询问我是否要派个保姆过来,我拒绝了。

    但当我像过往那般,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独自一人过日子时的感觉了。

    我本能地转台到了财经频道,听了一会儿,止不住打了几个电话,叮嘱了一些最近需要做的事。

    我忍无可忍地关了手机,又打开了电脑,电脑许久未曾启动,比预想的多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我移动着鼠标,看到了尚未写完的博士论文和玩儿了一半的解乏游戏。

    我走了还不到一年,但这些都离我太远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想做些什么,有什么规划了。

    进浴室的时候,忘记了需要烧水和调节水温,切菜的时候,手法生疏到几乎要切到自己的手指,连躺在床上,脖子和后背也在抗议,它们嫌这床太硬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竟然开始担心,等到我把一切的东西还给张晨后,再重新过我的平凡日子,会不会很不习惯了。

    我闭上了眼,将繁杂的思想抛出脑海,很快进入了睡眠。我的生物钟大概是早上六点,如果在公司里,起床后就要去健身了,吴铭找来的健身教练致力于让我练出肌肉来——但并没有什么用,我的小腹还是平坦的一块,没生出小肚腩来,只能说是万幸。

    我在六点准时睁开了眼睛,花费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自己没什么需要干的,于是重新闭上了眼睛,却睡不着了。

    我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半个小时,终于按耐不住起了床,刷牙洗脸,又强迫症似的穿好了衣裳。

    温市的早晨没有想象中那么热,湿润的空气沁入口鼻,倒是让人心绪愉快,我吃了早点,漫步到了博士的学校里,学生们与我一起向前走,但我与他们的气息截然不同,硬要说,就是格格不入。

    我有点想我的老师,也有点想一起做科研的同学,但心里也清楚,上去见面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有极大的可能,会让彼此尴尬、陷入虚伪的和谐。我还是在楼下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并未接通,我反倒是舒了口气。

    我一步步离开了大学,又去看了几家店面,生意都还算红火,顾客的表情证明他们过得都开心,做完了这些事,一转眼天就黑了,该回家了。

    我出门前关了灯也锁了门,但当走到楼下的时候,家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想报警,但又隐约有个荒谬的预感,或许里面的人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见我一面。

    在温市,和我有一点关联的,恐怕只有那位白先生了。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到了那一串不算陌生的数字,划开手机贴在了耳侧,一时之间,只能听到极轻的呼吸声。

    “你好,我姓白。”

    声线有些沙哑,我并不熟悉,但轻易地知道了对面是谁。

    “……”

    有一瞬间,我发现我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我对童年的记忆并不多,反复在梦中回忆的,一直是母亲拿着鞋刷给高跟鞋打油的那一幕,我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在梦中抓到她,但她总是冷漠地、决绝地转身离开,留给我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偶尔她会说几句话,内容都是“我去找你的爸爸了”、“我马上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里要乖”。

    ——她以为她会很快回来,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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